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结束后,李长乐和叙雁南回了酒店,好在是今天十一点就结束了,能够回房间睡个好觉。
明天还要赶飞机去下一个行程,洗漱完以后过来带叙雁南去吃饭。
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一个手机,上面好像刚刚结束了一段聊天。
头发吹得半干,一丝一缕落下来,敞着衬衫的扣子,见李长乐推门进来后收敛目光,缓缓抬眸。
把手机放回了兜里,李长乐全然没有发现什么的样子。
叙雁南之前提议过的那家店,他跟着吃了几次,果然是好吃极了。
这几天都订的湘西馆的菜,店家说腊味合蒸要在店里才能吃,外卖一般是不会送的。
今天正好收工后就能去吃看看:“走吧走吧,我已经定好了,人家现在还没关门呢。”
叙雁南抬头:“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些事需要去做,不用跟着我。”
“什么事啊?”李长乐不知道有什么是比吃的更重要的,后者没有给他回答,抓着椅背上的外套。
抖平整了褶皱,微微颔首,戴上鸭舌帽就走了出去。
“……”李长乐看了一下手机,这几天好不容易打好关系加上店家微信,那头的人问,还来吃吗?
咬咬牙:吃!怎么不吃,我马上就来。
这是他下了血本定的菜,不吃是叙雁南自己的损失。
Starline高级餐厅的洗手间里,镜子里的女人抹匀口红,精致亮眼的妆容,眼神勾人。
好几个进来补妆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漂亮的紧。
宋瑛就知道叙雁南一定会来赴约,唇角勾起了个魅惑的弧度,放下拢在耳后的头发。
女人长头发的速度很快,这段时间就已经到蝴蝶骨的位置,发尾卷了个梨花内扣,整个干练又出类拔萃。
慢悠悠的洗手,擦干,估摸着时间已经来了,可不能让人久等了。
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走出去一眼就看到那个背影,戴着帽子低头睫毛在屏幕光下一动不动。
“雁南哥。”她举起一只手,站在厕所门口,眼里带笑,周围的人都向她看过去,而叙雁南也是。
宋瑛在M国学过很专业的华尔兹,走路摇曳,带着似醉不醉的步子。
曾经因为金俊承的婚约,大醉一场和姐妹诉苦说不就是会跳芭蕾吗?她还和Y国皇室子弟共舞过呢。
带着女伴过来的男人,不少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好像被黏住了一样,离不开。
女人们的脸上带着尴尬与隐藏住的怒意,宋瑛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坐吧,我们边吃边说。”
叙雁南没有说什么,朝身后看了一眼,餐厅里的桌上都摆着蜡烛,拉着椅子坐下了。
宋瑛也紧跟着坐在他对面,侍从上了倒酒,他推手挡住拒绝了,低沉的嗓音:“白水就好。”
侍从看了一下宋瑛,这女士点了店里特级酒,可邀请过来的客人好像不想喝的样子。
她点头:“就上白水。”
没有意见,至始至终笑眯眯的看着她对面的男人。
一众男人都羡慕的目光,还真是好命。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被这样极品的美女供着。
前菜是brunschetta,一道意大利家喻户晓的美食,这家餐厅偏小众,用各国的菜色搭配在一起组成套餐。
宋瑛拿着刀叉优雅的切着本来就一丁点大的土司块,至始至终笑着,心情很好:“今天早上可真是我唐突了,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有想到你拍了一整个晚上,我工作完马上就坐飞机,连夜赶过来,一下子脑子不太清楚了,真是不好意思。”
三言两语就把今天自己做的给糊弄过去了,还顺便提醒,她也为了过来没睡上觉。
菜上来的时候叙雁南就没有动过,看了一眼,那小盘子中装的红色块状,抬头帽子的阴影笼罩在他的眸上,略显阴翳:“你想说什么?”
“来都来了,不先吃吃饭吗?我看你一整天都在拍,我们边说边吃吧,反正这一顿应该不会太快吃完。”宋瑛充耳不闻。
说完还冲着他温柔的笑了。
他只感觉到一股烦躁,涌上心头,摸到兜里的香烟,没有任何胃口。
侍从把叙雁南的那份白水呈上来的时候,宋瑛拿着餐巾慢慢的擦嘴,而叙雁南这边的丝毫未动。
犹豫了一下,把他的盘子撤了下来,主菜该上了。
送到后厨,厨师长侧头看了一下外面:“这男人是不愿意陪人吃饭吧,一点都没动?”
“是吧……这么好看的妹子都不要。”
“你懂个屁,”厨师长扯了下嘴角,“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要我说女人还是要做饭好吃才行,要我说很久之前来我们这儿吃饭,那个小姑娘就不错……唉诶,我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
“我我去看看大厅有没有人需要倒酒。”每一次厨师长总爱提那个曾经跟着个老爷子过来的小姑娘,厨师长认识老头,两人跟着进了厨房,不知道干了什么,出来后厨师长就一直嚷嚷着可惜可惜,他婆娘没有给他生个儿子,不然的话就有儿媳妇了。
那时候人小姑娘才十二岁,十年过去了,厨师长还真又得了个小儿子,总爱提起这件事。
饭后甜点是一道慢炖五花肉配苹果酱,新奇的料理,两人就好像不在一个餐桌上一样,各做各的事,叙雁南头也不抬。
宋瑛专心品尝美食,有着大把的耐心。
舔了舔嘴角,结束了用餐,唇边沾了些红酒渍,笑笑:“看来今天点的菜都不合你的胃口,下次我会注意的,或许中餐会更加适合你。”
他沉吟了一番,抬起头:“或许没有下次了。”
说完就起身站起来,宋瑛抬头,撑着脑袋,挑眉:“是吗?我还想在下一次和你说说关于丁公滕的事,正好宋家还存有一份,你也知道医生说我姐姐其实活不过十岁的,可竟然凭这一味活到了十五岁。”
因为宋天赐的病,所以那时京城所有的丁公藤都被宋家购买,离开京都后,因为一次意外种植的药田全数被烧毁。
掌握在总局的丁公藤竟然所剩无几,这么些年下来,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