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云绕的大殿内，院长手里拿着一个烟斗，大口的吞云吐雾。
谋士皱眉，不赞同的紧紧盯着院长。
试图让院长感觉到他的眼神。
只是院长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根本没了感官，也察觉不到他紧盯的目光。
烟斗中的烟丝燃尽，院长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谋士的目光，茫然的回头看过去。
四目相对，谋士却怂了，躲开了目光。
院长苦笑，“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谋士沉吟片刻，苦笑摇头，“我没什么想说的，本想叫你不要抽了，但是你都抽完了，也没什么好劝的了。”
院长将手里的烟斗收起来，笑得有些勉强，“这是我从一个凡人手里得到的，凡人很喜欢。曾经，我历凡，感悟，抽过几口，并不觉得这东西好。”
“那你现在又为何？”
“现在我也不觉得这东西好。”院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灰，“我只是想要试试。听闻可以让人头脑清醒，但是并没有。现在的我，就像是地上的一条鱼，渴望雨水，却没有办法，抓到一个机会，都想去尝试。”
闻言，谋士替院长心酸，同情的看过去。
院长摆摆手，“收起那种怜悯的眼神，而且你眼泪在眼眶打转的样子也不好看，若你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我倒是还想要怜香惜玉一番，你这幅五大三粗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你现在还有心情打趣我，看来恢复一些了。”谋士苦笑。
院长摇头，“苦中作乐罢了。”
“今日，夜千醉说的那些话，院长怎么看？”谋士忽然开口问道。
院长垂下眼帘，那孩子的确是很聪慧，若是灵云学院安然无事，百年后，或许自己有机会将这孩子送上重天大比，送上通天路。
可惜了……
若早知道，这一批新生就不该收入灵云学院，不进入灵云学院，也许还有未来，现在却是跟着灵云学院一起受难。
“我的决定不变，我们暂且不站队，三日后，让那些孩子离开灵云学院吧，三年内都不要归来，若他们在外面结交好友，想要战队，只代表他们各人，灵云学院不阻止。”
闻言，谋士眼睛一亮，全然明白过来，张了张口，却是满嘴苦涩，越发了解院长的用意，心里越发为院长悲鸣。
难道，灵云学院只能靠这种广撒网的方式苟延残喘下来吗？
未来，那些活下来的学子，真的会记得灵云学院，重新建立灵云学院吗？
谋士的心情起伏，沮丧，险些站不稳。
院长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本就是外聘，不用和灵云学院共存亡。依你的智谋，大可离开灵云学院去别的地方做一名客情或是门客。”
“院长是要开除我？”谋士蹙眉。
院长淡淡笑开，“能活着，就活着吧。那些孩子若是有活下来的，若你还活着，就帮帮他们吧。”
“我不想走。”谋士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走吧。”院长摆摆手，“留下来做什么，送死吗，真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