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岐山上的温度很高,但也是相对而言的,毕竟现在是数九寒冬,秦川比不得关东的严寒,但山林中入夜后也是要达到零下十一度的。
这就造成了一种十分不和谐的画面,明明该是刺骨的寒意,可四下里却泛着浓郁的血雾,切雾气打在人脸上还湿漉漉的,并且隐隐地泛着一股异香。
这时,山林中突然呼啦下刮来一股邪风,我顺着风势寻去,就见离我不远处一棵歪脖子老树上竟然倒挂着一具女人的尸体,女尸身着白裙,也不知死了多久,尸体壁纸僵硬,四肢直挺挺地垂着,脸上爬满了蛆虫极其恶心,她半翻着死鱼眼睛,口中吐出长舌,阴风一吹,尸体随风摇曳,十分诡异。
说实话,真挺吓人的,但这种惊骇之景也得分人,寻常人见了肯定妈呀一声撒腿就跑。我不敢说自己胆子多大,可一来我是行医的,死人见多了,二来,别说你个“老吊爷”,就算是阴司地府老子也是如履平地。
跟谁俩呢?
我拍了拍小萝莉,指了指老吊爷的方向,小萝莉歪了下脑袋,然后看了我眼。
“肿么了老板?”
“没,没什么。”
小绿:“少爷,咱们得快点了,夫人还等着呢。”
显然,她们俩要么是根本看不见老吊爷,要么就是根本就没在意。
我又往前走了会儿,蹲下身去,扒开脚下的积雪,在积雪下找到了几根细小的淡黄色枯草,虽然枯了,但叶片前端还是有一条类似鸭舌形状的植物纤维垂了下来。我擦了擦,把这片叶子含在了嘴里。
这东西叫幻灵草,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这灵草出现在此处我是一点都不觉稀奇。
通常,山野之中但凡生有毒物,附近肯定能找到与它相生相克之物。
方才我见到那骇人的老吊爷,两个女孩却如视无睹,而且我们上山后就一直穿梭在这团浓郁的血雾中,且这浓郁雾气的香味过于夸张了,异香的东西准没好。
山中的瘴气在普通老百姓理解,其实就是妖气,妖精修行时,吐纳出的一种毒气,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让人产生幻觉不敢轻易涉足。
“夫人上山的时候也喜欢吃这种草,可味道不好呀。”小绿好奇地问我。
废话,解毒药草通常都是苦涩的,能好吃才怪。
也幸好我是秦家后人,这隔寻常人家孩子……娘哎,您是太信的过自己儿子了吧,咋不让小绿提前告诉我声呢。
“还有多远?”我问小绿。
“少爷别急,翻过这道山梁,前边就是了。”
这时,小萝莉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耳朝着我们左侧仔细听了听。她的听觉肯定是比我好的。
“有东西?”
小萝莉:“老板好像是阿姨在呼救。”
“我娘?呼救?怎么呼救的?”
小萝莉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调整情绪,她捏着嗓子摆了个十分妩媚的poss:“救命呀,有没有人呀,救救银家嘛,银家要死掉了啦。”
“……”
且不说我娘本领多么了得,真要是她在岐山遇到危险,她能指望的也就只有我这个儿子,如果是我娘呼救,绝对不该是这样的语气。
她该是:小瘪犊子玩意你死哪去了?再特么不过来老娘就把存折给老王家儿子了。
哎!幼稚呀!俗套呀!好玩吗?
荒山野岭,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像你呼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吧,且应该是被困在树上的。
现在的山精野兽们真是越来越不敬业了,没事多修行,少看电视,害人,害妖呀!
小萝莉见我不说话,也就懒得搭理,任凭那女人的呼救声越来越凄惨,一只手搀着我继续朝不远处的山梁攀了上去。
女人的呼救声越来越近了,刚才明明是在我们左边,可现在却好似又跑到了我们面前。没皮没脸,想躲都躲不过。
是哥聋吗?为啥不救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好烦!”
小萝莉:“我也这么觉得。”
小绿:“夫人说少爷您跟老爷一样都是心善之人呢。”
“对的对的,我们老板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以德服人,孔曰成仁孟曰取……”小萝莉卡住了,因为就在我们行进这条路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棵古松,一个十八九岁的女人露着一双大白腿正被绳子死死捆着。
“呜呜呜……求求你们救救我吧。”女人哭求道。
绑匪干的?还是妖精干的?谁那么变态把你绑出这么个姿态来,这绳子不偏不倚就正好困在她纤细的腰身处,勒的女孩上围都要从衣衫中爆出来了,下身则刚好捆住敏感区域,冷风一吹,裙摆忽闪忽闪,飘的更是恰到好处。
这是很怕遇上个没有同情心的呀,哪怕不想救,为了这“湖光春色”也该凑近把玩一番的。
我也是这么决定的,要把玩,既然她如此煞费苦心,我就一定要好好把玩一番,反正躲是躲不过去了。
小绿:“少爷我去救她吗?”
这株鸡血藤是成精了,也通了灵窍,可数百年来它都是生长在暗无天日的岩洞之中,显然,它是不识人间险恶的。
小萝莉看着那个衣不遮体的女孩道:“我家老板最善良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她的话我深感惭愧,是啊,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所以,那就让她去死呀!
“去,救她,一定要好好的救哦!”
“好的呢。”
小萝莉一跳一跳地垫着脚踩着欢快的节奏笑吟吟地跑了过去。
女孩一看救星来了,立刻乐开了花说:“多谢救命之恩,若先生不弃小女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先生。”
小萝莉捏着拳头已经跑到她面前了,眼睛笑成了一道缝,凑近,伸手,掇,掇,我再掇……
然后她俯身下去,就像个街边小痞子一样,掀起了女孩的裙摆。
“……”
“不穿?表碧莲,勾引我家老板,该打!”
嘭!
毫无招架之力的女孩,连带着那棵四人合围的老松一齐倒飞了出去十几米远,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浓郁的雪雾中不见了踪影。
一股股阴风刮的更加肆意了,割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风声呼呼作响,恍惚间,好似有一个女人怨恨地在我耳畔小声窃窃私语:
“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