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直自认为聪明地掌控节奏,溜着祝佳艺到了客运站,然后跟售货员一起将货物架上车顶,打了声招呼骑着车子嗖嗖几下子就出了站台。
祝佳艺好笑地摇摇头,不知道这批布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不过她很确信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接受了一路车上人看傻子的同情目光,祝佳艺下了车,花五毛钱雇人将布匹给送到自己宾馆。
去掉灰扑扑的罩布,露出了里面布料的全貌。
来往的人们怪异地瞧着祝佳艺,这人可真是奇怪,褪色、破洞的布竟然也买来当宝贝!
拉货的人生怕祝佳艺反悔,动作麻利地将布搬上车。
然后,祝佳艺在宾馆里再度收到了第三波看傻子的目光。
她木着脸安排好,便去给金主做饭去了。
吃过饭,祝佳艺才有空开始查看自己买的布料。
一共八卷布料,她目测每卷能有一百到两百米,质量款式确实新颖,属于外销产品。不过呢,布料存放不得当,被化学制品腐蚀得星星点点,哪怕卷芯都受到了波及,除此之外也经受过老鼠啃噬、染色等情况。
可以说八卷布料根本裁制不了几身衣服,其余的地方几乎可以当做碎布。
一百七十块钱买这些碎布,的确是傻子行径。
不过祝佳艺想要做些手工制品,像是发卡、头绳、钥匙挂坠、玩偶等,缺得就是品质、样式不错的碎布。而且一些褪色的地方反而做出来更好看。
在海市呆着的最后一天,她画了厚厚一沓东西,然后便开始准备路上的饭。
花了十块钱给布料办理了托运,他们仍旧买得卧铺票,舒舒服服地回了石县。
施平洋早得到消息,借了辆三轮车来接她。
看到这么多瑕疵布料,他一声没吭,默默地搬运着。
“从明天开始,一日三餐就麻烦祝小同志了,”于敬元丢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了。
祝佳艺坐在三轮车上挥着手跟金主告别。
她怕邻里说闲话,特意请求施平洋在天色彻底暗沉下来的时候,将布料搬回家。
一家人点着煤油围着八卷布。
应子雨迟疑地摸摸被腐蚀得斑驳的布料,“姐姐,你怎么买这么多布?准备做什么?”
于伟力和常秋亮也满是不解地看着她。
祝佳艺笑得颇为神秘,没有回答,反而跟施平洋比划道:“叔,我想要一些这么粗的木材,做成这么大的圈,最好有些弹性。”
“做什么用?”施平洋点头,询问道。知道用处,他才能做得更合适。
她微微挺胸,拍着那些布料,小声地说起自己的赚钱大计:“我准备用这些布料做些小玩意,然后寻个大点的摊位,将东西间隔摆放,用叔做的圈来套。
五毛钱十个圈,一块钱三十个圈,五块钱一箱子畅玩。
顾客套中的东西就可以拿走!”
套圈很早就出现了,起源于投壶这种娱乐。一般过年的时候出现的多,毕竟人们赚得钱就那么几天舍得犒劳自己和家人。
而平时,摊主可能连摊位费都赚不够,自然就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