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阳子很平静地阐述道:“但我后来想到两种可能性。”
“其一,役所居是自己摔下楼的。”
“但这个可能性其实并不大,那天是学校晚会,那个时间点她是不该出现在无人的楼梯道内,虽然她说是去楼上的洗手间,但据我后来查到的消息……那天大厅的洗手间使用情况正常,反而是楼上的洗手间……因为是晚上,楼上的电闸并没有打开,所以各个房间和洗手间是没有灯的,一般情况下,女孩子不会单独跑楼上去……”
“我不知道役所居那天跑楼上去做什么,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
“只是,出事后学校和警方也做过现场勘测,按照楼梯上的痕迹,她最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役所居不在大厅那段时间,高桥明日和佐仓尤旭子也不在,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那个时候没人去注意她们两个人,因为她们和役所居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过节,反而是役所居和我的矛盾,产生的莫名其妙,却众人皆知。”
木村阳子深深叹了口气:“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事,松川家族的松川真美在节目前夕被送进了医院,起初对外公布的原因是急性阑尾炎。”
“但是松川真美在国中三年级就做过阑尾切除手术,那天晚上真实的情况,是松川真美的舞鞋中被人放了刀片,刀片严重伤了松川的脚部,导致她从那之后再也无法跳舞。”木村阳子勾唇冷冷地笑了一下,“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和役所居的事情上,松川真美受伤真相的关注度反而被减弱了。”
“松川真美当时已经入选了英国皇家芭蕾舞团,但也因受伤彻底与其失之交臂,松川财团之后对佐仓家族的产业开始打压,在高桥家族上位后,两家财团间争锋相对的局面才有所缓解。”
木村阳子转着手中的笔杆,视线投注向Jonny:“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松川真美受伤和佐仓尤旭子有关。”
Jonny对于这些小孩子间的陷害和斗争也是叹为观止,他的少年时期真的是……太安稳了。
阳子微微颔首:“所以我觉得我的第二个猜测可能性比较大,役所居的确是被推下去的,而且是被佐仓尤旭子和高桥明日推下去的。”
“在上学的时候,佐仓尤旭子对高桥还是比较依赖,高桥明日也的确是个很理智的人,所以佐仓在故意伤了松川真美后,应该是心里害怕,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所以就找高桥想办法,两人那个时候只能选没人的地方谈,也就是几乎不会有人去的表演厅楼上。”
“役所居刚好出现在那里,被发现了。”
“之后,才有了当时的局面。”
阳子深深叹了口气,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苦笑道:“我一直在想……我好像也没对役所居做什么穷凶恶极的事情,偏偏她总是刻意针对我,甚至不惜包庇伤害自己的凶手,嫁祸给我。”
“至今,我都没办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木村阳子将脸颊边扫落的发丝拨开,淡粉色的唇轻轻抿起:“人,真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