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将她带到了一个五尺见方的小隔间前,她看了看,这个隔间很简单,两边的墙壁上,一边是架子,一边是烛灯,房间内没有其他摆设,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的摆设更简单,一纸一笔加一个砚台。
桌子对面,依然是一堵墙,但墙和桌子连接的地方,留了一条长长的缝隙,可以用来递送纸张。
虽然看不到对面的情形,但应该和这里差不多。
她点点头,反正每个隔间都一样,坐哪里并无分别。
伙计将她安置好后,将隔间外面的卷帘门轻轻放了下来,同时对唐念道:“客官选好地方后,就把卷帘放下来,这样外面看不到里面,既可以保护隐私,又能让后来的人知道,这里已经有人了。”
古代也有隐私这种说法吗?倒是蛮新鲜的。
她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对伙计招招手:“我就一直在这里坐着吗?要不要主动和别人打招呼?”
伙计道:“您想主动打招呼也行,愿意等着别人来找您攀谈也可,随您自己的喜好了。”
她看着桌上的一叠纸笺:“就用这些纸笔吗?”
“正是。”
唐念拿起一张,写下一个略有些歪斜的“你好”,然后看向桌面上的那条缝隙,“那如果我遇到一个聊得比较投机的人,我们下回还能再一起聊天吗?”
“当然可以,如果双方都有这个意愿,就提前约定好下次聊天的时间,然后彼此交换铭牌。”伙计伸手,在墙壁的某处轻轻按了一下,原来那里竟有个不起眼的小机关:“您将铭牌挂在这里,轻轻拨动一下,就能旋转到另一边了。下次再来,就把铭牌挂上去,对方看到后,就知道哪位是和自己交换铭牌的人了,他将铭牌再交还给您,如果下回你们还有意愿和对方聊天,就按照之前的步骤,继续交换铭牌。”
这个法子不错,比邻会的老板真是个人才,什么事都提前想好了。
伙计把该说的都说完后,就离开了,不大的小隔间里,便只剩下唐念一个人。
她坐在那里,盯着手里的纸笺,周围时不时传来挪动椅子的声响。
深吸口气,正要把手里的纸笺递过去,结果缝隙里,先被人塞过来了一张纸。
她拿到面前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一行字。
——你是男是女?多大年龄?我不喜欢话多的人,你最好不要太啰嗦。
她额角一阵狂跳,这人也太讨厌了吧?上来就问人家性别年龄,还嫌她话多!
不想说话,你来这干嘛,回家睡大觉去不好吗?
想起自己上学时,聊天软件刚刚兴起,那时候就有很多陌生人加她,也是上来就问:小妹妹你多大了?在哪里上学啊?长得漂不漂亮?有空一起出来玩吧,哥哥请你吃饭。
这种人她想都不想,直接拉黑。
盯着面前的墙壁,她将手中的纸笺揉成一团,扔在了脚下的纸篓里。
谁料,紧接着缝隙里又塞进来了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