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僵住。
白州一人面对三头妖帝，镇定自若。
与此同时。
人族。
天门关上空。
林庭山走出斩勘院，立于天幕，眺望远处。
天门关多位武尊，立于城头，神色凝重，注视妖族。
如此异常举动，引起人族，妖族密切关注。
天门关内外，并没有几人了解发生了什么。
能够让林院长动身，此事绝非一般。
擎天武尊，红云武尊等人，严阵以待，只等林庭山下命令。
刘刚立于城头，凝视远方，模糊感知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来自妖域深处。
年轻一代。
李君尘出剑犀利，一剑递出，剑光极快。
转瞬间，妖王胸膛被洞穿。
清音，马卼，白琼，苏小团等人，有意无意，相互驰援。
战场之上，若无强有力算计，单凭一两头妖王，难以击溃。
感知到局势变化。
众人打起精神，警惕妖族反扑。
不仅天门关。
鬼门关，浮屠关，一样有所感应，十分默契，武圣现身，立于战场之上。
如此一来，妖族更不敢轻举妄动。
人族高层。
苏滦，李玄芝，杨皓程，希微道长，祁伟五位武尊，看着刚传递到他们手上的一手信息，陷入沉默。
一个个神色凝重，气氛紧张。
李玄芝率先开口。
“徐福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望仙楼，知道的比我们都多，对局势看法透彻，他哪来的信息渠道？”
杨皓程脸上表情凝重，沉声道：
“徐福一人，在妖域腹地，牵制三头妖帝，够凶，够强。”
“只可惜，徐福若是死了，姚家，周家，邹氏的四个孩子，恐怕也活不了。”
希微道长淡淡开口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三番四次，犹豫不决，才将那四个孩子送入这份险境。”
“我们都有责任。”
苏滦挑眉凝视一眼，并未争辩。
现如今看来，犹豫只会将事情推向险境。
苏滦冷静询问道：
“林院长，秦武圣，乌角先生情况如何？”
李玄芝回应道：
“已经联系了，三位武圣，早已做好准备。”
“不仅这三位，若有需要，阴山武圣也可驰援，定要让妖族付出代价。”
苏滦轻轻点头，望向祁伟，问道：
“妖域如今情况如何？”
祁伟将手里的资料整理一下，说道：
“时间紧迫，我这边的信息零散，准确性有待审查。”
“第一条信息，木棠领导的妖神教，在徐福手中覆灭，此时被徐福占据。”
“第二条信息，我们一直搜寻的妖族工业区，一刻钟前，发生猛烈爆炸，最终引发火山喷发，妖族整座工业区，全部摧毁。”
“第三条信息，围攻徐福的最初有妖族朱颜妖皇，木贼妖皇。之后，千峰妖帝出现，重击徐福，数拳之后，徐福仍能站立。”
“现如今，幽荧妖帝，勾陈妖帝一同出现，将徐福困住。”
“现在情况就这么多，徐福面对两头妖皇袭杀，立于不败。”
“面对妖帝，更是能够保命，甚至引起三头妖帝动杀心，此人实力，恐怕已经达到武圣水平。”
李玄芝随后发言。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在我们掌控之中。”
“将来如何发展，此事如何记载，都将会是一件大事。”
“听天由命吧。”
苏滦沉思少许，认真说道：
“人族从来都不会听天由命，通知天门关，鬼门关，浮屠关加大攻势，给妖族压力。”
“千峰，幽荧，勾陈都不傻，明白其中得失。”
“妖族迟迟不对徐福动手，就证明他们不敢赌。”
“我们攻势越凶，徐福就越安全，妖族不敢轻举妄动，提升士气，接下来，能为我们争取喘息的机会。”
“只要妖族不舒服，那我们就舒服。”
“将能用的人都调动起来，杀出去，杀的妖族不敢再动其他心思。”
等苏滦说完，沉默几秒。
杨皓程沉声道：
“我们能做的不多，姚家，周家，邹氏的那些人，处不处理？”
“怎么处理？”
“你我都别忘了，徐福这个人，百无禁忌，他能让三头妖帝犯愁，也就能让三位武圣犯难。”
“我们做不好，可能是会死人的。”
谈起这件事，气氛顿时凝重。
苏滦心中仍有顾虑。
对她而言，时机不对，事倍功半。
李玄芝倒是坦然，直言道：
“着手去做吧，先将事情调查清楚，证据要夯实，免得以后留下问题。”
“等局势稍有好转，抓人，杀人。”
“以杀止杀，杀妖，杀人，都是为了人族，杀吧，我来牵头。”
李玄芝目光扫向众人。
目光对接，彼此心领神会。
“老杨，我抽一批人，祁司长，从你们玄武司，再抽一批人，交由老杨管理。”
“世家方面，有任何问题，我来谈，你们尽管查。”
苏滦见状，并未阻拦。
“那好，就这样吧，先处理好当前困境，要谨慎，这件事处理起来，阻力很多，要小心。”
————
妖域。
妖族见人族的种种反应，更加忌惮。
白州嘴角微扬，望向一众妖族。
白州目光扫过，定格在朱颜身上。
朱颜心头一紧，心神警惕。
“朱颜，你是妖，还是人？”
一个听上去很无厘头的问题。
问一个大妖，是妖是人？
这还要问吗？
就这么一个无聊问题，顷刻间，在朱颜心神中，持续回响。
朱颜心湖动荡，难以平静。
一个问题，一个诱因。
那个被白州埋在朱颜灵魂深处的种子，猛然生根发芽，迅速生长。
朱颜的自我意识，出现问题。
有一个念头，剪不断，理还乱，孜孜不倦的袭扰。
朱颜陷入一种自我怀疑。
“我是妖，还是人？”
答案显而易见，可也能熟视无睹。
千峰妖帝觉察朱颜出问题，厉声怒喝，更是愤怒递出一拳。
“废物，给我清醒点。”
嘭！
朱颜妖皇重重砸下去，大地之上，出现一座大坑。
朱颜重创，骨头断了大半，不断咳血，颓丧的低着脑袋，不敢有丝毫忤逆。
尽管如此。
千峰妖帝严厉惩治，要了朱颜半条命。
可在朱颜心神中，一个疑问，萦绕不散。
是妖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