第二天一早,马程峰走了,他说此行关东是有要事要寻阴阳玄道商议下,至于能不能寻到,几时寻到连他都说不准,那贼老道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若不想见你,你走遍天涯海角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我们这边的药铺右手旁,以前是个小酒吧,听说最早刚开张时候生意还是不错的。
但老街毕竟不是商业区,附近的住户也都不是什么商业精英,时尚男女之类,所以新鲜期过了,生意也就愈来愈惨淡了。
酒吧里二楼有还是有两个独立的卧室,后边还有个大酒窖,正是最适合安顿这两个酒蒙子。我差老道去跟酒吧老板想谈谈是否能低价接手。
有这二位做邻居,花点钱事小,关键是每天睡觉,踏实呀!
可没想到,那个开酒吧的小老板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二百万。
想当初,我们这几个门市,都是一样的格局,一样的面积,没有一个超过一百五的,而且今年开始,国家对房地产调控的政策也是一波接一波,他这明显是要趁火打劫。
上一阵子是狠狠在那几个幡子身上宰了一刀,可现在他们已经是我手下了,阴司的天地银行再没钱给我消费了。
老隍打开保险柜算了算,把所有冥币烧了,折算RMB应该也就是二百二三十万。
换句话说,买下旁边的小酒吧稍微给这两位祖宗添置点家具,我们连日常开销都要难以维持了。
但阴司的冥币在活人手上都不算是正经营生来的钱,以前烧了冥币后,我们基本就立刻挥霍了,不能留,留了准招祸事。
所以,我想都不想,直接拍板签合同。
老板见我出手爽快,直接把酒窖里剩下的酒水全都给我留下了。
那二位连续三天,一直在里边喝酒,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阳间的酒没有阴司下的有滋味。
罗凌是个会过日子的孩子,由于他职业的特性,经常要喝烈酒驱体内的阴寒之气。
这天,他从外边买回来一袋散装白酒,正坐在桌子上喝呢。
其实他没喝多少酒,至多不过二两,可却醉的不省人事。
等我发现了一瞅,人已经要不行了。
幸好我这儿所有设备都是现成的,又是药铺,我和老古赶紧给他抢救。
最后,人是救回来了,但伤了肝脏脾胃,少说也得调理个把月。
那袋散装白酒有问题,不仅是掺了水,而且还是工业酒精掺水。
我开始拨打举报这丧尽天良的无良商贩。
“秦医生,您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举着那袋白酒,黑甲男要不问我还没注意,只见塑料包装上赫然写着“老拜肝”。
嘶……这名起的霸道呀,喝了它,可不就得跟肝说拜拜了嘛,没毛病。
白衣剑客也被“酒香”吸引了过来,他到不客气,直接伸手抢过老拜肝咕咚咕咚就开唑。这可是一斤装的,刚才罗凌喝了二两,眨眼间,剩下这八两酒竟被他干光了。
他擦了擦嘴,打了个酒嗝,随手把塑料包装抛给了黑甲男。
黑甲男提起来,把袋口倒了倒,滴答……
仅剩的一滴酒水落入口中。
“畜生!你个畜生!这么好的酒独吞是不是?”
黑甲男跟发了狂似的掐住他的喉咙不停地摇晃起来。
嘭!嘭!嘭!
白衣剑客的身体被黑甲男一下下地重重摔在地上,连脚下的地砖都被砸稀碎。
“……”
正在我一脸懵逼时,的电话接通了。
“您好先生,您在听吗?您的电话已经接通了,请问您是不是有什么情况要反应?”
“哦,哦……是是是,那个,那个,我要点名表扬下老拜肝这个酒啊,是它救了我的命呀!您那边记一下,是拜拜的拜,肝胆的杆哈,千万别记错了。”
“神经病……嘟……嘟……嘟……”
白衣剑客从地上爬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一脸坏笑地夺门而出,他指尖掐剑诀,长剑从天而降,他纵身一跃踏剑而行,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黑甲男大怒,走出门外,手指苍穹,顿时,头顶出现了一轮巨大的猩红血月。
血月之中,一个很小的光点朝着远方视线尽头坠落而下,光点越来越大,好似流星般划破长空坠入凡间。
不多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大地为之摇晃。
随后便是白衣剑客的叫骂声。
“你丫跟老子玩阴的!”
黑甲男冷冷一笑:“呵呵……跟你说了多少遍,喝酒不御剑,御剑不喝酒!”
老隍问我招待这二位贵客用老拜肝是不是不太好啊,虽然人家是从阴司来的大人物吧,可跟普通的鬼魂不同,他们的这身子也是有血有肉真实存在的。
我也觉得交朋友要交心,而且我向来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人家就好这口,多花点钱也值,这二位可是关键时刻能救我一命的。
所以,我跟老隍说:“去,直接买工业酒精回来装酒桶里给那二位送过去。”
“……”老隍。
有了高纯度的工业酒精招待,贵客总算是能畅饮人间佳酿了。连日来那哥俩在酒吧里喝的是醉生梦死。
最近同德堂的运气可能都让他们俩给耗尽了,账面上能用的钱不多了,而且连续来的这几位患者是一个比一个棘手。就连我这个祝由科真传都是两眼一抹黑。
王丽梅依旧在吃什么吐什么,她那是孕吐,没错,宫外孕手术做了,子宫切了,依旧有孕吐。
唐韵美人躺在床上每日不吃不喝不拉不尿,仿佛真的就好似是冬日的熊瞎子,躲在树洞里冬眠一样,熊瞎子冬眠是三个月,而她却是整整一千年。若不是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几乎与死人没什么区别。
老隍饿瘦了,他的小野尿已经断了,从昨天就开始以小颖的毛血旺为生了。
林老师连续给我打三个电话了,催我交甄娘的周六课外班学费。
我已经吩咐三个飞鱼服晚上工作时上点心,可也是巧了,最近连续几天热泽死的都是穷鬼,半点油水都没有。
初九的奶粉也换成了国产,老隍说再这样下去,他就得打听下哪里还能买到前几年三鹿的存货了。
“老板啊,要不,为了大家的口粮您就出卖下色相?”
“滚犊子!”
老隍:“您别急着拒绝呀,只要您开口,景小姐是肯定愿意的。”
“我……”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不等我反应过来,老隍抢过来就按了接听键。
“景小姐您好,我家老板一次一千,包夜三千,包月四万,如果您有需要,也可以给您半个年卡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