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这番听着很有道理，实际上却在胡扯八道的言语，她竟无言以对。
没一会儿，他们就追上了那头受伤的鹿。
因为脖颈被箭矢贯穿，失血过多，这头鹿走起路来，都开始摇摇晃晃。
看那模样，唐念很是不忍心：“太残忍了。”
邱玹低头看她一眼：“心软了？要是不忍心，那就放了它吧。”
放？他开什么玩笑？
“它都伤成那样了，放了它，它还能活吗？”
“当然活不了。”除非大罗神仙在世。
“活不了你让我放了它？”她觉得邱玹脑子肯定有问题。
他也觉得她想法有点奇特：“不是你说太残忍了吗？既然残忍，那就放了它，我这么说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说话间，那头鹿已经跪倒在地，凄惨的哀鸣着。
“那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唐念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还是别折腾它了，给它一个痛快，早点结束痛苦。”
他看着她手里的匕首，半晌没回过神来：“你不是要救这头鹿？”
“我是来狩猎的，又不是来做慈善的。”她放了个白眼。
“可你刚才说太残忍了。”
“是残忍，没有一箭毙命，让它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她跃下马背，走到那头奄奄一息的鹿面前，“刺哪里痛苦最小？”
他终于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你要亲自动手？”
她看了那鹿一眼，有些为难：“要不你来？”她把匕首举到他面前。
“你不是胆子挺大的。”他看着她递来的匕首，没有去接。
“这种事从来没做过，心里发虚，万一我没捅对地方，还它再受一次煎熬，岂不罪过？”
他装模作样迟疑了一番，才接过匕首，跃下马背。
“好，我就帮你一回，不过你要记住，你又欠了我一次人情。”
这人也小气了吧，帮她点小忙，也这般斤斤计较。
不过她也习惯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这人情，欠着就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动手吧。”
他握紧匕首，抓起鹿角，将匕首朝着鹿的胸口轻轻一送。
很轻，她几乎没有听到利刃入肉的声音，那头鹿就彻底没了声息。
“谢啦。”她拿回匕首，擦净上面的血迹，然后开始搬动那头鹿。
可鹿实在太重了，她搬了半天，才将鹿挪动了一点点。
只好把求救的目光，再一次投向邱玹，“那个……这鹿太重了，你能帮我抬到马背上去吗？”
他哼笑一声，走到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深深望进她的眼底：“唐念，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面对一脸郑重的邱玹，唐念忽然开始紧张起来。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别说她没想过，就是给她十天八天，她也想不出来。
“朋……朋友？”
他又是一声笑，别过眼去，掩住了眼底的失落，“能做你的朋友，也是一种荣幸。不过你要明白，我邱玹是不会轻易交朋友的。”
“啊？那……那你轻易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