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楼下楼上的房间空了,桃晏一大早就出发去了机场,而另外一边,保镖大队的摸了摸脑袋:“小姐,你不是和老爷说出来玩久点吗?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他们也还没玩够呢。
方余暖坐在行李箱让,压扁了几厘米,才能拉上拉链。
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本小姐想回去就回去,你们爱跟不跟。”
无名来的一股子气,队长被吓了一跳,没再说话,小姐就是这样,在外面面前她就是怯懦乖巧的方小姐。
只有在家里的时候,才露出小魔王本性的样子,老爷和少爷都纵容她耍小孩子脾气。
也是因为方余暖最懂事了,到了外面她就又套上另一副面孔起来。
一家人看似和睦相处,可其实小姐是恨老爷的吧。
毕竟……他是做了那样的事。
方余暖提起行李箱,冷着一张脸跟桃晏还有点想像,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顿住:“我不是回家去,我还有点事想去做。”
这次出来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有件事如果现在不做,今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看到方余暖握着行李箱把手,指节用力的泛白,心头恍然大悟,已经明了。
方余暖的眼里有凶光,在几个大汉面前只能算小奶兽在发脾气,她口气很大:“你们别想拦着我。”
河大通摸了鼻子,往后退几步:“我们怎么会拦着小姐呢,只是需要跟在小姐身边看着您的安全而已。”
人都知道方余暖的家族是国内出名的财阁,娱乐圈里不少小鲜肉对她试好,这才是真的白富美。
娶了豪门,平步青云,整个华夏国的煤矿都沾了一份。
不过也没人敢得罪她,之前潜规则之类的问题,只能方姐潜别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潜她。
今年她就二十一了,自从八岁后就没在见过自己的母亲,在方家,女主人仿佛是成了个禁忌一般。
没有一个仆人敢在方余暖面前提起过,可是也不妨碍她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她是个被禁锢的掌上明珠,就连亲身母亲都不能见上一面。
粉丝说她演技好是事实,从小她就在父亲和哥哥的面前演戏。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觉得方余暖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根本没有欲望,没有任何不还有的念头。
没有血,没有肉的联姻机器。
昨天碰见桃晏,晚上哥哥就打电话过来“警告”了她,记住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和风家的联姻。
三年后是最后期限,她必须退出娱乐圈,嫁入风家,相夫教子,冷眼看着丈夫或许外遇或许风流,还要把私生子视如己出。
这就是所谓豪门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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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钟宅。
好几天都没有见着许小姐出来吃饭了,而钟老师好像忙着生意上面的时候也没有机会去劝她些什么。
钟情良已经快五十岁的年纪,还要为了这个女儿忙前忙后的。
因为错失了《水影》的剧本,许眉儿又没有行程了,圈里不知道怎么的都有些避讳使用她。
好像是因为徐彗星在一次聚会上,说许眉儿参演的电视剧,总是第一鸡毛,而《延禧传》的导演也因为许眉儿在片场偷拍了余舒一事,被抨击是《每日三餐》后第二个管不住的剧组。
竟然让人把演员隐私拍到了,还放在网上,真是一肚子气也没地方发。
虽然许眉儿方一直声称是别人偷拍的,可是这么多件事累计下来,谁信啊。
在观众面前犯错了还能够弥补,可是在这个圈子面前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就再没有出头之日了。
以前有个女演员本来已经靠着一部电视剧一炮而红了,可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泄露下一部电视剧的内容,直接被雪藏,到现在还无法重新拍戏。
许眉儿应该庆幸她背后的人是钟情良,是圈内没办法撼动的存在,可是钟情良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向余家和钟情安示弱,虽然只是一个怀疑,一个猜测。
许琦那一胎明明是顺顺当当的,一直都小心呵护着,没有出错,怎么在临生产的时候突然就血崩了呢。
经过许眉儿那个视频的揭露,钟情良也不由想起,当初钟情安是如何排斥许琦进入钟家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坚持反对,或许他和许琦已经领证了,而许眉儿也应该叫钟眉儿。
姐姐为了钟家前仆后继,可以说是费心费力,比他这个儿子还要上心,为了钟家的名声,也不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名门家染的血并不少,只是以前他觉得姐姐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没有去追问许眉儿,问她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钟情安下的手,他只想把这当做一个秘密。
永远的埋在心头深处,不要再被人挖出来。
杨静和他报告了许眉儿这段时间用他名号去打压廖丹,现在没有什么公司敢用她当经纪人。
而且还把许眉儿要她回来当助理的事都和盘托出了,小心的看了一眼钟情良的表情。
想从中看到自己想要的慈悲来,可他只是沉思了半刻,手腕上套着去庙里求来的佛珠,磕着弥罗佛,普渡众生:“最近她心情不太好,刘妈说很多天都没吃饭,廖丹过来她会好一点吗?”
杨静心已经凉了一半,她也不知道这姑奶奶是哪里犯病了,明明一切都是她和陈意欢解决的。
生日宴后就要死不活的每天蹲在屋子里啃指甲,神经兮兮的,钟情良的意思是让廖丹过来给她“解解闷”。
半晌没得到回复,钟情良混浊的双目看了她一眼,里面充满了算计精明:“你觉得呢?”
杨静紧压着心头不适,点头:“如果是让她来的话,或许眉儿状态会好些。”
她不知道面对曾经疼爱了许多年的余舒,钟情良的巴掌也差点落下,现在不过是个曾经帮过一手的小辈,为了许眉儿他似乎已经做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
仅仅就是为了,这是他唯一的血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