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声,别开眼去。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她就不该多嘴,问这么一句。
“我知道你心里愧疚,否则,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惹你生气的话,你早就把我赶出去了。”觑着她的神色,接着道:“你放心吧,我肩上的伤早就痊愈了,毕竟伤口是我自己砍的,没有伤及筋骨,敷几天药就好了。”
说起这事,的确是自己欠他的。
为了配合她演场戏,让言家彻底放松警惕,君御臣平白无故挨了皮肉之苦。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那日看他伤口流的血,也知道伤势不轻。
她最讨厌的,就是欠人情,可越是讨厌,就越是容易欠。
一个邱玹不够,再来个君御臣。
钱债好还,人情难平啊。
“你今天是来见我爹的吧?”她见君御臣一直没动桌上的饭菜,就知道他今天来唐府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吃。
君御臣看她一眼,眼尾轻轻扬起:“小念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对他的恭维没兴趣,她只问道:“你来找我爹做什么?”
虽然唐相勾结他国奸细的罪名已经洗清,但该避嫌时该是要避嫌,免得被人传闲话。
君御臣的视线,在桌上来回扫着:“当然是为了吾皇,前来圣周的事情。”
她一惊,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地上:“女皇要来圣周?”
君御臣还没回答,就见唐相迈着大步,匆匆走进饭厅:“昨夜睡得有些晚,早上起迟了,还请使节见谅。”
“唐大人不必自责,本使节也刚到不久。”君御臣笑着道。
其实唐相再晚来一点也是可以的,这样他就可以继续逗弄小念儿了。
唐相在对面坐下,目光现在君御臣被遮住大半的脸上停留一阵,然后又转向唐念:“念念,他没欺负你吧?”
唐念和君御臣两人都是一怔,君御臣首先笑着道:“大人多虑了,令嫒可没有您想得那么脆弱,要说欺负,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唐相紧接着问:“念念,你欺负他了吗?”
她想了想,对一脸严厉的唐相道:“欺负了,他还差点哭鼻子呢。”
君御臣漂亮的桃花眸一抽,唐相伸了伸大拇指:“干得漂亮。”
“多谢爹爹夸奖。”
君御臣假装没听见,仰头看房梁。
“君使节,吃过早膳后,你便和本官一同进宫面圣。得知贵国国君来访的消息,吾皇已经取消了今日早朝,特意在御书房等你。”
唐念忍不住插了句:“爹,南越女皇真的要来京城?”
“既然是君使节给出的消息,应该没错。”他抬手招呼:“酒儿,再拿双碗筷过来。”
“好嘞,老爷。”很快,酒儿就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
君御臣抬头:“你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丫鬟?”
“前几天刚来的。”唐念道。
“年纪是不是大了点?该买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也好调教。”他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又抬头朝酒儿看了眼。
酒儿正端着托盘冲他笑得灿烂。
“你……”他一个趔趄,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