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祖母,您听见了吧,他说他不仅知道您的大名,还能把您的事如数家珍?!您听听,如数家珍啊,他这大话吹的山里的野猪都飞天上去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岑大禄听了朱平安的话,一下子激动了,嘚嘚嘚,这个虚伪的中原大人不仅虚伪,还很愚蠢,我还没动手呢,他就自己把他的把柄递过来了。
果然,中原人都读四书五经读傻了!他还是读四书五经的状元,那不就是傻批中的傻批,最傻批的嘛!
祖母!
这下您还说我幼稚吗?!明明就是他虚伪又傻批!我怼他怼的再正确不过了。
岑大禄都快激动的跳起来了。
“无礼的南蛮小子,如果你再出言不逊,侮辱我家大人,休怪我刀下无情!”
刘大刀忍不住了,手按着腰刀,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岑大禄,语气不善的说道。
“哼!”岑大禄闻言,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桀骜不驯的伸手指着刘大刀的脸,“你刀无情,我的刀就有情吗?!哼,我记住你了,等我揭穿了你们大人虚伪的面具,咱们就上场比划比划,看看谁的刀无情!谁不比,谁是孙子!”
“大禄!休得无礼!”瓦氏夫人训斥道。
“大刀,退下,不得对客人无礼。”朱平安也对刘大刀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岑大禄和刘大刀两人退下后,互不服气的对视,空气中火花激烈迸射。
瓦氏夫人又瞪了岑大禄一眼,他才不再与刘大刀对视,转头看向朱平安,阴阳怪气的催促道,“这位对我祖母如数家珍的中原大人,您快请吧,我倒要听听您是如何如数家珍的?!”
“那我就献丑了,谬误之处,还请指正。”朱平安微微笑了笑,缓缓说道。
“你也知道自己是献丑啊......”岑大禄继续阴阳怪气。
“岑大禄!再有下次,一百军棍,定打不饶!”瓦氏夫人一脸愠怒的训斥道。
岑大禄缩了缩脖子。
“瓦氏夫人,原姓岑,名花,乳名瓦氏,归顺州世袭土官岑璋之女,笈后嫁给田州土官岑猛为妻,为避开夫姓而改姓为‘瓦氏’,是以称为瓦氏夫人。夫人自幼喜爱武术,不仅善于博采众长,革新、充实壮拳技艺,还精熟刀、剑、枪、狼牙棒、盾、弓弩、飞镖等壮械,尤善用双剑、双刀,一手双刀,出神入化。除了武术精通外,夫人还懂兵法,有谋略......”
朱平安缓缓说道。
瓦氏夫人闻言,禁不住诧异的挑了挑眉,没想到朱平安朱大人竟然真的知道她。
知道她原姓岑,知道她名花,还知道她瓦氏一姓的来历。
这是竟然真的知道她。
一般人一听她叫瓦氏夫人,就以为她一出生就姓瓦氏,随她父亲的姓氏。
但,这是错的。
只有真正知道她的人,才知道她是长大嫁人后,为了避开夫姓,才改以乳名“瓦氏”为姓的。
朱大人能说出我“瓦氏”一姓的由来,果然如其所言,他是知道我的。
除了姓氏外,他还知道我自幼喜欢武术,精通各式武器,善用双剑、双刀。
他是真的知道我。
瓦氏夫人顿时对朱平安顿时刮目相看。
“这也不算什么......还达不到你所说的‘大名鼎鼎’和‘如数家珍’的程度。”
岑大禄将他惊讶的嘴巴闭上,深吸了一口气,梗着脖子道,开始鸡蛋里面挑骨头。
该死,这个中原的大人竟然真的知道我祖母的名字,而且除了我祖母名字,竟然还知道我祖母父亲的名字,不止如此,他竟然还知道我祖母善用双剑、双刀。
他竟然真的对我祖母有所了解。
但是,我不能承认我输了,我不要面子的嘛,那我可就得好好从鸡蛋里面跳跳骨头了。
“大禄,你这样就为难朱大人了。”瓦氏夫人再次教训了一下这个不听话的曾孙。
“不为难。”朱平安微微笑了笑。
“不为难?”瓦氏夫人怔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就听到朱平安又继续往下讲了,“嘉靖五年,田州事变,土司岑猛及长子遇害,田州一时无主,无数野心家觊觎土司之位,田州局势十分混乱。值此危机之时,夫人没有怨天尤人,更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以非凡的智慧和谋略,以常人不能及的忍辱负重,稳定了田州局势。首先,夫人令田州岑氏及所属势力头目,配合、接受朝廷处置,服从朝廷命令,争取了朝廷的宽大处理和谅解,稳定了田州根基;同时,夫人第一时间带着幼孙,也就是小将军之父岑芝到梧州军门告袭了土司之位,取得了朝廷册封,获得了朝廷大义。为了避免权力之争,夫人说服了田州岑氏本族及四邻州县岑氏以大局为重,承认、支持幼孙承袭土司,不得再起刀兵;鉴于幼孙年幼,夫人力排众议,摄政田州,辅佐幼孙治理田州。一时间,田州社会得以安定发展,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此皆夫人之功也,夫人也深得田州父老的爱戴和拥护。”
“去年,琼州黎族叛乱,田州土司岑芝被调往琼州平定叛乱,不幸战死。又是夫人忍住悲痛,扛起责任,再次主政田州,抚养幼孙土司......”
朱平安如数家珍,侃侃而谈,讲起来都停不下来。
随着朱平安的讲述,岑大禄的申请也从看笑话,变成了震惊,他的嘴巴也禁不住越张越大,越张越大,大的能塞下一个拳头。
岑大禄他彻底懵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比我还熟悉祖母?!我不会出现幻听了吧?!我接受不了。
他竟然真的能把祖母的事情如数家珍到来!
他甚至比我还熟悉祖母,他所说的祖母的一些事情,甚至有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瓦氏夫人也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朱平安朱大人他竟然如此了解我。
果然,朱平安说他如数家珍,还真是如此。
不愧是状元郎!
能常人之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