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了人家那么多酒,她可不相信,那些鞭子都是抽假的。
既然挨那么多鞭抽棒打,不可能一点儿事情都没有,除非他用内功护体。
可醉醺醺的,怎么可能还知道用内力护体?
难不成,他的身上有什么软护甲之类的?
黄真真斜睨了一眼他破破烂烂的衣裳,直接否定了。
就那一身的破衣裳,怎么可能是宝甲,而且,她前天才扒过他的衣服,除了那一身破烂的衣服外,他里面什么也没有的。
“帮主,还是不行,依属下看,也不用泼什么冰水了,直接把他的头按在冰盆里,看他还醒不醒。”
原帮主阴沉着一张冷脸,双手放在椅子上,不知是不是太过于愤怒,那椅子竟被他捏出几个指洞来,可见其武功高深莫测。
“准了。”几乎从牙缝里迸出一句,一股巨大的威严袭卷众人,众人不由一颤,纷纷退后几步,生怕被他给杀了。
很快,那些下人端来一个巨大的木盆,木盆里放着半盆多的冰水,那些人直接将解亦绮的脑袋按下去。
黄真真上前一步,她怕那些人把解亦绮都给淹死了。
虽然她也曾给解亦绮泡过冰水,可她并没有把他的头按在冰水里呀。
原以为,被按在冰水里无法呼吸,这个酒鬼肯定会醒过来的,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酒鬼没有一丝反应,活像一个死人,任由人将他按在水底。
不仅她惊呆了,在场的人也纷纷惊呆了。
这不会把人给弄死了吧,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也不应该啊,那偷酒贼肯定会难受的,只要难受,应该会挣扎才对的。
就在黄真真想上前的时候,那小头目赶紧拽起他的脑袋,生怕便宜了他。
他的担忧变成愤怒。
那男人不仅没有淹死,反而继续呼呼大睡,熏天的酒气,让他忍不住想作呕。
“我就不信邪了,今天还不能让你醒酒,继续泡,我看他能坚持多久。”
解亦绮的脑子再次被人按下去,这一次按压的时间比刚刚长了许多,拽起时,还是跟刚刚一样。
这下子,包括原帮主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男人,水性也太好了吧,竟然能在水里憋气这么长时间。
黄真真张大嘴巴。
这个酒鬼还真能给他惊呼。
刚刚在水里,他起码被泡了三四分钟吧,要是常人早就断气了,还能继续睡觉?
或许是想到解亦绮的才能,黄真真反倒没有那么担忧了。
果然,那些人一次又一次的试,按着他的脑袋,时间延长到五分钟,七分钟,十分钟,甚至二十分钟,可眼前的男人,依然没有丝毫苏醒的迹像。
满城百姓议论纷纷,原帮主啪的一声狠狠拍在桌上,实木做的桌子被他拍碎,凌凌散散的倒在一边。
原帮的兄弟们纷纷跪了下去,颤抖道,“帮主。”
“你们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让他们苏醒的吗?”
“帮主,属下还有一个办法。”
“说。”
“他不是一直醒不过来吗,那就把他的肉一刀刀的割下来,属下就不相信他还不醒,若是他还不醒,就在他的伤口上撒上盐巴。”
咝……
好恶毒的手段。
原帮主愤怒的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做。”
黄真真的心提了起来。
一刀刀割下来?
那不是千刀万剐吗?
她脚步一动,就想上去,身边一个大伯却将她拉住了。
“姑娘,你不会是想上去吧?”
“老伯伯,麻烦您松手。”
“你不能上去啊,原帮可不好惹,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做,你要是上去,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黄真真抽回自己的手。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解亦绮受到伤害。
他若醒着,她懒得搭理,可现在不一样的。
“姑娘,你听老伯一句劝吧,那小叫花子偷了原帮主所有的酒,原帮主睚眦必报,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肯定活不了。”
擦。
这老伯,好大的力气。
正想用力抽回,猛然听到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她豁然抬头。
却见拿刀砍他的人,不仅没能砍到他,反而因为他身子一歪,那刀子直愣愣的砍到另一个同伴,鲜血溅了一地。
随后第二刀下去,砍他的人脚上也不知拌到什么东西,竟然摔了下去,那尖锐的刀子就这么捅到自己的脚上,疼得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黄真真挣扎的东西停了,那老伯也情不自禁的松了手,怪异的看着那一幕。
是意外吗?
怎么会有这么粗心的意外?
原帮主豁然起身,一步步朝着解亦绮走去,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眼前的叫花子明明醉醺醺的,双手也被高高吊起,身边还有那么多人盯着,应当反抗不了才对。
难道有人在暗中帮他?
抬头四望,底下除了小老百姓以外,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更没有人靠近行刑台。
这……
难道真是意外。
原帮主半信半疑,仔细盯着第三刀。
黄真真蓦地扑哧一笑。
姓解的虽然醉了,还是有些自保能力的。
刚刚那两刀,应该是他的自我保护吧。
看来,她多心了。
若是姓解的没有一点儿自保能力,在他醉酒的时候,早不知道被杀了多少遍。
只是那天她那么折腾他,他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难不成,是因为解亦绮感觉她没有杀气,所以才随她的?
黄真真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第三刀下去的时候,那原帮兄弟忽然胳膊一痛,刀子哐啷一声掉了下去。
他惶恐的磕头,“帮主,小的知错,小的一时没拿稳刀子。”
“滚,换个人来。”
一个彪形大汉捡起刀子,虎目凶狠的瞪着打着响鼾的解亦绮,刷的一下,一刀狠狠割过去。
却没想到,他的膝盖忽然巨痛,小腿也抽筋,扑通一声竟然跪了下去。
而那跪拜的对象,可不正是解亦绮。
“帮主,小的……小的突然抽筋了,膝盖也麻了,小的愧对帮主,小的这就去把他的肉割下来。”
彪形大汉挣扎着爬起,想不到另外一只脚也抽筋了,逼不得已,他只能跪在解亦绮的面前。
哗……
底下再一次沸腾。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难道上天不想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