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画面,不过一闪而逝。
她这个人一向比较懒,就不再浪费精力,去深挖那段模糊的记忆。
反正自己对这个万邦联也不感兴趣,之前不过是有些好奇,才问了那么多。
“念念,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家的马车,就停在酒楼不远处。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们是好姐妹,不要这么客气嘛,反正也是顺路,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沈依菡很热情,一把攥住唐念的手腕,用力拉向马车。
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唐念轻轻吸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等坐上马车,她借着从车窗漏进来的一缕光线,瞥了眼自己的手腕。
已经结了痂的伤疤略微撕裂,细小的血珠,从伤口撕裂的地方慢慢渗了出来。
“念念,你竟然有为了玹公子而死的勇气,你当真那么喜欢他?”
马车缓缓驶动,对面的沈依菡将一只手臂,支在车窗边上,晚霞的余晖落在她的半边脸颊上,如一抹娇艳的胭脂。
她轻轻的问着,仿若漫不经心。
唐念低下头来,手指随意抹去腕脉上渗出的几滴小血珠,指尖捻了捻:“嗯,大概以前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吧,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为他哭,为他笑,更不会为他而活。”
沈依菡似乎在发呆,半晌后,她突然放下手臂,灿烂地对着唐念一笑:“念念,你别说这种丧气话,你和玹公子有婚约在身,哪怕你只是个九品官员家的小姐,门不当户不对,她他也会重新娶你过门的。”
说得好,门不当户不对。
在这个从出生起就注定不平等的年代,她和邱玹,的确门不当户不对。
不仅仅因为他富有庞大的家世,还有他皇室的血脉。
邱玹的母亲,是当今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被贬为庶人,但毕竟身体里留着皇家的血。
故而邱玹从生下来开始,就已高人一等。
她一个九品官员家的小姐,简直如草芥一般。
邱玹看不起她,看不起唐相,看不起万万千千如她这般身份低下的人。
他邱玹不但是个渣男,还是个人渣!
“诶,怎么回事?”马车冷不丁震了一下,沈依菡将脑袋从车窗探出去:“怎么不走了?”
沈家车夫道,“小姐,前面好像是邱家的马车。”
“念念,是玹公子。”沈依菡再次攥住她受伤的那只手腕,将她扯下马车:“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应该见见面,把误会消除。”
唐念望着街角对面那辆豪气十足的马车,心想:我真是哔了狗了!
“对不住了二公子,都是下人们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仿佛一座移动金山般的马车对面,还停着一辆体格较小的马车,就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那么的纤瘦娇弱。
车帘掀开,一名丫鬟打扮的姑娘,从车上搀下了一名仪态端方的华衣少女,看情形,似乎是这位少女的马车,无意间碰撞了邱玹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