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问？”她这个问题的确莫名，端木婧羽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想了想：“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你这个人似乎挺喜欢路见不平。”
“你这是在夸赞我吗？”能得到亲生女儿的夸赞和崇拜，对端木婧羽来说，是一件比做皇帝还要开心的事情。
“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夸赞的意思。”有时候，总喜欢路见不平，也并非一件好事。
况且，这世上悲惨的人太多了，她救一个两个可以，能将所有深陷泥沼的人，都救出来吗？
“小念儿，我实话告诉你，我并不喜欢路见不平，我也一点都不善良，更没有所谓的仁慈怜悯。”端木婧羽平静的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什么不对，“我之所以尽一切可能，去拯救更多的人，只是希望能为自己的女儿，多积点德。”
唐念低下头去，她不想说端木婧羽是个好母亲，但也不能说她是个坏母亲。
“这些年，也算是救助过一些生活困难的人，一点银两的付出而已，谈不上路见不平。”见她低下头去不说话，端木婧羽笑了笑，随口道。
她默了一阵，实在忍不住，又问了句：“你有救过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吗？”问完后，似乎觉得自己问得不够准确，又加了句：“在东陵，一个荒芜的戈壁上。”
端木婧羽瞠大眼，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知道那个连自己都快忘掉的过往。
“听你这么一问，我好像的确在东陵边陲的荒野上，救过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端木婧羽歪着脑袋，似乎在极力回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说实话，除了你和你爹事情以外，其他的，我记得都不是很清楚。”
她忽略她的后半句话，只问：“那个男孩有没有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
“他好像说了。”端木婧羽蹙了蹙眉尖：“可我忘了。”
唐念：“……”
“你问这个做什么？”唐念关心君御臣的过去，还算是有点道理，可她这么关心一个连自己都记不得样子的孩子，又是为哪般？
“你忘得一干二净，但有人，却记得清清楚楚，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已经可以肯定，段惊野口中的救命恩人，就是端木婧羽。
从端木婧羽现在的相貌上来看，十多年前，她和自己这具身体，相似程度一定很高。
世上没这么巧合的事，她既然去过东陵边陲，还救过一个十来岁的男孩，那这事就没跑了。
“嗯？”端木婧羽却是一头雾水：“你说的有人，是那个男孩吗？”她算了算，很是感慨：“若是十多年间没出什么意外，那孩子应该已经长大成人，就是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瘦瘦小小的。”
瘦瘦小小？
她突然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段惊野那体格，能跟瘦瘦小小搭上边吗？
“那时候我说你这样不行，身子太弱，要练武强身才行，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