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看着唐相纠结的表情，淡淡一笑：“爹，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咱们父女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完全不需要第三个人插入我们的生活，我有您这个疼爱我的父亲就足够了，娘亲这两个字，在我的心里，已经变得越来越陌生，也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她是在安慰唐相，可听她这么一说，唐相感到更难过了：“念念，都怪爹，是我太不中用了。”
明明都是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了，怎么还怎么多愁善感？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可真是心累啊。
“爹，多大点的事，您至于嘛。”她略微加重了口气：“真的恨她，从此以后，与她断绝关系就是了，咱们继续过咱们的日子，她也继续回南越做她的女皇去。”
她坚定的口吻，让唐相彷徨的心，略微安定了一些：“念念，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了，我干嘛骗您！”
可唐相依旧没法完全释怀：“但是……不管怎样，你终究是她的女儿，她这一次来圣周，必定要带你回南越。”
原来唐相是在担心这件事啊。
“她要带我走那是她的事，我愿不愿意走，那是我的事。爹，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绝情冷血的人。”
唐相希冀地看向她：“念念，你真的……不会抛下爹爹？”
唉，看来唐相是被端木婧羽给弄怕了，生怕自己也和那女人一样，一句话不说，就将他一个人丢下。
“爹，您要相信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您身边，除非……”
唐相呼吸一窒。
“除非您主动赶我走。”
唐相长长呼出口气来，他现在是真的怕了，如果连女儿也离自己而去，那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念念，爹怎么会赶你走呢，你永远都是爹最疼爱的女儿，哪怕你嫁人了，做了母亲，你也依旧是爹的掌上明珠。”
唐念原本想说自己不嫁人，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但生怕自己真的这样说了，他又要絮絮叨叨说一大堆道理，于是就改口道：“好，这可是爹说的，您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
见唐相的精神好了些，她这才大着胆子问：“爹，您和那位南越女帝的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
闻言，唐相神色一僵，痛苦之色又弥漫在脸上。
唐念知道不该刺激他，但这件事总要面对，做只把头埋在沙堆里的骆驼，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她是皇帝，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别国臣子，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这一点，他早就明白。
“可您还是放不下，就算心里明白，也忍不住会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对吗？”她把唐相心中的矛盾，说了出来。
唐相脸上有几分心事被拆穿的尴尬，“我在见她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了她，但我不敢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她，总觉得她那样完美的人，我不该去亵渎。谁知后来，她竟然主动向我示爱，说喜欢我，要做我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我真的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