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云夜永得意道:“你的离乱气符,在你那里是无用之物,在我这儿,可是能起大作用的宝贝啊!”
“离乱气符!”牛五方一惊。他未曾听那少年说起过这符,此时乍一听得,不由惊讶异常:这种传说中的气符,是真实存在的!
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那少年,言语功能虽然被伶俐虫闭塞了,但听觉还是在的。此时听闻云夜永之言,他也是难以置信:离乱气符极难制成,他本以为世上就只有一张,并用在了夭蜂寄身上,哪知,这会儿又冒出一张来!
而且,还是陆澄蒙的!
陆澄蒙有意无意地往地上那少年脸上扫了一眼,马上又转过头去,对云夜永道:“伶俐虫虽能闭塞气脉,但时间不宜久,否则会造成气脉的永久凝固,那样的话……”
“哟,这才多会儿,你就看不下去了?”云夜永冷笑道:“我也叫他尝尝身体被控制的滋味!就算我不会呼名之术,但用虫子也是一样!”
云夜永打量着陆澄蒙,道:“早就听主人说过,你和这小子是旧识,你该不会是想找机会放他一马吧?”
陆澄蒙面无表情,道:“我自打入主人门下之时起,就已经对主人完全坦白了一切……我这么说,只是想提醒你,伶俐虫闭塞气脉所造成的后果,最不想看到的不是我也不是那小子,而是主人……”
云夜永哼了一声,正要说陆澄蒙狡辩,却听他继续说了下去:“主人要的是他一身不可测的,且能无限供应的真气……虽然他现在是没有,但时间一到,他却是可以完全恢复的……不过,若是气脉被完全闭塞了,他的真气就会回归受阻,到那时候……”
云夜永又是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双手翻出手印,对着那少年身子一拍。
只见那道青白的气倏地又从那少年脉门处飞了出来,重新回到了云夜永手中。
陆澄蒙也不多言,指尖一道真气的白练径直飞出,将那少年如同牛五方一样,绑了个结结实实。临了,还没忘用一道真气像贴胶布似的贴在他的嘴巴上。
少年显然被那伶俐虫折腾的不轻,他对于陆澄蒙的动作毫无反应,几乎是束手就擒。
收拾停当,陆澄蒙才转身对云夜永道:“老四和老六那边什么情况?”
云夜永也皱了眉,道:“不知道啊!按理说,这会儿早该发信号了,可是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陆澄蒙往牛五方和那少年两人脸上看去,道:“老三说,刚才这胖子的徒弟追着老四过去了……难不成老四被那个小徒弟绊住了手脚?”
“怎么可能!”云夜永大摇其头:“牛五方那徒弟,刚入门没几年,没啥本事,真气也不算太强,怎会对老四造成威胁?再说了,前几日他还刚刚被老四给震碎了气脉,若不是这个多嘴多舌的小子多管闲事给他修复气脉,这会儿还瘫在山上呢!”
“我担心的正是这一点,”陆澄蒙把目光停留在那少年脸上,看着他略有些散乱的眼神,道:“这家伙把自己的真气给了那小子……那个小子只是个初学者,所以他是可以利用这个家伙的真气的……”
“啊!”云夜永一惊:“这我怎么没想到?这么说,老四真的遇到麻烦了?我去看看……”
陆澄蒙摇摇头,道:“你就在这里,万一他们发信号了,你还要及时指挥网蠖行动……老四那边,我去瞧瞧……”
陆澄蒙又看向牛五方和那少年,道:“这两个人……就在这里放着吧,等信号发出,一切就绪了,我来把他们带走就是。”
云夜永皮笑肉不笑道:“他们两人已经是瓮中之鳖,我带走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便不劳动五弟了吧?”
陆澄蒙也不多言,只往后面退了几步,黑色的斗篷登时融在了四下的黑暗里,不见了踪影。
那少年抬起眼睛看向牛五方,胸脯剧烈起伏着,显然是一肚子的话想对牛五方说。
牛五方看得出他眼中的担心,却只是苦笑,道:“咱们……还是先想想怎样把自己给解救出来吧!”适才听得陆澄蒙和云夜永所言,牛五方心中自然也是担心周游。可是眼下他自己也是被困,又如何能顾及到徒弟呢?
云夜永正要往出入口那旁走去,此时听见牛五方对那少年的低语,又走了回来,抱着胳膊,对他冷笑道:“你们还想脱困?做梦吧!老五人虽然不讨喜,但他的真气修为,咱倒是也真佩服的。”
牛五方瞅云夜永动作,颇有些像是要去找那几个观众的麻烦,他转了转心思,对云夜永道:“你也是一代掌门了,竟还有令你佩服的人?不容易啊!”
云夜永冷笑道:“我们修习者,对有实力的人,总会是敬佩的。”
“说到修习者,我有一事不明,不知你能否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指点一二?”牛五方问道。他要拉住云夜永说话,云夜永就不能去找那几个观众的麻烦。顺便,也能多了解些信息。
不过,这就要看云夜永配合不配合了。
云夜永抱着胳膊,看了牛五方两三秒钟,方才慢慢道:“朋友……这倒是个奇妙的称呼……在庭山这些日子,倒是也觉得不错呢……”
牛五方也微笑道:“是啊,山中岁月逍遥,无有世事沧桑啊……”
云夜永盯着牛五方的脸,终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对不起啊,我不是一个念旧的人。老牛,你什么心思我太明白不过了……想从我这里挖信息,想得美!”他一抬胳膊,指向出入口那边还在寻寻觅觅的那几位年轻人,道:
“你不就是不想我对那几位白痴下手吗?还真对不住您了,我就是想拿他们练练手……我这里有几条虫子刚刚炼化,还没经过实地操练……你说这药物要想卖出去还得有个临床试验,我这虫子也总得有个实习的地方,对不对?”
“云夜永!”牛五方想再争取一下:“这些人不都是潜在的尸虫宿主吗?你要是提前征用了,岂不是影响你主人的计划?”
“今天演唱会几千人,足够主人的计划顺利实施了,”云夜永冷笑一声:“不差这几个货。”
说着,云夜永再不理会牛五方,大踏步迈过座椅的废墟,足尖轻点跃起在空,径向出入口那旁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