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活着就是为了麻衣学姐1加更)
沈赋前面打着灯,白纸画在后面小心的跟着,有些担心道,“不会真的下雨吧?”
“我看顶多就是阴天,这都快入秋了,雨水不多了,而且我看前面也还是有人的啊。”
“有人就好~”白纸画自己刚刚以鬼的身份吓唬了人,但本身还有点胆小。
“你最好多跟我说说话,要不然这身打扮,又乌漆嘛黑的,容易被人误会。”沈赋嘿嘿。
“那我给你唱歌吧。”
“好啊,唱什么?”沈赋有些期待,吹拉弹都很厉害的她没道理不会唱啊。
“这个氛围,我觉得《山鬼》比较合适。”
“九歌·山鬼?”
“对啊,我把屈原这篇文章改编成了一首歌谣,听听不?”
“耳朵已经洗好。”
“若有人兮山之阿……”
一嗓子吼出来,尖锐无比,山里不少鸟都惊着了,扑棱棱飞起,前面登山的人更是吓了一跳,脚下一软,喊了声“谁!?”
沈赋急忙捂住白纸画的嘴,又熄了手电,“怎么是这个腔调?”
“哦,屈原是楚国人,也就是现在的鄂省人,所以我的歌中带有一些当地方言的特色,又有一些古代祭祀的味道融入其中,所以透着一些荒诞……”
沈赋建议,“还是不要再唱了,这山鬼容易把真鬼招出来,有正常一些的歌吗?”
白纸画想了想,摇头,“要不我还是吹萧吧~”
沈赋建议她带着乐器作为拍摄道具,古筝太沉,琵琶也不轻,二胡太二,最终她选择了笛子,走的时候还拿错了。
“还是省点力气,唠唠家常吧。”沈赋道,吹那玩意多费劲儿啊。
白纸画想了想,“我没什么家常啊,要不聊聊你的家常。”
“我的?”
“嗯,”白纸画有个问题憋了好久,“你妈和你姐是什么关系啊?”
“我妈就是我姐的小姨啊,亲的。”
“那你姐管你爸叫爸?”
“我爸是我姐的亲爸,当然要叫爸了。”
“那你姐的妈妈?”
沈赋平静道,“我姐的妈妈就是我妈的姐姐,我的亲大姨,我没见过她,在我姐小时候就去世了。”
“然后你爸和你妈组合成了新家庭?”白纸画惊叹,那岂不是和小姨子!
沈赋点点头,“我大姨过世后不久,我外公外婆也意外去世了,那时候我妈还没成年,我姐就更小了,我爸就把我妈接回家,他照顾我小姨,他工作的时候,小姨还能照顾我姐……”
白纸画安静听着,沈赋笑道,“再然后就有了我。”
“啊,你怎么跳过了那么多啊!”白纸画有些不满,这跟写小说的此处省略一万字有什么区别,就很过分,全靠读者脑补吗!
沈赋笑得更欢了,背着那么多东西也不觉得累,“中间的事我又没参与过,我怎么知道,我能知道我出生后的事就不错了。”
“那你出生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沈赋搀了一把白纸画,“出生后没几年我姐就嫁人了,然后芊芊就出生了啊,因为我妈当时有工作,所以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姐带大的,长姐如母,放在我身上很合适。”
“难怪你和芊芊关系那么好。”
“那是,她小时候的尿布都是我换的呢。”
“哎呀,说这些干嘛~”白纸画羞答答捶了沈赋一下。
“那你对晓蝶的养父母还有什么印象吗?”沈赋想了解晓蝶更多。
“他们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我跟他们相处的次数不如姗姗和喵喵,但都印象深刻,”白纸画道,“有一次轮到我了,路过一个茶楼,听到里面在唱川剧,我就很想去,脚都挪不动了,那个茶楼蛮高端的,对当时的我们算是高消费场所,我不敢说自己想去,但妈妈看出来了,就从衣服里拿出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钱,让我一个人进去看,因为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钱。”
“就是变脸的那种川剧吗?”说到这,两人看到前方有椅子,沈赋拉她坐过去歇歇脚。
“嗯,变脸,还有吐火,”白纸画道,“我都学会了,但当时没道具,我就想有朝一日能给他们表演,之后一次出现,我买好了道具,然后等到下一次,他们已经去世了,没能在他们面前表演一次川剧是我的遗憾。”
听到白纸画这番话,沈赋抹抹她脸蛋上的水珠,“你别哭啊。”
“我没哭啊~”白纸画道,
她是想哭来着,但情绪还没顶上来,才顶到喉咙那里,就被沈赋一句话打断了。
然而沈赋看到白纸画脸上又出现了一滴水,“靠,下雨了!”
半个小时,刚到半山腰,不上不下的此时此地,下雨了!
某售货员的嘴简直开过光,白纸画问,“那现在要怎么办?上还是下?”
沈赋回忆了一下,“上来的路上好像没什么避雨的地方,我记得上面有个亭子,上吧!”
“好!”白纸画听沈赋的,他们都没带伞,只能用沈赋的外套来遮挡,因为雨越来越大,又急又猛!
天可怜见,很他们就在蒙蒙雨雾中看到了一个建筑物,似乎还有人影憧憧。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公厕啊,在他们前方的登山者几乎都汇聚在这里,很多人顺便就方便了一下,所以那个味道啊。
白纸画的造型吸引了所有人,大家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唯独那味道,还有地上流淌的带着颜色的液体,让她实在不想在这里逗留片刻。
但雨越来越大,能有一个避雨的地方并不容易。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沈赋拉着她的手,根本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走吧,上面有个亭子。”
“嗯!”白纸画重重点头,抹了把脸上的水冲他笑。
不过后面的人却在喊,“那个亭子老远呢~”
沈赋没有理会,两人继续赶路。
走出好一段,公厕看不到了,亭子也还没影。
因为沈赋把自己的外套拿来挡雨,而且总是倾斜着白纸画那边,此时沈赋整个人已经全部淋湿,而且雨滴还在重重往他身上砸。
白纸画第一次有了心疼一个男人的感觉,“沈赋,我们往回走吧,去那个厕所躲雨。”
“太脏了。”沈赋出溜了一下,还好手掌撑在地上,不过地面确实变滑了。
“我不嫌弃的,健康和安全最重要!”
沈赋甩了甩手掌,“你肯定受不了,别说了,往上走吧,我记得就在这一片了。”
“我受得了,沈赋你给我站住!”
“干嘛?”沈赋回头看她。
然后脖子就被勾住了,两片软软的唇贴在他嘴上,还带着秋雨的味道。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白纸画笨拙地把舌往他嘴里塞,不就是交换口水吗!
快入秋了,冷冷的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沈赋也冷,他下意识地抱住还有些温度的白纸画,然后,事情开始一发而不可收拾。
沈赋迅速化被动为主动,引导着怀中的初学者,杵在地上的泥手毫无忌惮地放在她的背上。()
白纸画的进步好看,沈赋很快就感觉两人已经能有来有往了,她的表现竟然堪比晓蝶了。
突然,沈赋的表情一僵,心中一颤,轻轻推开怀中人。
“啵”的一声,两人分开。
她看了看雨中的男人,重新投入沈赋怀中,眼泪混着雨水滑落,“老公,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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