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爷是从哪里进来的?”向瑾说。
我说:“肯定是从大门啊,你没看见刚才他出大门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就像平常走路一样。”
向瑾摇头说:“不对,刚才他们在救火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盯着大门看,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从那里进来。”
“那就是从围墙进来的,就凭他那身手,啥样的墙都不是问题。”我说。
向瑾忽然把我拨到一边,快步的往走廊的一头跑去。我问她去哪?她跑着说去监控室。
几分钟后,监控室里挤满了人,大屏幕上是各个摄像头的回放,每个人分别盯着各自的画面,寻找着张二爷的身影,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所有的画面中别说张二爷,就连一只野猫都没有看到。
真是奇了怪了,张二爷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又不是鬼,他怎么就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把刑警队当成了自家的大院?难不成他还会飞?
正在这时,监控室外面走来一个人,听脚步声应该是一个年龄很大的老人,大家纷纷扭头看去,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打扫卫生的那个邋遢老头。
他看到我们这么人在这里,没有惧场,而是淡淡地说道:“那些烟已经都弄灭了,但是后院的下水道又堵了,有没人和我去投一下?”
这时一个民警不耐烦的说道:“我们都在忙正事,哪有功夫去管下水道。要弄的话,明天停了雨再弄。”
老头说道:“再不投,可就要出大事了。”
我心头一惊,忽然感觉这个老头的话里有话,我看了一眼向瑾,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向瑾走到老头的面前说道:“大爷,你说的什么意思?”
老头抬起头,在人群里扫了一眼,看到我后停了下来,说道:“再不投,他就要死了。”
他的话说得有点让人听着直犯晕,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那个民警直接抬手就想哄他出去,但是向瑾一把拉住他,继续问道:“大爷,您能不能说明白点?为什么不投下水道,有人就要死?”
老头的表情依然平静,缓缓地转过身,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吗?那就跟我走。”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难道这个老头发现了张二爷进来的秘密?
这下子每个人都坐不住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个老头肯定是有了重大发现,于是监控室里的几十口人,呼啦一下子都涌了出去,跟着老头就往院子里走。
老头带着大家来到后院的一个角落里,指了指地面说:“就是这里了。”
我心说,这个老头是老糊涂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张二爷怎么可能从这里进来?
不过,我靠近以后,马上发现这里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地面上有一个圆圆的盖子,只不过这个盖子常年没人清理,表面全是泥土,而且还生长着很多杂草,如果不注意看,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
老头接着说道:“自从几年前重新铺设了新的下水道,这个口就没有再打开过,但是有一部分水还是从这里淌。今天早上的时候,院子里水多,我就感觉可能是这里堵了,所以拿了铁钩子从这个口下去,想去投一投,结果发现下水道的里边塞满了很多新土,好像是有人刚刚挖过,等我再往里走一点,就看见有一个洞口通往墙的外面。想到刘队长的死,一直没有找到凶手,所以我就开始怀疑那个人是不是从这里进来的。就在刚才,我来后院清理堵在下水道口的树叶,正好看到一个人影从这里爬出来,然后就去了办公楼的一楼,紧着那里就开始冒烟,我急忙去救火,在救火的时候,我看见那个人拉着一个人往外跑,我马上觉得他又是来杀人的,所以刚才就去了监控室让你们来看看。”
听完老头的这番话,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们看遍了所有的监控探头,就是没有发现张二爷的任何踪迹,也明白了刘鹏的死,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张二爷是怎么进入到房间里的,原来他一直走的都是地下。
向瑾蹲在地上,把手里的伞递给了我,然后招呼几个人把这个下水道的盖子搬开。这个下水道口直径一米左右,深度大约两米左右,可能流通不畅的缘故,里边积存了很多水。
这个时候,向瑾问有没有愿意跟她一起下去的,马上就有好几个民警响应,他们一共四个人,陆续沿着梯子爬了下去,一个中年男子打头,向瑾第二,后面跟了两个年轻点的民警。
为了安全起见,那三个警察都拿了枪,只有向瑾一个人手里握着短刀。
过了没一会儿,他们四个人又爬了回来,浑身是水,腿上胳膊上全是泥。上来后,向瑾摇了摇头说下面的水太多了,那个被挖开的洞口里边全是水,根本进不去人,要想进去的话,只能当着雨停了再进。
这个时候,一个被称为夏队长的人立刻命令几个人在这个洞口蹲守,然后其他人去外面搜索洞口另一个出口。
线索重大,一点都马虎不得,所有人很开分成几路,每五六个人一组,全副武装,开始行动。
而我呢,本来也想积极参与一把,但是夏队长说我啥都不会,带着也是添乱,所以我只能乖乖的回到宿舍,锁上门去睡大觉。向瑾换了身衣服,跟我打了个招呼,也急急忙忙的去了楼下,现在整个楼上似乎只有我自己。
我把湿衣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只穿着个内裤躺在床上,刚闭上眼,就感觉屋子里好像有点异样的感觉,有点凉飕飕的,我以为窗户没有关,起身想去看看是不是窗户的问题,结果我刚坐起来,就看见一个黑影站在我的床边,吓得我“啊”的退了几下,哆嗦着缩在墙边上。
那个黑影把头上的帽子放到脑后,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说道:“小子,好久不见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站在眼前的竟然是张二爷!他又回来了!
我结结巴巴的说道:“二爷,最。。。最近可好啊?”
张二爷冷笑道:“自从身体变得年轻了,感觉一切都好多了,这还得谢谢你,没你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板。”
我使劲挤出了一点笑容道:“那。。。那就好,其实你也不用感谢我,我没起多大的作用。”
张二爷呵呵一笑道:“当初确实我对双生棺的理解有点偏差,不过那都不要紧了,现在只要有你在,我就一切好办。行了,这个地方也不太安全,你就跟我走吧。”
我颤抖的说:“去。。。去哪?”
张二爷撇嘴冷笑,“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他伸过手来,像捏一只小老鼠似的,把我抓在了空中,然后冲着我的后颈猛削了一下,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周围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晃了晃脑袋,感觉头疼得厉害,像是炸了似得,伸手想去按摩一下脖子,结果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着,脚和膝盖上也都绑了绳子,都不能动弹。
我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这是哪里,但能感觉出来,这应该是一个小房子。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声的问有人吗?
屋子里什么反应都没有,空荡荡的,没有活物的样子。现在已经是深秋,气温很低,坐在地上,屁股凉的不行,而且地上还湿乎乎的,把我的裤子都湿了半截。这个地方有阴又冷,再加上身上有很多地方被水洇透,我感觉整个身子好像变成了一块大冰块,实在太冷。
我哆嗦了几下,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没被张二爷弄死,也会被冻死,所以现在必须得把身上的绳子解开,想办法逃出去。
我忽然想起向瑾送我的那把短刀,我一直带它在身上,从来没有离开过身,看来今天应该有用武之地了。但是现在手被绑着,根本不可能伸进怀里,想来想去,还得先把绳子弄开才行,否则还是没戏。
我把身子往后仰了仰,让后背紧贴着墙壁,双腿用力,身体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往上蹭,结果一个不小心,重心探了出去,一头就栽倒在地上,脑袋着地,疼的我咬着牙哼唧了几声。好在我体能还算充沛,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后,又挣扎了起来,继续靠在墙上往上站。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四五次,我终于算是站了起来,不过胳膊上被磨破了好几块皮,疼的我不行。
我谨慎的蹦了几下,忽然发现前面好像有一丝亮光,这应该是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
我顿时有点小兴奋,找到门就好办了,一般门都是铁做的,是铁上面肯定就有棱角,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棱角,我就能把手上的绳子磨断,到时候逃生的机会就大了很多。
站在门旁边,我用身体撞了一下,果然是铁皮做得,于是我就开始背对着门,寻找磨绳子的合适地方。找了半天,一点凸起都没有找到,这让我有点沮丧,弄了半天,也有点累了,就想靠在门上休息一下。结果刚靠上,我就发现门口和墙并不是在同一平面上,墙面明显比门框高出了许多。
我心中暗喜,这墙是石头做的,而且摸起来棱角还挺锋利,正好可以利用这里来蹭断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