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君御臣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有个皇帝做娘亲,不是很威风吗?”
“威风是威风,但也同时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你所谓的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是无所顾忌的爱。”
君御臣还是不太能够理解,“你现在也可以无所顾忌的去爱,这和皇上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她觉得和君御臣之间没什么共同语言,或许古人的思想,就是这么死板,他们从生下开始,面对的,就是阶级等级森严的冰冷社会,所以觉得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
你和他讲人权,讲平等,讲团结,他还觉得你脑子有毛病呢。
“我不和你说了,反正你也不明白。”她别过脸去。
“那你要和谁说?”君御臣故意道:“和邱玹吗?你觉得,他会是那个真正理解你的人?”
邱玹?她没想过,但路人甲,或许真的能够明白。
说起来,她和路人甲已经很久没有聊天了,两人最近都比较忙,将去比邻会的时间,推后了一个月。
真怕到那时,他已经把自己给忘了。
“你管的真多。”她懒得再跟君御臣争辩。
可君御臣却不肯罢休:“我当然要管得多,因为你是我南越的公主,你要嫁人,也只能嫁给南越人。”
她瞪他一眼,“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天王老子也休想左右我的终身大事!”
“是吗?”他讥嘲一笑:“也不知两国使团的接风宴上,圣周皇帝要给谁指婚来着。”
她一时语塞,那场宫宴,的确是她最不想提及的窘事,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会觉得又愤怒又无措。
“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有惊无险?”她反唇相讥。
“一个下堂妇的身份,你真的喜欢?”
“君御臣,我告诉你,这些我都不在乎,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我已经死过一次,比任何人都懂得生命的珍贵,就算皇帝真的将我指给景王,我也有办法脱身!”
“呵,你倒是自信。”
没错,就是这么自信!
要是连自己都不相信,那还能相信谁?
“这一次,我同样可以随心所欲,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你等着瞧吧。”说完,转过脸去,不论君御臣说什么,她都不再回应一个字。
……
唐相看着手里的字条,气得浑身发抖。
十五年过去了,她依旧还是那么无赖。
以前觉得有趣的,现在通通变成了面目可憎。
十五年前她残忍地抛下自己和女儿,现在说要重修旧好,就一定要重修旧好。
她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就和她那些唯命是从的宠侍一样?
不,不可能!
十五年前是她不顾一切,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十五年后,也该由她,来做一次选择了。
想带走他最疼爱的女儿?没门!
想让自己忘却一切伤害?也没门!
将手里的字条捏成一团,随手丢进了纸篓。
看来,该面对的,必须要面对了。
他站起身,大步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