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金麟卫
“你看那是什么?”
一身夜行衣将自己包裹的和一只涂了黑漆的甘蔗一样的叶美人,脸『色』有些古怪的指着大牢外,那些攒动的人影。
洛书拨开惊悚的头发,怔怔的望着那些身着黑衣,却于腰间纹绣着金『色』麒麟图标的人。
“是金麟卫?”
“不错!”
她倏然转头,目中带一丝愤怒,“陛下不是已将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
叶沉脸『色』古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该夸你聪明,还是骂你笨……”
“陛下暗中派人来保护他?”
“或者是来监视?”
“什么意思?”
她略有些薄怒的问道。
“十八年前,先帝驾崩时,身边禁军统领的刘承一直跟在身边,当时先帝的三皇子,五皇子,九皇子,十皇子,皆有意储君之位,当时还是皇长子的陛下,并不出众,却在能在诸王争斗中笑到最后……”
“然后呢……”
“据是刘承从中起了作用……据是刘承拿到了先帝临终前的密旨,只不过见过这道密旨的人只有三个,当时还是禁军统领的刘承,岭南王季羡之,或许还有更多的,只不过都在当夜被灭口了!”
他语气悠悠,仿佛在轻描淡写的一件别人家的事。
洛书隐隐觉出,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只不过他没有讲出来。
否则眼中为何有这般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呢!
她胡『乱』将头发束好,想了想
“多谢殿下今日的帮助,下官本想着,吓一吓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他承认罪行,不过既然此法行不通,那再行别路吧。”
她指了指身后一直呆站在一边灰头土脸的桃。
叶沉会意,指尖一抬,一阵疾风自她面前划过。
桃才恢复了聒噪,“阿,殿下,您的武功竟然入已入了臻化之境,真是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洛书一把拉过正准备以江水滔滔不绝之姿来表达自己敬仰的武痴丫,“走,回家洗脸!”
叶沉看着装鬼二人组的主仆二人离开的背影,许久,眼角流出一丝笑意。
……
次日清晨义庄内。
洛书看着站在门口那棵老槐树下,易装改扮的人,淡淡一笑,“金先生真是好兴致!”
彼时初春的暖阳,折『射』出散漫的光影子,洒落在树杈之间。
那人青衣貂裘,像极了一位旧时的教书先生。
金世方掀开斗笠前的面纱,苍白一笑。
“我是来给大人送一份大礼的!”
“什么?”
金世方,款步上前,将一卷叠的极整齐的黄绢纸递给她。
洛书接过那黄绢,低头一瞧,惊愕抬头,“你是何处寻来?”
金世方面无表情,“熙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身为他的师傅,他是什么『性』情,我最是清楚……”
洛书眸中浮上一丝诧『色』,“你既如此,以后在刘家要如何自处?”
“自处?呵”
金世方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苍凉的鄙薄,与厌恶。
却不知那厌恶与鄙薄是对自己还是对旁人!
“刘家的恩,我早已报完,剩下的便是要清算这些恨了!”
洛书恍惚间想起,前日从影壁山庄后院经过时,金世方身后那股若有似无的淡香,似乎与那棺材里的人……
“你与晚秋相识?”
金世方在听到晚秋那两个字时,眼中水光浮起,他抿了抿唇,长舒一声。
初春寒凉的风,像是大漠里的烧刀子一般裂,明明吸进去是冰凉的气,到了咽喉里去了灼热的疼、
他极目远望,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年春日下少女彪悍的拿着马鞭站在他马前……
“是的,她是我的妻……”
我的妻!
却死在自己徒弟的『逼』迫之下,死在自己毕生所效忠的姓氏手汁…
洛书怅然,想着那女子鲜活如初的面容,静静的躺在千金一寸的沉香木棺椁里,终生不腐,不由生出些异样的情绪来。
她缓缓道,“我曾听闻海外有一种方子,可保死人不腐,却也无法如现在这般鲜活如初,不知先生是用了什么法子……”
金世方听她这般问,便知道,她真的是信守了承诺,并没有破坏她的尸身。
“若有你日,你将他正法,还能活着出长安城,我定会将此方奉上!”
他一笑,眼中尽是狡黠之『色』。
末了,他看了一眼义庄的方向,转身离开。
洛书捧着那几十张的供词,手心出了汗意。
身后年久失修的义庄里,风刮过窗棂,发出吱呀的呜咽声。
像极了那些还未被家属认领回去可怜女子的哭泣。
这一次,应该会有一个了结吧。
那黄绢上,罄竹难书的罪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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