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反转太快了,快到我已经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手术还没结束,但我估计,喝了符水后产妇的命应该能保住,不过……以后再想怀孕可能很难了。
怪谁?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时,站在我身边的越英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这具肉身远比甄娘要低几个档次,虽然也能在白天出来,但白天她的状态明显不佳,只要没事都会闭上眼睛假寐休息。
她睁开眼睛,猛地回过头望向楼梯口。可楼梯口什么都没有。
这家医院条件一般,如果不是因为急,且这家医院离得最近,我肯定不会允许120把病人拉到这里的。
女人一辈子能生几次孩子,哪怕家里再穷,丈夫和娘家就是借钱也要送最好的医院。
所以,这家医院到了中午产房里一直都是空荡荡的,也就只有这一台手术要做。
“怎么了?”我问越英。
“有不干净的东西想上来,但跑了。”不干净的东西肯定是指鬼和妖。
如果是甄娘,估计早就追上去暴揍那东西了。
越英的性子完全跟甄娘相反,她的职责只是保护我,其他的一概不管,所以也没打算追。
医院这种地方,由于它的特殊性质,所以谁也不能保证是纯粹干净的。保不齐,夜深人静时候,停尸房里就来个集体蹦迪。
但妇产医院又是特殊的存在,这里的鬼,都是带着活气的鬼。
孩子在娘胎里,只要足月,阴司里投胎的鬼魂就“占坑”了。额……这个词用的不太雅,抱歉。
他们投胎到哪是根据前世的功德定的,比如产房里这个早产儿,上辈子指不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这才有了现在的厄运,还得回炉重造一次。
所以产院里死婴灵魂出窍,这算是出,也没有往里进的道理呀?
除非,只有一个可能,那东西看上了这“机缘”要鸠占鹊巢。
这手法玩的高明呀,可是要比上次山庄枯井下那女鬼抓替身高明不知多少倍了。连轮回都省了,直接捡现成的?钻阴司亡法的空子!
“找替身的?”
越英:“不像,不是鬼的气息。”
“那是什么?”
“不知道。”她的话很少,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
这事本与我无关,就算要管也是王大妈的分内工作。不过又一想,王大妈现在已经够忙的了,既然这事我碰上了,那就看看能不能触发隐藏剧情吧。
诸位不信?
好吧,我承认了,就是想趁火打劫,看看那货有没有冥币。
“跟上去!”
越英提着鼻子走在前边,就像狗子似的,顺着那东西留下的腥臭味寻了上去。
这家医院不高,就六层楼,产房在三楼。我俩顺着那股气味一直往上走,来到了六楼,六楼应该是住院部,冷冷清清的,走廊里连个护士的身影也不见。
“在这里!”
越英带着我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
门是关着的,里边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你确定就在里边?”
“嗯。”
我调整好情绪,长吁一口气,然后重重一脚踹开了病房门。
大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病房里是两张床,两张病床上都有病人和陪护。
靠窗户的是个中年女子,她好像腿断了,打着石膏,半吊起来。
靠门这边住着一个老汉,正是中午,他老伴正给他往嘴里喂饭呢。
老汉呆呆地望着我,嘴张的老大,菜汤一股脑地都淌了出来。断腿的那个中年女子也诧异地望着我。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很配合地,举起了双手。
病房里很干净,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
“不好意思啊。”我把门又给人家带上了。
越英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请别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盯着我,我是不会让你陪睡的!”
“呵……”她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谢您。”
“不是我说,你这也太不专业了吧?还是孟大人派来的高手呢。”
越英反口问我:“您还是个医生呢。”
“什么意思?跟老板顶嘴了是不是?我现在说的是你!”
她不言语,拉着我走到这间病房右手旁紧挨的窗台口,伸手指了指窗外。
我把脑袋探了出去,莫非那东西夺窗而出了?哎哟,还是个高手呢,六楼呀,估计花如风从这儿蹦下去都得摔死吧。
越英:“念!”
“念啥?”我不解。
“念字。”
字?哪有什么字?这娘们有病吧,多说一句话会死吗?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楼下刚好是这家医院的正门,正门前挂着块招牌,上边赫然写着“捅氏妇产医院”。
妇产医院?
完了,这次我可在这位新员工面前出糗大了。
这里是妇产医院呀,就算有住院的也不可能是骨折患者的和老年患者吧?
我恍然大悟,回身又把那间病房门踹开了。
这一次,病房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病人的影子,甚至,病房里连张床都没有,到处都是满布灰尘的杂物。
这里是杂物间!刚才我所见到的一切,都是那东西制造出的幻象。
越英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随手把门带上了。
杂物间不大,又没什么可供这些脏东西寄身的物件,它能跑哪去?
那股腥臭味已经很重了,仿佛近在咫尺。
越英伸手摸了摸我后脑勺,痒痒的。
“别闹。”
我越说她,她越来劲,又轻轻摸了下我的头发。
你丫有病吧?要讨好我这个老板能不能换点正常的方式?比如学学怎么伺候老板洗澡,怎么陪睡。一点都不专业!还是我家甄娘好!
我有些不耐烦了,回手照着后脑勺位置抓了下。
这一抓不要紧,竟然抓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越英你掉头发有点严重啊。”
我176的身高,跟她说话都得仰视,所以她站在我背后,若是脱发,掉我后脑勺上也属正常。
“您真恶心。”
我收回右手放在面前一瞅,手中抓着的竟是一把黄棕色的毛发,这东西黏糊糊的,恶臭无比,像是某种动物身上的毛发,且这动物的尸体应该已经出现腐烂迹象了。
“别看了,它在您头顶!”越英提醒我道。
我慢慢抬起头……
头顶上,一团黏糊糊的棕色毛发倒垂着,浓密的毛发间隐约可见那东西一双空洞的眼睛与我四目相对。
我嘴角抽搐两下,尴尬地说:“哈喽啊,饭已OK,下来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