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明日停下脚步,扶着栏杆低头看着掉在役所居身边的手机,亮起的光线照亮了役所居狰狞的伤口,还有惨白的面部。走廊另一端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高桥明日不敢再逗留,立刻头也不回地朝着三楼跑去。
两人仓皇地从跑过三楼的长廊,一直到另一个楼梯口才停下脚步,高桥明日掐着佐仓尤旭子的手,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今天的事情,你和我谁也不能说出去!明白吗?”
佐仓尤旭子六神无主,双手紧紧地握着高桥明日的手臂,恐惧道:“那个女生……死了吗?”
高桥明日沉默了几秒,指甲狠狠地扎在掌心:“我刚刚探了一下,她没有鼻息。”
“我杀人?”佐仓尤旭子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尖叫声,她心底像是破了一个天大的窟窿,倒灌进嗖嗖的凛风。
“我……竟然杀了……她……”
高桥明日偏头看着走廊,抓着佐仓尤旭子的肩膀摇了一下:“你清醒一点儿,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你刚刚推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后果?现在害怕有什么用!”
“你给我听着,这事谁也不能说,说出去不止是你完了,就是我们身后的家族都会彻底完蛋。所以……死都不能跟任何人说出真相,没人知道这事是我们做的,役所居是失足摔下去的。不管是谁问,你都必须说我和你从没见过她,更没有去过二楼,我们一直在一楼的厕所,因为你把你父亲送你的生日礼物弄丢了,所以找我帮忙找回来。”
佐仓尤旭子嘴唇微微哆嗦,看着高桥明日如救赎之光,担惊道:“那松川的事怎么办?”
“松川的事情我来解决,眼下最终的是役所居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人发现她,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往那边的楼梯通道去,我们必须立刻去一楼,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好……好。”
佐仓尤旭子已经被深深的恐惧支配,高桥明日说什么她都只能照办,因为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帮她的人了。
*
欢快的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通道内回响,在一片黑黢黢的环境中格外渗人。
役所居身边忽然红光一闪,圆滚滚的套娃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役所居费力地睁开眼睛,低声咒骂道:“你可真是个乌鸦嘴。”
套娃没心思反驳她,询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兑换治疗药物?”
“不能兑换,刚刚高桥明日探过我鼻息,以为我死了。”役所居深深吸了口气,躺在原地依旧不能动弹,轻声道,“有人过来了,我得装死了。”
套娃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很快就有人寻着手机铃声过来,探头看着拐角处闪烁的手机屏幕亮光,然后惊呼了一声,立刻飞快地跑了下来。
“役所居!”
“役所居,你怎么样了?”
“你醒醒!”木村阳子打开了手机的灯,将麻烦的裙摆全部拢在一侧,跑到役所居身边,拿着手机查看了她的伤势。役所居头部的伤口很深,应该是磕在台阶上,血流不止,面部全是粘稠的血迹。
阳子立刻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将手机丢在一边,把役所居的身体放平,检查她的生命体征。
因为她独立的早,单独在外的生存技能她其实都会,简单的急救虽然不是很标准,但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她拍了拍役所居的脸颊,喊道:“役所居,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别睡!千万别睡!”
“有没有人?快来人啊!”她转头看着黑黢黢的楼梯口大声呼救。
阳子手也在抖,根本控制不住,她深吸了口气,双手叠在役所居胸口,按照以前学的CPR的知识,默数着1、2、3、4、5,一次次按压在役所居的胸口。
她做了几次心肺复苏,但役所居的呼吸还是没有恢复,眼前的情况已经全完不在她的掌控之内,她只能不停地按压,不停的人工呼吸,温热的眼泪打在手背上。
“快来人啊!”
“救命!”
“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