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那种槽心事,唐念晚上失眠了大半夜,早上睁眼时,都快日上三竿了。
要命,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前,却意外多出了一抹不属于房间的红色。
瞪着那抹红色半晌,才回过神来,“君御臣,谁让你到我房间里来的!”她学着电视剧里小姐们的模样,抓起被子,挡在胸前。
君御臣斜靠在床柱旁,目光上下打量她几眼:“有什么好挡的?干巴巴的小丫头,还不如我一个男人有看头。”
呃,这话扎心了喂!
唐念沮丧的放下被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赶紧出去。”
君御臣嗤的一声,笑道:“你这酸腐的口气,是跟谁学的?”
她一把将被子丢到他脸上:“不管我跟谁学的,你擅自闯入人家房间,这就是一种不尊重!”
君御臣懒得连动都不愿动一下,任由被子盖在自己脸上:“我见你这么晚了都没起来,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她恨恨踹了他一脚,翻身下地。
君御臣将被子掀开一个角,露出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你爹说,你曾因不堪被休之辱,而选择自杀。”
她伸手拿外衫的动作一顿:“我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是我问的。”他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推开,微微侧过身,看着躲去屏风后的她:“昨天宴上,那个邱玹说的话,实在不怎么好听。”
不好听到他一个男人,都觉得要忍受不了那种难堪与耻辱,更何况,唐念这样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他就那样,毒舌惯了。”
他轻轻蹙了蹙眉:“你不生气,不难过?”
“生气啊,怎么不生气!”她似乎没站稳,脚下踉跄了一下,还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但很快站稳:“但气一下就行了,总不能气一个晚上吧。”
她平淡的口吻,让他琢磨不出她的心思来,“你到底是乐观呢,还是反应迟钝?”
“你想说我傻,我明白。”她从屏风后探出头来:“你聪明,那你昨天怎么不站出来帮忙?”
他眉头一拧,她还把错归咎到自己头上了?
“那种情况下,不能贸然行动,要徐徐图之,皇帝只是决定给你和景王赐婚,不是还没下圣旨么?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考虑对策,总比冒冒失失冲上去火上浇油好。”
他说的都有道理,自己当时也是那么想的,不过事实证明,简单粗暴才硬道理。
“等你想好对策,黄花菜都凉了。”她穿戴整齐,从屏风后走出:“不管怎样,邱玹帮了我一个大忙,就算名声尽毁,也比嫁给景王好。”
“呵。”他意味不明地笑:“还说不傻?有人把你卖了,你都会反过来给人家数钱。”
她从妆台上拿起梳子,随便刮了两下头发。
实在不明白,同样都是人,同样都是黄皮肤黑眼睛,为什么君御臣的头发就能那么顺滑,自己的就跟茅草似的。
没什么耐心,她直接一用力,将打了结的头发,直接生生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