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除了仙绫红玉还值点钱,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只想要仙绫红玉。”
杨云墨酒杯一放,明明在笑,却让人莫名觉得很是凉薄。
四目相对,两人眼里都是坚持,各不相让。
黄真真扯过一个话题,“你费这么大力气攻打北国,又是为了什么?”
“我乐意。”
“呵,是吗。你攻打北国,无非几个原因。第一,你想替玉清凡报仇,虽然你一直强调,你跟玉清凡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小凡凡把冰雪漫天传给了你,这招是属于我跟小凡凡两个人的,他会教你,证明小凡凡很信任你,你们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
“第二,南国也属于北国,你们家破人亡,有南国在推波助澜,是他们害得你从小无父无母,所以你要替家人报仇。”
“第三,你不敢保证,北国无法到达玉国,仅凭玉国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对抗,所以你要联手楚国。”
黄真真没有把第四条说出来。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第四条肯定是因为她。
相识这段时间以来,杨云墨是很刻薄,可他从头到尾,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反而几次相助于她。
到底是不是玉清凡委托他照顾她?
又或者,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说完了?”杨云墨问道。
“完了。”
“那你交不交换。”
秋琛双手环胸,静静看着这一场好戏。
他也想知道,是定情信物重要,又或者……替玉清凡报仇重要。
“不换。我想知道的事,即便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黄真真袖摆潇洒一扬,转身便想离开,杨云墨却忽然开口,让她的脚步再也挪不动。
“那一人退一步,仙绫红玉你借我看一下,我看完便还给你。”
黄真真细细打量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可杨云墨脸色平静,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黄真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隐藏得太深了。
“只是借给你看一下?”黄真真不确定的道。
“是。”
“你所谓的看一下,是多久?”
“最多一盏茶。”
屋子静得可怕,只有彼此几人的呼吸声。
杨云墨任由黄真真跟秋琛打量着他,语气不急不徐,“仙绫红玉,本来就是我娘的东西,我想看一下,无可厚非吧?”
黄真真倒是没有想到杨云墨会说出这种话。
仙绫红玉,以前确实是他母亲的东西,他从出生就被送到玉国,也没有见过母亲,想看一下母亲的遗物,确实也不过份。
黄真真咬咬牙,从怀里取出仙绫红玉。
她挣扎纠结了好一会,才把仙绫红玉送到杨云墨手里,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始终紧盯着杨云墨,以及他手里的仙绫红玉,生怕杨云墨将她的定情之物给抢了。
杨云墨将仙绫红玉置于手心,有些恍惚的看着,那双刻薄的眼竟不知不觉的闪过一抹痛苦。
黄真真看到那抹痛苦,身子忍不住一震。
这眼神……怎么那么像玉清凡?
黄真真还想细看,那抹悲伤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心疼,不舍,最后变成坚定。
还没想清楚杨云墨看着仙绫红玉,怎么会闪过那么多复杂的表情时,却见杨云墨忽然用内力催动仙绫红玉,陡然间光芒大绽,随即从仙绫红玉里飞出一只通体火红的凤凰,围着他们不断转着。
天空中一股巨大的漩涡忽然浮现,将他们笼罩在里面。。
黄真真与秋琛眼神巨变,暗道一声不好。
伸手就想抢过杨云墨的仙绫红玉,以及离开漩涡笼罩。
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漩涡中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不断撕扯着他们的身子,任他们武功再高,也挣扎不开。
黄真真怒了。
“你这个无耻小人。”
黄真真气行小周天,催动全身的功力,咔嚓一声,夺取仙绫红玉。
杨云墨身子利落的旋转,避开黄真真那一击,哪曾想,黄真真真正的目地,根本不是仙绫红玉,而是拉他一起下水。
这个女人……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
耳边,是黄真真响起的恶狠狠声音,“别以为你是玉清凡的哥哥,我就可以无限度容忍你,无论你要把我送到哪儿,我第一个拉你当垫背。”
杨云墨又好笑,又气恼。
这个蠢女人,留在楚国做什么,回到晋国好好过日子不好吗?这里的一切,他会全部替她摆平的。
杨云墨想离开漩涡的笼罩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随着漩涡被吸了进去。
同时被吸进去的还有黄真真,秋琛,以及苏少轩。
脑子天旋地转,如同被扔到搅拌机里反复搅拌着。
搅得她想昏死过去。
终于,随着砰的一声,身子重重掉在地上,直把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黄真真双眼迷离,嘴角一缕鲜血溢出。全身骨头疼得她忍不住皱眉。
就在她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有人将她抱了起来,紧张的喊她,“真真,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这温润又带着紧张的声音……怎么那么像玉清凡。
恍惚间,黄真真仿佛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梅香味,掺杂着淡淡的莲香。
那熟悉的梅香味,正是玉清凡身上特有的味道,是别人怎样也模仿不来的。
“丫头,你别吓我。”
谁在喊她丫头?
除了玉清凡,好像也没有谁喊过她丫头的吧。
黄真真努力睁开眼睛,却是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抱着她的人是谁。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男人抱着她,不断的输送真气给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他的声音是那么着急。
“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黄真真身子猛然一震。
迷糊的头脑瞬间清醒,睁开眼睛就想看清眼前的人,冷不防的被点了睡穴。
她依旧看不清眼前人的长相,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破庙里。
破庙窗户基本都破了,冷风不断灌进来。
她身上盖着一件价格昂贵的披风,面前是正在烤鱼的杨云墨。
只一眼,黄真真就认出披风是杨云墨身上的。
她抬头四望,想看清破庙里还有什么人,可这里冷冷清清,除了篝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外,再无一丝动静,更别说还有人。
“刚刚对我说话的人呢?”黄真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