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袁友冲很光棍的一摊手:“门口有监控,图侦那边看过了,没问题,再加上,楼下又有咱们的人盯着,确实没发现他出过门。”
“我也考虑过走窗户,通过天然气管道溜下来的可能,但你也看到了,他家窗户安了防盗网,当初装空调外机时切开的小门也被重新焊死了,人根本出不去。”
“从种种方面看,他的不在场证明都堪称完美,根本无可辩驳,这也是我刚刚说,除非有明确且直接的证据指向他,否则,咱们根本无法对他以强制措施展开调查。”
“明白了。”于辰轻轻点头:“与其想办法找出他不在场证明的破绽,不如找出直接证据……哦不对,既然不在场证明无可辩驳,那显然他并未直接参与到本案当中,我们应该找的,是他的同伙。”
“没错。”袁友冲说:“通知老范,让他叫监听小组立即跟进,还有,想办法将戴晟近段时间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什么的,调出来,过一遍。”
“行。”于辰同意,又问:“那,冯康盈遇害一案呢?”
“等消息吧,下边同事搜集到更多的线索后再说。”袁友冲说:“焦国旭那边……直接传唤过来吧,咱们回支队等他。”
“行。”于辰应下,便掏出对讲机,说道:“访查组、痕检科,留现场继续调查,其余人,收队!”
……
中午两点,焦国旭受传唤来到刑侦支队。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景陆遇害的消息,至于冯康盈的死,则不了解了,只知道她失踪了有半个来月,为此,冯林浩还请了个长假,甚至还起了辞职的念头。至少,他在审讯室内就是这么表现的。
于辰眉头大皱——冯林浩因女儿失踪而请假,并打算辞职的事儿,雷怀鲁竟然没汇报上来。
但转念一想,他又有点理解雷怀鲁了。刚满一周岁不久的女儿失踪,哪个做父亲的还心大到能正常上班工作的?
念头在脑子里快速一转,旋即便被压下。他干咳一声,问道:“焦国旭是吧?”
“对的,我就是。”焦国旭赶紧回答。
于辰掏出自己的警官证,递过去,同时说:“我是新安公安刑侦支队刑警,于辰,这位是我同事,袁友冲。现在,我们怀疑你与一桩杀人案有关,依据刑诉法,特传唤你过来接受调查,这是我们的证件,你核对一下吧。”
“啊?”焦国旭一愣,慌了,赶紧接过警官证看了一眼,随后着急的说:“警官,你们搞错了吧?我……我杀人?我没有啊,怎么可能?景陆是我表哥啊,我们两家关系很好的,经常走动,我怎么会……”
“没说景陆的死于你有关。”于辰干咳一声:“冯康盈,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冯……冯什么?”他皱眉:“有点耳熟……等等,我想起来了,是冯林浩的女儿吧?她……她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吗?这和我……”
“他死了。”袁友冲沉声说。
“死了?”
于辰接话:“而且,就我们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并非人贩子拐走后失手杀人,而是蓄意谋杀。正好,有人提供线索称,你和冯林浩……”
“不是,不是,你们搞错了吧?”焦国旭更加慌了,忍不住站起身,激动的说:“我……我承认我和冯林浩不对付,因为我先前干的事儿有点不地道,可我现在也没干了啊,跟他也和解了,我犯不着杀人吧?”
“别激动,坐下来说话。”于辰摆摆手,说:“你的嫌疑客观存在,我们也是按照章程,传唤你过来接受调查,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在帮你,洗刷了自己的嫌疑,日后也少点麻烦事儿。”
“或者,我换个你比较容易能接受的说法吧。”他顿了顿,指着焦国旭双手,说:“如果我们认定人是你杀的,不说把你拘留起来,至少,你现在手上就戴着个手铐,被钳制在这个座位上,站都站不起来。”
焦国旭抿了抿嘴,终究还是坐回了座位上,只是还忍不住强调:“我真的没有杀人……”
“杀没杀人,你说了不算。”袁友冲淡淡的说道:“当然,我们说了也不算,以证据为准。如果人是你杀的,任凭你再怎么狡辩、抵赖,也无济于事。同理,如果不是你杀的,我们自然不会难为你,慌什么呢?”
他嘴唇又蠕了蠕,似乎想说什么,但始终没说出口,只低下头。
片刻后,他似乎冷静了一些,闷闷的说:“行吧,你们问吧。”
“你……”
于辰刚说一个字,胳膊肘就被袁友冲撞了一下,当即闭嘴不言。
袁友冲便说:“你刚刚说,你跟景陆的关系很好,是吧?”
于辰皱眉,瞥了他一眼,但还是没贸然打断他。
而焦国旭,倒没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想了想,说:“的确挺好的,经常都有走动,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一块聚餐,我俩老妈是亲姐妹来着。”
一讲到焦国旭,他话便多了起来,但实质性的内容却少得可怜,翻来覆去就是自己和他关系怎么怎么好,没闹过矛盾,两家人如何如何亲云云。
听了一小会儿,于辰便明白了。显然,他认为袁友冲先说冯康盈的死,紧接着不提冯林浩,反而提景陆,可能是个局,或许还怀疑景陆的死跟他有关,因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撇清自己的嫌疑。
只可惜,他并不清楚,刑警办案的时候,往往会将报案人、亲属、配偶、情人列为第一怀疑目标,而紧跟着,近亲和朋友就是第二梯队。
袁友冲听他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有些不耐,干咳一声,说:“既然你和他关系这么密切,那你知不知道,他近期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他和谁结怨了?”
“这个……”他张了张嘴,但却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怎么?”袁友冲皱眉:“不知道?”
他讪讪一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