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解药呢?你带来了吗?”
“啊?”突然说起解药的事,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带、带来了。”
她去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盒子,递到他面前,然而在他伸手来接的时候,又飞快撤了回去。
他挑眉以示不解,她将盒子紧紧抱在胸前:“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他知道她在犹豫,在挣扎,做出这个选择,她的痛苦不比自己少:“没关系,等你想好了,再把解药给我也可以。”
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盒子。
其实她早就想好了,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她都能平静接受。
可以为的想好,不过只是她自己的臆想罢了。
事到临头,才知道真正去接受一件不愿发生的事,是多么困难。
“我已经想好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她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再怎样排斥,这件事都必须去做。
“给你。”她伸出手,将盒子直接放在他面前。
他盯着面前只有掌心大小的盒子,隔了许久,才伸手将盒盖揭开。
盒中放着一只小巧的白色瓷瓶,他小心翼翼将瓷瓶拿起,拔掉瓶口的塞子。
一股浓郁的腥气自瓶中传出,他晃了晃,将瓷瓶举到自己的唇边。
她不敢看他,目光始终落在窗外。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味道闻起来不怎么好。”他调侃着说了句,瓶内液体的气味,的确令人作呕。
听端木婧羽说,这是从一种生活在岩洞里的蛙类身上提取的毒液,同样很稀有,和蜃毒正好相生相克。
“我还给你带了这个。”她将一个小小的食盒端到桌上,里面盛放着味道甜美的蜜饯。
他笑:“你想着真是周到。”
她没好意思说,这蜜饯是端木婧羽准备的,自己压根不知道那解药的味道会如此难闻。
他拿起一颗蜜饯,同时将瓶中的液体,一股脑全部倒入口中,然后迅速将蜜饯也塞进了嘴里。
那解药的味道虽然令人作呕,但他并非不能接受,蜜饯什么的,其实根本没必要,他只是不想辜负了她的好意而已。
见他将解药服下,一直紧绷的神经,竟是突然松懈下来。
她回过头,看着他:“解药大概会在六个时辰内起作用,等你睡一觉起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
“你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是什么意思?”
他这不是明知顾问么?
“就是你不会再受蜃毒的折磨了。”
“那如果我不睡觉呢?是不是就没办法解毒了?”
他这是什么脑回路,解不解毒,跟睡觉有啥关系?“当然不会,解药你已经服下,你体内的毒,在几个时辰内就会被中和,只是你会越来越困,等你受不了那种困意睡着后,你的记忆也就……”
“哦,是这样啊。”他又拿起一颗蜜饯丢进口中:“如此说来,我若是不睡觉,就暂时不会失去记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