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嗤笑声,“不愧是朕的大理石少卿,做事一板一眼。
朕若是不处置不好你岳父,那就不是圣君了?”
这一句话吓得在场官员都跪下直呼喊万岁。
“行了,你岳父刚刚一句话都没有辩解,就说明他心虚得紧,确实犯事了。
朕念在你的面子上,对他不深究,只没收他的家产,留一百两安置费,够圣明吧?”
杭司翰又念了那四个字。
皇上不耐烦地挥挥手,再度懒懒地听着各地呈上来的折子,里面仍旧一片歌舞升平,若不是他的暗卫四处查访,还真能被这群马屁精给糊弄了。
想到这里他阴郁地盯着杭司翰,似乎旱灾的来临是杭少卿给招来得般。
临退朝的时候,皇上坏心地挑眉,“杭司翰跟你连襟霍尚杰,一起带着锦衣卫去帮朕将祝钏海的家给抄了充入国库!”
杭司翰面无表情地应下,再次道了声:“皇上圣明!”
皇上气得哼了声甩袖离开,总觉得这三个皇上圣明分属不同的意思,反正没有一个听得顺耳。
等祝佳艺在家里知道了这事儿,立马将孩子撇给婆婆,兴匆匆地拉了姐姐,一起往祝府而去。
“艺艺,这不大好吧?”祝佳音虽然犹豫,但她眉眼间也带着跟妹子差不多的兴奋,艰难地维持着古人最后的矜持与规矩。
最近跟妹子待得久了,她也有些放飞自我,所谓学好千日不足,学坏一日有余,祝佳音深有体会。
“不去才不好呢,”祝佳艺笑嘻嘻地说,“别人会觉得我们冷血呢,待会咱们去了就哭惨!”
祝佳音本就聪明,一点就通,立马抓住精髓,伸出素指点点她的额头,“就你满肚子的坏水,当娘的人了,学得稳重点,可别让娃学了去,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
祝佳艺皱皱鼻子,哼哼两声,眼睛晶亮地低哑地催促车夫快点。
到了地方,刚下马车,她便从袖子里抽出手帕挡住脸嚎起来:“爹呐大婶子呐,你说你们咋这么想不开,非得干损害百姓和国家的缺德事呢?
你们这让女儿们在婆家如何立足,让京都的人怎么看我们呀?
皇上仁慈,只让咱家产充公,你们得诚心悔过,早中晚三炷香为圣上祈福,以报圣上不株连九族之恩呐……”
霍尚杰听见自家糟心媳妇又开始作起来,揉揉眉心,无奈地迎上来,“待会收敛着点,别太过了。”
祝佳艺躲在手帕后面冲他呲牙,“我心里有数,呵呵,风水轮流转,终于流转到我跟姐姐了。”
对上齐氏跟同父异母的俩弟弟一个妹妹那恨不得扑上来咬死她的目光,祝佳艺摇着头伤心难过一声十八弯地喊:“大婶子呐,你出身商家没什么,咋将唯利是图的风气给带进来了?
害了我们祝家,也害了爹丢了官,弟弟妹妹断了前程……”
齐氏差点没气晕,直翻白眼伸手颤巍巍地指着她:“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老爷也不会……”
她话没说完,便被祝钏海一巴掌给扇到地上,脸立马肿胀起来,嘴角也汩汩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