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的瞳孔骤然放大,“邱家?邱玹?”
“没错,他虽为一介布衣,却深得皇上信任,加上他的母亲清远公主,是皇上最在乎的人,当初惨死宫中,皇上一直心中有愧,哪怕邱家长子叛逃,都没有治邱家的罪,如果他要跟殿下作对,您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
景王可以看不起唐相,却不能看不起邱玹。
如果真像言贵妃所说,邱玹最终将要选择宁王,那自己真的就没几分胜算了。
因为邱玹不但深得父皇信任,这些年来邱家生意遍布整个圣周,连边关的军队,都是靠着邱家的银子在供养,他一个人,就捏住了皇家的命脉。
不过,他和宁王向来不和,他就算不支持自己,也不该会支持宁王。
“殿下,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要被眼前看到的蒙蔽了双眼。”
景王眉心一蹙:“贵妃此言何意?”
“殿下可知季庸是被何人所杀?”
景王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言贵妃想表达的意思:“是邱玹?”
“没错,就是他,因为季庸触了他的逆鳞,以邱玹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季庸。”说着,又反问一句:“那么,殿下又是否知道,邱玹的这个逆鳞,是什么呢?”
景王挑眉,“是什么?”
言贵妃红唇轻启,幽幽道了两个字:“唐念。”
景王一脸的难以置信,但很快,又变为一脸了然,“贵妃果然心细如发,是我大意了。”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今后,姝儿可是要嫁给你,做太子妃的,殿下日理万机,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我不过随手帮了殿下一点小忙而已,况且……”言贵妃瞥了眼景王,口吻中带着几分自豪:“这件事,也是姝儿自己查到的。”
“是言姝查到的?”景王很是惊讶,没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竟有这般厉害的本事。
“姝儿是个好姑娘,殿下可千万不要负了她。”言贵妃叮嘱。
景王道:“那是自然,就算贵妃不交代,我也会牢记于心的。”做完保证后,景王又一脸愁闷道:“只是可惜了季家,再想扶持这么一个听话的傀儡,恐怕不容易,日后的路,将是举步维艰。”
言贵妃嫣然一笑,安抚道:“这一点殿下无需担心,有言家做您的背后靠山,您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了,只要您大权在握,何愁没有人来巴结?商联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商贾,想要支持殿下的可不少,都在为自己今后,能成为新帝的宠儿,而争先恐后,少个季家,对殿下来说,其实并无大概。”
景王一番琢磨,也认为言之有理,“看来,如今牵制住邱玹,才是重中之重。”
言贵妃表示赞同:“虽是如此,但殿下也不可做的太过,邱玹不是一般人,若是先让他抓住把柄,反而对殿下不利。”
“贵妃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两年前的那件事,他不照样没察觉出来么?只要我小心一些,就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