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说完,没有了束缚的李二狗,撒丫子就冲了出去。我看他跑了,也跟着跑了起来,不过没跑几步,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回头一看,吗了个鸡的!张二爷又被另一根“藤条”缠住了。
我站在原地大声的喊:“二爷,用你那小刀戳它呀!”
张二爷满头大汗的咬着牙说:“你没……没看到?我这……这只手被缠住了!”
我仔细一看,原来这根“藤条”首先缠住了张二爷拿匕首的那只手,然后现在正顺着这条手臂一直缠到了他的脖子。张二爷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脖子就已经被“藤条”绕了一个满圈。
张二爷死死地盯着我,脸憋得通红,嘴巴长得大大的,并发出“啊啊”的声音。
我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对我说,但是我实在听不出他在说什么,正在我急的浑身冒火的时候,忽然听到“当啷”一声,是张二爷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明白了,原来张二爷是让我拿起匕首去救他!
我没有犹豫,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抓起地上的匕首,对着“藤条”就是一刀。
我本以为这一刀下去,结果肯定和刚才一样,直接在“藤条”上捅一个窟窿,然后结束战斗。不过事情远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咔”的一声,我被弹了回来。
卧槽!啥情况?刚才张二爷扎了一刀就成功了,我怎么就不行?
我低头看了看这把匕首,心想,没有什么变化啊,怎么就扎不进去,这他吗的是活见鬼了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藤条”,马上就发现了问题的根源,原来“藤条”的表面,每隔十多厘米就有一片很大的甲片,我刚才那一刀,正好刺在了甲片上。
吗了个鸡的!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抬起手,冲着甲片和甲片之间的空隙处,猛地就是一刀,这次的力道比上一次大出了很多,结果是,我很轻松的就把整个刀柄没了进去。
这下子,这根“藤条”的反应比刚才那根还激烈,“呼”一下,直接把我甩飞到五六米之外的韭菜地里,然后“嘶嘶”的叫了几声,扔下张二爷,“嗖”的一声,就退回了井里。
我就地打了几个滚,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到张二爷的身旁,扶起正在喘粗气的他,一路小跑着出了马家大院。
漆黑的大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有几户人家的灯光亮着,一闪一闪的,看着有些奇怪。
我站在马家的门口,往四下看了一下,没有看到李二狗的身影,心里有些纳闷,原本以为他会在门口等着我们,结果却不见了人影。
我看张二爷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原状,于是松开了他的胳膊,问他感觉怎么样。
张二爷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摆了摆,说已经没事了。
我问他要不要回去找找李二狗,他好像没有出来。张二爷说他肯定没有在里边了,因为刚才咱们出来的时候大门是敞开的。
张二爷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如此,先前我们进去的时候,门是关好的,而刚才的门已经被人打开。
张二爷捂着脖子,又咳嗽了几声,回过头看着马家,嘴巴张开后又闭上,欲言又止。我问他怎么了?张二爷没有说话,转身往回走去。
我已经习惯了这老爷子的脾气,从来都是一肚子的心事,但又不轻易对别人说,所以我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关好大门,跟了上去。
从马有才家到牛大安家很近,只有一个路口,转个弯就是,算起来的话,也就一百米多点的样子,正常情况下两三分钟就能回去。
不过,这短短几分钟的行程,我和张二爷走了快十分钟,一直都没有看到那个小十字路口。
四面一片寂静,静的有些诡异。
张二爷停下脚步,往四周看着,嘴里还不停的小声嘟囔着什么。
我压低声音,说:“二爷,好像不太对劲啊!”
张二爷点了头,没有说话。
“咱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我问道。
张二爷依旧没有搭理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这不是鬼打墙。”
“不是。。。那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
张二爷皱了皱眉头,说:“刚才咱们着急走,中了别人的圈套了,现在咱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其实我们还在马家的院子里。”
我愣了一下。
“不过,她可就不是幻觉了。”说完,张二爷指了指前面。
我顺着看了过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是冯家旺旅馆里的那个白牙老太太,一个是李二狗。
我心中大惊,心想,他们两个怎么扯到了一起,这是什么一个情况?难道李二狗跟这个老太太是一伙的?不可能啊,我们都是第一次遇见这个老太太,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勾搭在了一起。
我低头轻声的问张二爷这是怎么回事,张二爷微微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老太太慢慢地走到我们的面前,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有些诡异,那一口大白牙依旧露在外面,阴森可见,在乌黑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扎眼。
白牙老太太的手里拿着一根形状怪异的木棍,木棍的一端有一个蛇头,身上有很多小孔,乍一看好像一把笛子。
她身后的李二狗表情表情呆滞,身体挺直,走起路来像一个木偶,一动一动的,看着很不自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被人控制了。
白牙老太太不紧不慢的走到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冲着张二爷呲牙一笑,森森的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张二爷上下打量了老太太一番,说:“刚才在马家后院,应该就是你捣的鬼吧?”
白牙老太太脸色冷峻,没有说话。
“马有才的失踪和他家人的死,也是你干得吧?”张二爷问道。
白牙老太太依旧没有说话。
“索命信的事。。。”
张二爷的话还没有说话,白牙老太太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用很尖的声音说道:“白骨信符这件事,谁掺和进来谁死。”
两人对视,不再说话。
四五分钟后,张二爷打破寂静道:“这件事我不插手了,但是那个人我需要带走。”说完,他指了指李二狗。
白牙老太太冷笑了一声,看了看李二狗,说:“他就是收到白骨符信的人,就算回去,也是必死无疑。”
说着,她回过头,伸出了舌头,在李二狗的脸上轻轻地舔了一舔。看着她的口水顺着李二狗的脸滴到了胸前,恶心的我差点吐了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去舔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而且还舔得这么恶心,感觉就像一群五六十岁的老女人,去跟一个鸭子开放一样,简直让人呕吐。
张二爷又一次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后,说:“好吧,他是你的人了。”
白牙老太太忽然咧嘴奸笑道,“你旁边那个也是我们要的人,这个也要留下。”
她的话刚落,还没等到张二爷开口说话,突然吹来了一阵特别大的风,我趔趄一下,没有站稳,身体猛地一下撞在了张二夜的身上。
大风似乎对张二爷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的身体在我的撞击下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
不过那白牙个老太太的反应却非常的激烈,她脸色大变,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嘴里“啊”了一声,听起来就像什么动物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