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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
听着桑巴头人这么直言不讳地索要好处,保叔神情微微错愕,但是心中倒是没有起多大的波澜。
因为临行之前,大将军针对桑巴此人早有交代,要想这贪得无厌欲壑难填的吐蕃狼出兵救援,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正如大将军所言,联盟合作,无非就是彼此之间交换筹码,各取所需不罢了。
当即,保叔脸色稍缓,轻笑一声,低语道:“桑巴头人无需担心这一方面,我家将军素来对朋友,都是很大方的。不然,你我两家也不可能合作至今,不是?”
“哈哈,那是那是,”桑巴头人脸色也跟着保叔的说话而转变,转眼间,又是一脸牲畜无害的笑容,大声笑道,“你家将军乃是前朝皇室贵胄,用你们汉人的话讲,那叫龙子凤孙,出手岂能寒酸?说说吧,你家将军到底许了我什么好处?”
闻罢,保叔心中尽管非常嫌恶桑巴这个没有礼义廉耻的吐蕃狗,但还是脸上挂着笑容,缓缓转达了杨泰的许诺,道:“只要桑巴头人肯出五千奴隶兵援助我们夺回阿里土城,剿灭城中唐军,呵呵,我家将军答应你,”
说道这儿,掰扯起手指,一一转述道:“今后,凡是从桑巴头人处购置的吐蕃战马,价格将会提高至市价的七成;同样,凡是桑巴头人从我家将军处购置中原产物,如盐巴,茶叶,瓷器,丝绸等等物什,价格将会再降低两成。如何?”
“这样啊……”
桑巴听罢,拖了一道长长的鼻音,归于沉默,心中却是另一番权衡盘算起来。
他心里盘算着,杨泰原先从自己这儿购置的战马,基本上是高于市价的五成,如今许诺后变成了七成;而自己从杨泰处购置的中原产物,基本上是市价的五成,半价而购置,如今再低两成,等同三成价钱就可以购买。
就好比自己一匹价值三百两的战马,销到杨泰那儿,今后至少能卖到五百一十两;而自己从杨泰那儿购置价值一百两的茶叶,今后仅仅只需要三十两就能购置得到。
这是一份令他格外动心,难以拒绝的价格。
没想到,杨泰竟然为了让自己出兵,肯定付出如此大的一笔筹码。
要知道,近几年来,他桑巴的大名在吐蕃王庭那边也略有名声,完全得益于他从杨泰那儿源源不断供给的低价中原产物。
通过这些中原特有的产物,他不仅在吐蕃大相没庐德乃眼中地位日益提升,就连吐蕃国内的许多贵族,都被他通过一笔又一笔的银子和中原产物,打通了关系。
他坚信,再给他三五年的时间,他桑巴绝对会挤入吐蕃国的贵族阶层,将会成为吐蕃国都城逻些(今西藏拉萨)红到发紫的人物。
届时,只要稍加运作一番之后,吐蕃国主,赞普松赞干布阁下兴许都会召见于他,给他封个一官半职,正式成为吐蕃国世袭罔替的贵族也不一定呢。
想着想着,桑巴的心思越发活泛和野望起来。
一个小小的头人,一个小小的奴隶主,并非他桑巴的梦想。
不过,桑巴能够从没庐家族一个微乎其微,可有可无的远房亲戚,到如今一个拥有大片私地,无数牛羊和一万奴隶的头人奴隶主,自然有他独到的地方。
至少,贪得无厌和诡诈狡猾,是他赖以生存至今的优势。
他竭力抑制住心中的澎湃,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杨泰为何肯花如此大的血本儿,让自己出兵援助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阿里土城的唐军已经威胁到了杨泰的根本,危及到了杨泰的存亡,他必须舍下重本让自己与他迅速剿灭唐军,夺回阿里土城。
桑巴的眼珠子突然咕噜一转,心中算计道,既如此,那么杨泰让保叔转达的许诺,是否仅仅只是初始价格呢?是否还有可谈的空间呢?
桑巴虽是吐蕃人,但在没庐家族中多少也听说过一点中原人的兵法韬略,这个时候不跟杨泰狮子大开口,那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趁你病,要你命,这句汉人俚语,桑巴多少也明白其中意思。
如今正是机会难得的时候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随即,桑巴突然破口狂笑,连连摇头如拨浪鼓一般地说道:“不不不不,杨泰大将军身为前隋皇室后裔,不嫌这般出手太过寒酸小气了吗?一点也没有皇家气派嘛!”
“啊?”
保叔被桑巴的突然转变打了个措手不及,听着对方的语气和口吻,显然,桑巴不满意自家将军提出的许诺和好处。
不过,这事儿,保叔也不能擅自做主,因为临行前,将军仅仅交代了这些。
怎么办?
如今是他们图瓦城杨氏求人办事,谈判的主动权已经被桑巴彻底掌握在手中。
如何是好?
保叔心中哀叹,将军还是错估了桑巴的野心啊,这个人哪里是一头喂不饱的吐蕃狼啊,简直就是一头薄情寡义,永远也喂不熟的白眼狼才对。
他忍下心头的怒火,对着桑巴微微鞠躬说道:“桑巴头人,这事儿老奴无法作主,我必须先知会我家将军,方能回复头人。如今形势紧急,不如这样,大头人先兵发阿里土城,等拿回阿里土城之后,再商谈此事,可好?”
说到这儿,不忘补充一句:“对于朋友,我家将军从不吝啬。”
谁知桑巴这条老狐狸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听着保叔的话油盐不进,连连摇头说不,最后说道:“这样,保叔你书信一封,将这边之事写在信上告诉你家将军。我桑巴什么都缺,就不缺快马。你写完信,我就遣我领地上的马奴飞马送呈你家杨将军手中,等他的回复,我再行出兵,如何?”
马奴,是吐蕃奴隶主专门挑选出来,负责骑马报信的奴隶。
保叔嘴巴一咧,桑巴竟然诡诈到这个地步,但又能怎么样?现在主动权,完全在对方手中。
继而点点头,表示同意,现在大将军那边等着桑巴的奴隶兵,保叔也只能任凭桑巴摆弄。
桑巴又是哈哈一笑,人畜无害地笑道:“那就有劳保叔亲笔书信一封了。”
言罢,又隔着窗户冲着楼下负责巡逻的私人卫队喊道:“来人,送我尊贵的汉人朋友去歇息,安排最好的酒肉给汉人朋友吃食。”
继而,保叔冲桑巴微倾身子告辞,随着几个佩着弯刀的吐蕃人走下了二楼。
目送走保叔之后,桑巴心情极好,又叫来奴隶送上一大盘羊肉和几壶青稞酒,自斟自饮吃喝了起来。
约莫到了黄昏时分,突然,一个佩刀吐蕃人赤着双脚跑进了桑巴大房中,弱弱地看了一眼盘腿坐在羊毛毯上的桑巴喝得东倒西歪,轻声报道:
“头人,楼,楼下,有两个奴隶要见您!”
咣当!
桑巴喝得正酣却被人打扰了心情,一听又是什么奴隶要见他,自然恼羞成怒地将手中酒壶扔在了那个人的跟前,喝骂道:
“放屁,两个下贱的奴隶也想见本头人?你是不是这几天吃青稞米吃傻了?看来是要给你换换野菜,吃上几天醒醒脑了。”
噗通一声,那名吐蕃人猛然吓得跪倒在地,匍匐在桑巴的跟前,心惊胆颤地喊道:“头人息怒,那两个奴隶属下也没见过,现在正被您的私人卫队围拢在楼下。他们说,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说,他们此番前来,是给头人送上一场天大的富贵而来。”
“什么?”
桑巴猛然醒酒,盘在羊毛毯上的双腿立马伸直站起,诧异地脱口喊道:“天大,天大的富贵?”
“有点儿意思,替,替本头人将那两个奴隶,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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