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脾气暴戾,生性残忍,齐王府冤死的丫鬟小厮,都能摞成一座高山。
但因为他手握重权,诸人虽对他多有不满,却也不敢明着说出来,从唐念的角度看过去,猜不出鸿胪寺卿在和齐王说什么,但看他脸上豆大的汗珠,颤抖不停的肥硕身躯,就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有多可怕了。
视线随即左移,在大门前的石阶下,有几个身穿鸿胪寺官服的人,被反剪了双手排成一排,最中间的人,正是唐相。
他身边的其他官员,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唯有唐相,一脸平静,没什么任何表情。
就在她四处张望的空当,鸿胪寺卿已经和齐王说完话了,头戴金冠的男人转过身,唐念清楚地看到,在那一张刚硬的脸庞上,有一道浅色的伤疤,从眉角,一直延伸到耳侧。
男人的眼神也很锐利,如鹰隼一般,让人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他侧首看向台阶下的几名官员,抬臂一挥:“将这几人押入刑部大牢。”
当下,便有几名官员哭喊出声,“齐王饶命,卑职是冤枉的,还望殿下明察!”
齐王不理会几人的哭诉,冷冷看了眼跟随在身边的鸿胪寺卿:“出了这种事,你们鸿胪寺在劫难逃,与其想着寻人求救,不如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在父皇面前交代。”
鸿胪寺卿一边抹着脑门上的汗,一边道:“殿下说的是,微臣一定谨记殿下教诲,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彻查清楚。”
“明白就好。”齐王语声淡淡,但无形之中,却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
那几个大喊冤枉的人,在齐王冰冷慑人的目光看来时,也闭上了嘴巴。
齐王大步迈下台阶,正要上轿,又一个声音,从人堆外幽幽传了进来:“二哥,这是怎么回事?瞧把鸿胪寺这几位大人吓的。”
闻声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堆前,另一波护卫连忙开道,将一名身穿鸦青色锦袍,身披月白狐绒斗篷的年轻男子迎了进来。
微臣见过景王殿下。“鸿胪寺卿就跟看到救星一般,朝那年轻男子点头哈腰,躬身作揖。
今天还真热闹,朝中最有势力的皇子亲自上鸿胪寺抓人不说,朝臣们最为拥护的四皇子景王,也按捺不住寂寞跑来吃瓜。
唐念朝那看上去病怏怏的景王瞥了眼,比起齐王,他在朝中的名声不但更为仁慈,长相也比齐王亲切,听唐相说,齐王母家势力低微,所以只能靠贤明仁爱的好人缘,来拉拢同盟,争夺皇位。
这么做的效果很明显,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站在景王这一边,有朝臣的支持,皇帝对景王,似乎也更为偏爱一些。
至于其他皇子,要么对皇位没有兴趣,要么势力远远不及两人,所以,未来的国君,应该就是这两位中的其中一位。
朝中最有势力的两位皇子,都不约而同对一件事插手,如此看来,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唐念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