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
在端木婧羽的眼中,任何事情都是讲究利益的。
她不但是个优秀的帝王,同时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能将独一无二的比邻会,开遍整个中原大陆,这个女人必然不简单。
后面的话君御臣没有问下去,因为他知道,这个答案,很快就能揭晓。
经过多日的赶路,唐念已经很累了,加上心理压力,她不知不觉,便趴在邱玹的榻边睡着了。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在轻抚自己的后背,动作极其温柔。
她沉浸在这份美好中,几乎不愿醒来,直到她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念念。”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慢慢睁开眼睛,望着陌生的环境,先是呆了一阵,这才转过头去。
“是你啊。”乍一看到身着龙袍的端木婧羽,她还有些不习惯。
“念念,这一路上定然很辛苦吧。”
她摇摇头:“还好吧。”
端木婧羽看着她的侧颜,这张脸真的与自己像极了,“你爹呢?她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还不是自尊心在作祟。”虽然她能接受唐相的选择,却始终不赞同他的选择。
端木婧羽却了然一笑:“就知道会这样,他要是真的跟你一起来了,那他就不是唐相了。”
看来还是人家夫妻之间最了解彼此,端木婧羽特意多问一句,不过是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罢了。
这俩人还真是冤家,明明最了解对方,明明最在乎对方,却偏要互相折磨一下才肯罢休。
“念念,你已经见过端木迟了,是么?”
“嗯,一开始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是后来猜到的。”
“他是我七皇兄的独子,少时聪颖,却残暴嗜杀,我当初本来是想连他一起除掉的,却因一时心软,酿下了大错。”
心软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端木婧羽没必要这么内疚。
“亡羊补牢就是了。”她道。
端木婧羽浅浅一笑:“是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如今想来,一切尚可以接受,但若是你真的出了事,那这份内疚,悔恨,只怕要伴随我一辈子了。”
“我已经明确向端木迟表示,我不会做皇帝,不会跟他争抢皇位,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大费周章,继续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端木婧羽看着她,没有劝解,没有逼迫,也没有诱哄,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卧榻之上,沉睡不醒的邱玹:“念念,我已经集合宫中最好的御医,为邱玹诊脉,如今可以肯定,他所中之毒,确为蜃毒。”
她呼吸一窒,像有根针,在心窝上狠狠戳了一下。
“君御臣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这种毒,倾世罕见。”
她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搁在膝上的两只手,紧紧绞在了一起。
“一般情况下,这种毒是解不了的。”
又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她心头一片灰冷。
“但也有例外。”
她愕然抬头,呆呆看着端木婧羽。
“救他,不是没有可能,但可能性很小,也会很艰难,你不介意,我向你提一个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