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红肿的手腕,越想越恼火。
恼火邱玹的无理取闹,也恼火邱珏的火上浇油。
反正从一开始,自己就是最无辜的,所以让他们打去,最好打个两败俱伤,那样最解气。
果然姓邱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念刚一离开,邱玹就应声倒地,单手撑在地面,俊逸的脸孔,微微有些扭曲。
邱珏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落败了,但随即,又换为一脸了然:“你受伤了。”
冷哼一声,艰难站起身来,“别担心,这点伤不影响我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话虽这么说,但这会儿胸口却是疼得撕心裂肺,只能面前保持表面的无恙。
邱珏看了他一眼,拧眉:“你的伤势不轻,我可以助你疗伤。”说完,朝他走来。
邱玹毫不客气一掌回了过去:“不用。”
邱珏垂目,看了眼脚下被劲气轰碎的石砖:“邱玹,七年未见,你这刚愎自用的性子,还是没一点改观。”
咬了咬后槽牙,将涌上喉头的甜腥气咽下去:“邱珏,少用这种口气来教训我,当年你一走了之,倒是潇洒的很,留下一堆烂摊子。可虽然艰难,但我还是决定留下来,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逃避。”
邱珏的脸上,忽而现出一种寂寥的悲伤,雨水慢慢洒落下来,沾湿了他的面颊:“母亲的忌日马上就要到了,她的墓……”
“邱珏,邱家的事情,包括清远公主的事情,从七年前,你离开我们的那一刻起,就与你无关了。”
手,情不自禁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我只是想知道母亲的墓地所在,邱玹,我也是她的儿子。”
咳了一口血沫,邱玹漠然转身:“你走吧,母亲忌日那天,我会把你的悼念之情,转述给母亲的。”
看着邱玹慢慢走远,握在剑柄上的手,也一点一点滑下。
没有人知道他在雨中站了多久,只有夜晚打更的更夫,在后半夜雨下得最大的时候,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影,从邱府大门走了出来。
唐念还是一大早就出门上工去了,因为下了一夜的雨,路面湿滑,所以她今天到的有些晚。
祝智明已经把该做的活都做完了,正在角落的板凳上休息,看到她,立马招呼:“丫头,事情怎么样?”
唐念被问懵了,“什么事情?”
祝智明乐呵呵道:“当然是你跟那位公子的事情。”
“哪位公子?”
“瞧你这丫头,还跟大叔我装傻,就是昨天来找你的那位公子,我瞧着他不错,你可千万要抓紧,不要错失良机。”
她简直哭笑不得,这祝智明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怎么就这么八卦啊。
“祝大叔,我跟那位公子没关系,您就别乱猜了。”
“怎么是我乱猜,那公子看你的眼神,特别专注,那分明就是爱慕,别看我五大三粗的,这种事,我可是在行的很。”
“什么爱慕,说不准,是故意拿我当枪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