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了叶茵柠的学校,寻找机会。
虽然,叶茵柠已经知道了班盈盈与邱月菲遇害的事,但她并不清楚梅杰超和她俩之间的矛盾,这种事,她俩显然不可能特地跟她说。因此,她虽然有些害怕,但却没想到凶手会找上自己。
她并不觉得,自己暗中得罪了什么人。
作为有着特殊收入的,虚荣的女人,逛街买买买就是她最大的爱好,因此,昨天下午没课,她便拉着自己的室友一块,跑到了距离最近的步行商业广场:鸿福超市广场。
这一逛,不小心忘记了时间,等从超市广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看着不远处的一队队骑警,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变态碎尸杀手似乎比自己意料当中更加可怕。
看着天『色』已经快黑了,她不敢回学校,便提议和她一块出来的室友去ktv唱歌,她请客唱一通宵,等天亮了再回学校。几名室友也有些害怕,这一提议正中下怀,再加上又不用自己掏钱,很自然的就同意了。
上述这些,是周倩欣询问已经苏醒过来的叶茵柠得知的。
梅杰超坐在于辰二人对面,一盒烟已经被他抽掉了半包。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他继续说:“我就这么跟着她到了ktv,一直在寻找机会。终于,我等到了她出来上厕所,便赶紧跟了上去。”
“可能因为是工作日的原因吧,ktv里头人不多,我左右看了下,没人,我就进了女厕所,躲在一个隔间当中,等叶茵柠出来,我就把她拉进来,捂着她的嘴,把『药』打进她胳膊里。”
“等她晕过去了,我又听一会儿,确定没人,就赶紧扶着她走出厕所,装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扶着她往外走。”
“但没办法,ktv我还真没蹲过点,不是我熟悉的环境,我多少有点紧张,忍不住左顾右盼。我想,我那副样子肯定很像做贼。好在那天人真的不多,而且我担心我的模样被监控拍到,所以戴了口罩。”
“坏也就坏在口罩上,电梯门口的接纳竟然多事的拦下了我,把我吓了一跳。幸亏我急中生智,想到我之前对叶茵柠还挺有好感的,还拍了张照片,赶紧翻出来给接纳看了一眼,还掀开口罩证明照片上的就是我和她,这才蒙混过关了。”
“带着她出来,其实我心里挺『乱』的。我看到了门昌新村那副阵仗,不敢再回那个环卫站了,怕被你们发现。好在,我女票早就意料到门昌新村不能去了,早早的摆脱了你们‘保护’她的人,溜到了附近的村子,寻找下一个作案现场。”
说到这里,他便停顿下来。
雷怀鲁停止记录,看着他问:“于是乎,佘思文就找到了金虹村?”
“嗯。”梅杰超闷闷的点头:“其实吧,我的艾滋虽然是叶茵柠传染给我的,但我不是特别怪她,毕竟上床鼓鼓掌这事儿是你情我愿,她传染给我艾滋病,我也只恨她不提前说而已。”
“我最看不过的,还是班盈盈和邱月菲那副嘴脸,她们不但让我恶心,还麻晕了我女票干那种事。而杀了她俩之后,我心里的怒气已经小了很多了。”
“但小佘她不一样,她没有参与杀那俩娘们,也没看到我宰了她俩的过程,心里那股怨气没有散,对于把艾滋传染给我,又间接传染给她的小叶,她是非杀不可的。”
“她毕竟是我女人,我之前做的事,真的挺对不起她的,是我害了她。我俩都感染了艾滋,快死了,小叶也没得救,不如牺牲小叶,满足她最后一个要求,让她泄泄火。”
“我承认我很自私,否则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呵呵。”
“她物『色』好了金虹村,通知我过去,说那里即将拆迁,整个村子也没几户人,又没被你们警察盯上,在那里办事应该还是安全的。好在那儿离ktv也不算远,我就这么扶着小叶,走了半个多小时就走到了。”
“我怕路上有人多事报警,一路上装作是小叶的男朋友,各种问她到底喝了多少,还能不能行之类的话,倒也没有引起怀疑。等到金虹村后,我和小佘一块把她绑了,静静的等她醒过来。”
“看着小叶,我其实挺挣扎的,真的。虽然她必须得死,但我不想让她承受和之前那俩娘们一样的痛苦,我就和小佘说,警察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我们,到时候就杀不了了,未免夜长梦多,先动手吧。”
“她想了想,同意了,但要求我还是得剁掉小叶的四肢,而且在此之前,她还剪掉了小叶右手的五根手指头,拿着那户人搬走时落下的菜刀砍掉了她的手腕。”
“不过,那菜刀锈的厉害,再加上小佘力气小,砍了好几下才把手腕给剁下来。所以,她就把菜刀给了我,让我接着剁。”
“我早年搬过砖,而后来吸毒以后,又经常混夜场之类的地方,为了把妹泡妞,还是挺注重健身的,身上有两把子力气,但那菜刀实在太锈太钝了,我也劈砍了好几下才把小叶的手肘和肩膀砍掉。”
“接着,我就跟小佘说,刀太钝,还是先磨一磨吧。她同意了,我就在厨房找到了一块破瓷砖,捡到客厅来磨刀。瓷砖不像磨刀石,不好磨,好在声音也不大。”
“大概磨了二十分钟吧,”说到这里,他瞥了于辰一眼,『露』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我觉得差不多了,刚要动手,你就撞破窗户冲了进来,还拿枪指着我。说实话,那一瞬间我真的懵『逼』了。”
“但懵『逼』过后,我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总算解脱了,小叶也不用死了。对了,她的胳膊应该接回去了吧?怎么样了?”
“接回去了,没有生命危险。”于辰冷冷的说:“既然你觉得解脱了,那当初为什么要袭击我?”
“这……”梅杰超张了张嘴。
虽是一副坦然认罪的模样,但字里行间,他仍旧不免想方设法的为自己开脱。可很显然,他慌没有圆好。
过了一会儿,他颓然的低下头去:“我还是有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