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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课,言知乐准备跟班里同学一起去食堂吃饭。

几人刚从教室出去,看到老班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人站在教室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不声不响的,也没人看见。

顾娉婷看看张春棍手里的饭盒,“啧啧”两声,叹道:“这单身狗跟有媳妇的人果真不一样,中午都有人送饭了!”

“就你知道的多!”张春棍瞪她一眼,看向言知乐,“周小六,你跟我过来!”

言罢,提着饭盒转身气哼哼走了。

这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姿态,搞得众人都是一脸懵。

言知乐看顾娉婷,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言知乐拍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是紧张的。

顾娉婷笑着推了她一下,“我活了近二十年,还不知道有周小六怕的!”

言知乐笑眯眯地挽住她的胳膊,“娉婷,好娉婷,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穿过一条裤子的姐妹,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谁知顾娉婷却迅速把胳膊抽出去,撒腿跑了。

塑料姐妹!

绝交!

没人陪着,言知乐只能独自前往光棍儿的办公室。

张春棍回到办公室后就直接把门关了。

言知乐到门口,敲了敲门。

半天都没听到里面的人应声。

她也不着急,更没转身离开。

而是不厌其烦地继续敲门。

“叩叩叩——”

“叩叩叩——”

除非里面的人耳朵被塞着了。

在她的坚持不懈下,里面的人终于烦了。

“进来!”

结实的门板都没能挡住里面愤怒嚣张的气焰。

言知乐微笑着把门推开一个缝隙,声音从门缝里传进去。

“光棍儿,你这可不行,我都还没生气呢,瞧把你气成什么样了,气出个好歹来,我可没办法跟师母交待。”

张春棍扭头看向门口,咬牙切齿:“你给我进来!”

言知乐站着没动,“不了,我就站门外吧,我听力好,您再小的声音我都能听到。”

“周小六!”

办公室里传出一声摔东西的响声。

言知乐这才走进去,但没关门。

“把门关上!”

“……”

言知乐张张嘴,想继续跟他唱反调,可看他脸色铁青,突然心生愧疚。

好歹是自己的老师,给点面子也是应该的。

再说,尊师爱幼是传统美德。

她是个好孩子。

转身把门关上,言知乐没再嬉皮笑脸,严肃地走上前,在办公桌的对面站立。

那会儿光棍儿手里的保温饭盒此时正放在办公桌上。

不知道是饭盒的密闭效果不好,还是自己肚子太饿的缘故。

言知乐只觉得丝丝缕缕的饭菜香味从桌上的保温饭盒里飘出来,直往她鼻子里钻。

她不自觉舔了下嘴唇,眼睛盯着桌上的保温饭盒。

忽然又觉得,这饭盒在哪儿见过,有些眼熟。

可此时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根本无暇去思考这件事。

“光棍儿,咱能不能边吃边聊?”

嘴里说这,言知乐已经快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保温饭盒的提手,手臂一收,东西就到了自己跟前。

很意外,张春棍竟然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竟然没有制止更没有去抢。

“哇塞!两只大鸡腿!”

言知乐激动地叫出声,用筷子夹了一只鸡腿,把另一只带着饭盒递给光棍儿。

“两只,你一只我一只。”

张春棍本来已经被气饱,别说啃鸡腿了,他连口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但此时,看着面前卖相和香味都超级诱人的鸡腿,他就很没出息地低头咬了一口。

手还没洗,咬了一口先占着,然后他这才起身去洗手。

办公室里有自带的洗手池。

他去洗手。

言知乐也依葫芦画瓢,在鸡腿上咬了一口放下,转身也去洗手。

她站在他身后排队。

他洗完手,她接着洗。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说话,把一份本来就是两人量的饭菜都吃了个精光,甚至就连菜汁都拌米饭吃了。

饭饱肚圆后,言知乐揉着肚子,“光棍儿,师母的手艺真是不错!代我谢谢师母,改天请她吃饭!”

光棍儿从抽屉里抽出一只牙线,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剔着牙,一副吃饱喝足的姿态。

闻言,他淡淡道:“饭是厉正则托校长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的。”

言知乐,“……”

下一秒她腾地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美眸瞪圆:“敢情是你吃了我的饭!”

张春棍挑眉,“是啊。”

我就是吃了,你能把我怎样?

原以为言知乐会做点什么,因为这样才是她的风格。

谁知她突然变了脸,笑着问他:“那你评价一下今天中午的饭菜。”

“红烧鸡腿太老不好咬,番茄炒蛋汤汁番茄太烂鸡蛋太碎,芹菜豆干芹菜太软豆干有股味道,米饭就更不用说了,黏糊糊的就像水添少了的米粥。”

张春棍一边剔牙,一边把今天中午的饭菜都都评论了一遍。

似乎忘了还有一个汤。

他立刻又补充:“那个汤,竹笋太老,木耳没摘干净,胡萝卜片的切工更是一言难尽,薄的薄,厚的厚。”

“完了?”言知乐问。

张春棍想了想,“嗯,差不多就这些。”

在他对今天中午的饭菜评价的期间,言知乐一直保持着微笑。

等他说完了,她这才收了笑,用很轻的语调问他:“这么难吃你都吃个精光,该让我怎么评价你呢?”

“小时候跟我师父住山里,院子里养了一头猪,吃得又白又胖,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给张春棍回答的机会,言知乐自问自答:“因为它不挑食。”

这是拐着弯在骂他是猪。

早习惯了。

张春棍的情绪没有半点起伏,他捏捏肚皮,恬不知耻地说:“没办法,谁让我媳妇儿是饲养员呢!我这叫幸福肥!有本事你让厉正则也肥一个让我瞧瞧?”

言知乐一脸嫌恶,“你本来只是丑,直到现在是什么吗?奇丑无比!不自知还沾沾自喜,人活到你这份上,也是够了。”

反正互相伤害,谁不会?

果真,人人都在意自己的长相。

张春棍不嘚瑟了,把用完的牙线随手扔进垃圾桶内,站起身接了杯水,喝了两口。

重新回到办公桌前,言知乐已经把饭盒收拾好,准备拿去水池上清洗。

张春棍拿着水杯斜靠在水池旁的墙壁上,“你跟厉正则同居的事,全校老师以及门口保安和保洁,都知道了,全校学生知道与否现在还不能确定。”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春棍定着言知乐,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些反应。

主要是他很好奇,一向对什么都一副毫不在意模样的周家六小姐对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没有反应也算是反应中的一种,那么言知乐此时做的就是这一种。

张春棍不禁皱眉,“人言可畏明白吗?虽然你已经成年,但毕竟还是学生,学校对早恋这件事也是明令禁止的。”

言知乐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捏着碗刷。

这是去年深秋从她家院墙边中的枯萎的丝瓜藤上摘掉的丝瓜,剥壳去皮后又简单加工,做的丝瓜瓤碗刷。

这种碗刷不但卫生环保,还特别去油,刷碗特干净。

水龙头里水声哗啦啦响。

言知乐听到,但没搭理张春棍。

她把饭盒洗干净,关了水,掏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抹布把饭盒擦干净,装好。

整个过程,认真仔细。

做完这一切,言知乐看向张春棍,“学校禁止早恋,没禁止订婚,厉正则跟我不是男女朋友,我们是未婚夫妻。”

张春棍撇撇嘴,“你也知道是未婚夫妻,没结婚那就都是谈恋爱!”

言知乐一脸无所谓,问道:“所以呢,学校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也知道学校的规定。”

“嗯,那我也不让你为难,我自己走。”

言知乐说完,提着饭盒就要出去。

“你给我站住!”张春棍气得五脏六腑都是疼的,“周小六,你能不能不这么嚣张?”

言知乐回头看他,“有资本的人才嚣张,难道不是吗?”

张春棍险些吐血。

知道学校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才敢如此嘚瑟。

但凡是她学习成绩没那么好,“同居”这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件事影响不好,你回去写个检讨,明天早上上课前交给我。”

“不写!想写你自己写,反正我没时间,有那工夫还不如跟我家厉先生聊聊天谈谈心。”

走了两步言知乐停下来。

张春棍以为她是改变主意。

哪儿想她却说:“不如这样吧,明天开始我就不来学校了,高考时候我直接去考试得了,这样谁也不碍着谁的眼,如何?”

“让你在家复习,你每天要不是不睡到日上三竿我名字倒着写!”

“这点你还真不了解我。”

言知乐这次彻底走了,走廊尽头传来她悠悠然的声音,“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不来学校了。”

-

言知乐前脚刚走,校长立刻就从隔壁的隔壁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怎么样?你跟言知乐谈得如何?”

张春棍

言知乐前脚刚走,校长立刻就从隔壁的隔壁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怎么样?你跟言知乐谈得如何?”

张春棍叹气,“你又不是不了解周小六,您觉得能谈得如何?”

校长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顿了顿,开口:“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她是你班上的人。”

张春棍给了他一个弱弱的,鄙视的眼神。

这锅甩得可真叫个干脆利落!

校长似乎是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分,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气氛。

“那个,张老师,我是这么想的,要不就让言知乐住学校隔壁的小区吧,据说你班上大半人都住里面了。”

张春棍纠正他:“除了章游和言知乐,其余人都住进去了。”

“啊?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学生来回路上能节省不少时间,看来今年我们学校有望包揽市里的前几名重振雄风!”

一高一直都是市里最好的高中,高三年级毕业班又是市里最厉害的班级。

曾经这个头发花白的校长可谓是风光无限,走哪儿都腰杆挺得笔直。

尤其是在面对隔壁二高校长的时候,那更是叫个鼻孔朝天。

两人曾经是高中同学,又是大学同学,更是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生。

而梁子也就是在喜欢上同一个女生后结下的。

尽管后来两人都看清了女生的真面目,但两人的关系已经无法再修复,就像破碎的镜子,即便是粘好,依然还有裂痕。

再后来,两人都一步步从任课老师,到教务主任,再到副校长,然后就成了正校长。

在市里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两所高中,二不甘心当二,一又死死霸占着一。

所以暗斗转为明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风水轮流转。

昔日风光无两的一高终于跌下神坛。

二高迅速崛起,名声大噪。

当初言知乐上高中,如果不是因为张春棍的缘故,她应该也进了二高。

她本人对在哪所学校读书并不在意。

当初之所以差点点头去二高,不过是因为二高校长“三顾茅庐”。

那么大年纪的人了,骑着自行车吭哧吭哧十多公里到她家拜访老爷子。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被他的诚心感动。

她也是。

可惜,天不遂人愿。

那天一高校长带着张春棍也“拜访”她爷爷。

曾经的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两人一开始还只是夹枪带棒地讽刺对方,说着说着就开始动手了。

至今言知乐仍记得那天的画面。

一个字形容,惨!

两个字,很惨!

两人谁都没占到对方的便宜,鼻青脸肿衣衫破烂,那大概也是他们人生中最狼狈的一天。

最后两人选择抽签的办法,来决定谁放弃。

二高校长输了。

愿赌服输,他失望离开。

但他并不知道,这场赌局在一开始就已经定下谁输谁赢。

那两张团城球形状的纸上,均写着一个“输”字。

一高校长知道他性子急肯定会先展开纸条,所以自己的那个并没有打开。

二高校长后来争取到了中考第二名,就是现在二高的招牌盛倍。

上次几所高中联合模考,盛倍与言知乐的总成绩不相上下。

这个人是二高四连冠的希望,是一高夺冠路上最大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