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夫不许你去冒险。”朱鄞祯却是不赞同沈梦璐的勇敢,他一点儿都不希望沈梦璐背上骂名,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更加不希望听到有人拿此当借口,说出废后的话。
“娘子,你不懂那些人的老歼巨猾,他们不是那样善罢甘休的人。这件事情,你别管了,就交给我好了。”朱鄞祯紧紧抱住沈梦璐,如果选秀一事最终只能用硬碰硬来解决,那么他希望做恶人的那个是他!
“四郎,这是女人的战争。你是皇上,你不该为这些操心。”女人的战争,就应该让女人来打!沈梦璐抬眸温和地望着朱鄞祯,“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这一切的。别忘了,我是你的皇后,是要与你一起笑傲天下的人。”
“可是娘子……”朱鄞祯还想再说什么,被沈梦璐轻轻按住了唇。
“嘘!不要把我变成一个不合格的皇后,也不要把我变成一个只会躲在你身后的女人。四郎,不要忘了,我从来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帮助你捍卫江山。”沈梦璐眼神坚定地望着朱鄞祯。“我是你的妻子,是三个孩子的母亲,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梦璐的手指细滑无比,带着一丝香甜的*。朱鄞祯忍不住用力深嗅了一口,然后伸手捉住了沈梦璐的手。“娘子你打算怎么做?”
沈梦璐显然已经有了计划,既然如此,朱鄞祯也不再坚持。
沈梦璐勾唇一笑,“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搬进宫里住吧!那样,你也就无须再受相思之苦了。”
打仗之前,首先要做的便是守住自己的地盘。那些个秀女都已经入驻了皇宫,而她这个正牌皇后却躲在沐王府,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是时候让那些个异想天开的千金小姐们见识见识皇后的威严了!沈梦璐眯起了眸子。
“娘子果真是体贴为夫,真是为夫的好娘子!”朱鄞祯没有再去追究沈梦璐的心思,反而是邪邪地勾起了嘴角。这一点倒是不错的,沈梦璐母子搬进皇宫后,那么他就可以和他的娘子夜夜笙歌了!
听出了朱鄞祯的言下之意,让沈梦璐一阵耳根发烫。“就惦记着夜夜笙歌,你羞不羞?”
“自家娘子,有什么好羞的!”朱鄞祯一脸理直气壮,“倒是娘子你,什么时候能学会不再害羞呢?”朱鄞祯张口含住了沈梦璐发红的耳垂。
“干什么呢?大白天的!”沈梦璐触电般地躲开朱鄞祯的碰触,双腿莫名有些虚软。
“娘子不是要为夫的奖赏么?为夫这就好好奖赏奖赏娘子!”朱鄞祯没有理会沈梦璐的挣扎,反而更用力地抱紧了她。恩爱不分白天黑夜,尽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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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共识后,朱鄞祯一刻都不耽误,当天就将消息传进了皇宫,要所有人做好准备,三天后恭迎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小公主回宫。
得知沈梦璐母子要回宫一事,姬太后讶异万分,一时之间竟有些搞不懂沈梦璐的用意。不过不管沈梦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都好,知道她们母子三人回宫,姬太后心中还是十分开心的。
这天一大早,所有朝臣和秀女们都早早在宫门口迎接朱鄞祯和沈梦璐的到来了。
沈梦璐回宫和她当日回京一样,十分高调。照样是由朱鄞祁这位摄政王和楚代安这位丞相亲自开路迎接。象征着帝皇标志的豪华的金黄色龙纹马车,在近卫军的拥簇之中,浩浩荡荡地从沐王府出发,驶向了大明皇宫。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当身着龙袍的朱鄞祯亲自将身着凤袍头戴凤冠,一身标准的皇后装扮的沈梦璐扶下马车的时候,众人响亮的请安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梦璐在众人的跪拜之中,神色自若地扶着朱鄞祯的手,施施然踏进皇宫。登上龙撵之后,她这才神色倨傲地回头对跪了一地的人说了一句。“平身吧!”而后也不等朝臣谢恩,便顾自跨进龙撵,翩然离去。
沈梦璐绝对高冷的姿态,让朝臣们面面相觑。这有了皇嗣傍身的人,果然气势都不一样了。这皇后强势归来,接下来后宫怕是有得热闹咯!
朱鄞祯将沈梦璐送到朝凤殿后,便匆匆离去,赶往金銮殿早朝去了。沈梦璐吩咐凝霜安排乳母们照料好两个孩子,自己则四下打量起这个象征着皇后身份的朝凤殿来。
朝凤殿已经做了翻新,格局和摆设都与姬太后居住时完全不一样了,家具陈设都焕然一新。看得出来,朱鄞祯是按照沈梦璐的喜好,命人重新布置了一番的。总体还算令人满意,沈梦璐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小歇了片刻,沈梦璐便带了两个孩子,去了永宁宫给姬太后请安。
姬太后满心欢喜地逗孩子玩了一会儿,便吩咐乳母们带小皇子和小公主去外面晒太阳去了。沈梦璐知道姬皇后这是故意支开外人,便叮嘱了凝霜和莫语一声,让她们好生照看着小皇子和小公主。
姬太后命人备了茶水后,便遣退了左右。
“皇后,这是想通了吗?”姬太后直言不讳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沈梦璐抿了口茶,笑着回话。“母后,臣妾是想明白了。母后当日对臣妾说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让臣妾犹如醍醐灌顶。”
姬太后侧眸瞥了沈梦璐一眼。“无须对本宫拍马屁。说说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安排选秀。”沈梦璐是真明白还是假想通,姬太后心中还是十分狐疑的。
沈梦璐放下手中的杯子。“母后,决定选秀之前,臣妾想要先见见进宫的秀女,尤其是那些四妃六嫔的候选人。”
姬太后不是随便糊弄的人,沈梦璐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四妃六嫔的候选人便是给姬太后施压的那些朝臣的千金。
姬太后皱起眉头。“皇后,这选秀尚未开始,哪来的四妃六嫔候选人,你想多了。”
沈梦璐笑。“母后,您不用这样紧张,臣妾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
沈梦璐这话一出口,姬太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皇后,你别乱来!本宫希望你回宫是你真的想明白了!”沈梦璐这话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姬太后隐隐有些不安。
“母后,臣妾是真的想明白了。”沈梦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瞒母后,臣妾并不打算替皇上纳妃。”
“皇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样的答案,姬太后早猜到了几分。
“母后,臣妾要让她们主动打消进宫的念头。”沈梦璐坦言相告。“母后,臣妾知道,强硬反对选秀纳妃必然会遭到朝臣的群攻,可这却是臣妾和皇上一致的决定。母后您不强势逼迫皇上,想必也是怕皇上一怒之下会意气用事。所以,臣妾以为,让秀女们主动打消念头,是最好的方法。”
“你这么有把握说服她们?”姬太后反问一句。
姬太后不敢强势逼迫朱鄞祯的原因,沈梦璐猜对了一半一半,事实上比起朱鄞祯意气用事和朝臣硬碰硬,姬太后更怕的是朱鄞祯会为了沈梦璐撇下大明江山。因为很早之前朱鄞祯就对姬太后说过,若沈梦璐和皇位只能二选一,他选沈梦璐。
“臣妾自认为口才还不错。”沈梦璐扬起自信的笑脸。要让那一群黄毛丫头打退堂鼓,并非什么难事。难搞的是她们的父母才是真的,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皇后,你不要想得太简单了!”相当于沈梦璐的乐观,姬太后却并没有那么多的信心。沈梦璐太不了解,为了权力,人心可以泯灭到怎样的程度。
“只要母后相信臣妾,臣妾便一定会有办法的。”沈梦璐认真地望着姬太后。“母后,诚如您说的,选秀本是臣妾的职责,而今臣妾既然已经回宫,母后您也可以卸下担子,轻松一下了。选秀这事儿,就交给臣妾处理吧,好吗?”
“所以本宫这把老骨头可以退休了是吗?”姬太后忍不住有些自嘲。沈梦璐在别人面前摆出皇后的架子也就算了,在她面前竟也摆出皇后的姿态,这多少令人心里不舒服。
“哪能呢!臣妾以后还需母后多多提点呢!”沈梦璐知道姬太后是有所误会了。“母后,臣妾年少,没有足够的经验,治理后宫定会手忙脚乱,臣妾可还离不开母后呢!何况,小太阳和小月亮也离不开母后呢!臣妾想恳请母后,替臣妾照顾他们一阵子。”
提到孩子,姬太后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你本事这样好,连选秀的事都能自己搞定,本宫可是无用武之地了。本宫年纪大了,后宫的事管不动了,也就只有看看孩子这点用了。”
听到沈梦璐要将孩子送到她身边带,姬太后的心情瞬间大好了起来。看开一点,这大明已是朱鄞祯的天下,保家卫国这事儿就交给他们夫妻去折腾吧!她为了明德宗,为了这大明江山劳心劳力大半辈子,也是时候放轻松了,她这把老骨头含饴弄孙才是最合适的。
沈梦璐知道姬太后这是默许了她的做法,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亲热地挽住了姬太后的手臂。“小太阳和小月亮能得母后照料,是他们的福气。如此臣妾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向前走了。”
姬太后没有拒绝沈梦璐的亲近,只是深深地望了沈梦璐一眼。“皇后,你要记住了,你是孩子的母亲,一切量力而为。”
让沈梦璐和那些擅长明争暗斗的官夫人正面交锋,姬太后多少是不放心的。
“母后放心,臣妾懂得。”沈梦璐扬着笑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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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梦璐就将秀女们统统招到了自己面前。
“本宫听说你们在宫中住了有两个月了,不知住得可都习惯?”沈梦璐摆出闲话家常的姿态。
秀女们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奴婢们住得很好,谢皇后娘娘关心!”
一声奴婢,让沈梦璐挑起了眉头。“你们个个都是官家的小姐,是未来的妃子,怎么倒自称奴婢了?”
秀女们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作何回答。没有加封的秀女,品级与宫女无异,在皇后面前自称奴婢,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沈梦璐身为皇后,竟连这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果然是出身卑微的商女!
秀女中有些人看沈梦璐的眼神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眼眉之间染上了一抹鄙夷的神色。
沈梦璐将众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这些个小丫头片子,别的本事没有,狗眼看人低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好好教训教训,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都没人知道吗?高嬷嬷,要不你给本宫说道说道。”沈梦璐懒洋洋地开口。
“是,皇后娘娘!”被点到名的高嬷嬷恭敬地将总所周知的规矩陈述了一遍。
沈梦璐闻言笑了起来,含沙射影地嘲讽到,“这倒是稀奇得很,一个个放着好好的主子小姐不当,竟跑进宫当奴婢来了,也亏得你们爹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