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靳辰一行人离开千叶城之后,魏国皇室皇位更迭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千叶城。3w.原本在魏国和齐国都有王位的墨青,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魏国的新皇,而且魏国皇室没有任何动荡,很多人都相当震惊。
而魏琰和墨青只用两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让皇位换人的事情,也都传开了,没有人认为是墨青抢了魏琰的位置,因为分明就是他们兄弟俩在拿皇位闹着玩儿的感觉……
说来也是巧了,继雪狼国狼王易位之后,夏国改朝换代,如今魏国皇帝也换了人,三国皇室都没有发生什么动荡,也算是奇事一桩了。
而原本魏国的皇帝魏琰是夏国宋国公府的女婿,如今魏国新皇墨青是齐国靳将军府的女婿,而且跟齐国皇帝是连襟,两国的关系变得更加密不可分,这对两国来说都是好事。
靳辰一行人并没有易容,不怕被人认出来,而他们一直在赶路,偶尔就直接在荒郊野外休息,靳辰对此很习惯,南宫暖也一点儿都不娇气,打猎劈柴样样都能做。
唯一的问题是如今不是在墨王府了,姬无双和南宫暖谁也没有办法躲起来,他们就只有四个人,天天都在一块,就算刻意保持距离也不会超过五米远,这会儿他们再对对方视而不见,那就是真尴尬了。
姬无双出发的时候就染了风寒,第二天就一直打喷嚏,还开始咳嗽。他已经多年没有生过病了,这次是各种折腾,也没有及时吃药导致的。
靳辰决定当晚住客栈,给姬无双弄点药吃,姬无双还逞强说不需要,过两天就好了,结果被靳辰踹了一脚,就乖乖地听话了。
看着姬无双皱眉喝完了很苦的药,靳辰起身回去,出门碰到了北堂豪,北堂豪自告奋勇要去照顾姬无双,靳辰表示他随意就好。
“小姬太傻了,那天竟然自己躲到湖里抓鱼送到钓钩上面,我说他这两天怎么总是打喷嚏呢!”北堂豪似笑非笑地说,“他直接下去抓了鱼上来不就好了!”
靳辰唇角微勾:“你不懂,这样向老头和小娴儿才有钓鱼的乐趣。”
“算了,我去陪他吧,看他可怜兮兮的。”北堂豪说着进了姬无双的房间,靳辰转身就看到南宫暖神色莫名地站在不远处。
靳辰微微一笑:“暖暖怎么还没睡?”
南宫暖迟疑了一下,微微摇头说:“我没事,回去睡了。”然后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靳辰很淡定地表示,作为过来人,她身边成双成对的也不少,她向来不插手,这次也一样。姬无双和南宫暖会怎么样,就顺其自然吧!
身体很好的姬无双第二天一早就又生龙活虎了,然后一行四人继续赶路,南宫暖和靳辰待在一起,北堂豪和姬无双跟在后面,倒也算和谐。
而就在天下各处都还在传着魏国皇帝换人的消息的时候,魏国一个小城里,走进来了一个容貌很普通的少女。
少女身材窈窕,穿着一身劲装,背着一个不小的包袱,一个人进了城之后,就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两个菜,坐在那里一边吃一边听周围的人在议论。
这是元媛,她当初差不多跟东方云天同时进入迷雾森林,前几天才出来,踏上魏国的土地。元媛孑然一身,又不像东方云天来这边是要找妹妹的,所以就在迷雾森林里面多待了一段时间才出来,因为迷雾森林里有不少珍稀药材,她看到觉得有用的就采了下来,如今包袱里面几乎都是她已经处理好的药材。
元媛从周围人的议论中,得知靳辰的丈夫如今已经成为了她所在的这个国家的皇帝,她微微笑了一下。她早就觉得墨青和靳辰在这边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他们那样的人中龙凤,就算统一了这片土地,成为唯一的王者,元媛也不会感觉意外。
元媛还听到了有人在说雪狼国皇室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听到秦骁的名字。元媛从东方云天那里得知,东方云沁跟着秦骁一起来了这边,而秦骁原本是雪狼国的王子。如今老狼王不在了,新任狼王却不是秦骁,元媛不知道秦骁是不是放下一切跟东方云沁隐居了,也没有多想什么,因为这些事情毕竟跟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元媛吃完饭,付了钱,就背着包袱继续往前走了。她没有什么目的地,偶尔在路上听到擦肩而过的行人口中提到了哪个城池,她就过去看看。她离开迷雾森林那边的时候身上并没有钱,她出了迷雾森林之后在最近的城池附近打了不少猎物卖掉换了银子,一路上缺钱的话就采药或者是打猎。前天她在另外一个城池正好碰到了一个病得很重的商贾,她出手给那人医治,发了一笔小财,所以并不需要为温饱之事担忧。
又过了三天,元媛走走停停到了魏国中部一个很繁华的贸易大城,这座城池盛产茶叶,南来北往的商人很多。
元媛做了易容,所以她很奇怪为何一进城就感觉被人盯上了,却又看不到跟踪她的人的踪迹。等元媛找到一个客栈住下来,暗处盯着她的视线才暂时消失了。
是夜,睡着的元媛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就看到床边站了一个人。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正准备杀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床边之人叫了一声:“媛媛。”
对元媛来说,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因为是她的父亲元禛。元媛皱眉,手中的匕首依旧没有放下,她看着元禛神色淡淡地问:“爹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媛媛,我是你的父亲,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来。”元禛看着元媛说,“之前你跟东方云天一起离开,为何现在只有你自己?东方云天呢?”
元媛神色淡漠地说:“谁告诉爹我是跟东方云天一起走的?”
元禛皱眉看着元媛:“你没有跟东方云天在一起?那你当初为何要离开?”
“这样的问题,父亲不如问问自己。”元媛的眼中一片冷漠,“对你们来说,我还不如东方云祁来得重要,我留下又有什么意义?”
“媛媛,我和你母亲从来都没有忽略你,云祁的事情你何必在意?你才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元禛看着元媛说。
“爹,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感谢你和娘把我养大,但我已经长大了,你们有你们追求的东西,我有我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不问你们来这边要做什么,你们也就当没有看到我。”元媛神色平静地说。她对元禛和东方清茉已经失望了,并不想再重修于好,她来这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游历,没打算找谁。
“媛媛!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元禛显然对元媛的态度有些不满,“你既然跟东方云天分开了,以后就跟着为父吧,不然为父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边闯荡。”
元媛神色一冷:“爹,你做你的事情,我并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
“媛媛,不要再说了,跟爹走!”元禛不由分说地过来拉元媛,却被元媛一下子甩开了手。
元禛也动了怒:“这次不会再任由你任性妄为了!”
元禛话落,再次朝着元媛抓了过来。元媛的武功毕竟不如元禛,过了几招之后,就被元禛抓在了手中。她神色恼怒地看着元禛说:“爹,你太过分了!”
“哼!为父都是为了你好。”元禛话落,一手抓着元媛,一手提起了元媛放在床边的包袱,从窗户飞身而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这座以茶闻名三国的城池叫做茗城,而元禛带着元媛最终进了茗城北郊的一个山庄,把她关进了一个房间里面。
元媛一脸怒气地坐下,手边还放着她一路走来收集的不少药材。她不知道东方清茉和东方云祁是不是都在这座山庄里面,但她绝对不想跟他们为伍,就算什么都不做,她也不愿意跟他们待在一起!
不远处的另外一个房间里面,元禛对着面前的黑袍女子说:“我把媛媛带回来了。”
黑袍女子脸上没有戴面纱,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而作为东方清茉的母亲,这个女人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
听到元禛的话,黑袍女子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暗光,神色淡淡地说:“为师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媛媛了,她现在应该是个大姑娘了,听说她想跟东方云天在一起?”
“师父,媛媛并没有跟东方云天在一起,她现在是一个人,我想让她跟着我们。”元禛看着黑袍女子说。
“你的女儿,你决定就好。”黑袍女子神色淡淡地说,“只是为师听云祁说媛媛极不听话,曾经还跟冷星城那些人勾结,坏了你们不少事情。说起来,媛媛跟南宫离那个徒弟是朋友吧?你确定她不是过来跟我们作对的?”
“师父,媛媛只是年纪小有点不懂事,她如今一个人,不会再跟我们作对的。”元禛看着黑袍女子说,“我会看着她的。”
“我说过了,你决定就好。”黑袍女子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一道冷光,“接下来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我们的行踪,一切听为师的吩咐行事。”
“我知道了。”元禛微微点头。
茗城四面环山,城中居住着不少富商,大部分富商除了城中的大宅之外,在城郊都有山庄或别院,而元禛带元媛来的这座山庄,不过是众多山庄之中并不起眼的一个。
元媛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东方清茉过来了。东方清茉见到元媛的时候,还有点激动地叫了一声“媛儿”,毕竟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她对元媛也不是没有任何感情。
但元媛的态度很冷淡,她们母女很快又像从前那样,互相看不顺眼,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元媛吃了下人送来的早饭之后就出了门,走着走着走到了山庄门口,暗处闪出来两个墨衣女子,拦住了元媛的路:“元小姐请回!”
元媛神色一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根本不是鸳鸯楼的人,元媛觉得青萝丹那么难做,就算元禛想要带鸳鸯楼的杀手过来,应该也很难办到。
拦住元媛的少女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纱,并没有回答元媛的问题,只是冷冷地重复了一句:“元小姐请回!”
元媛眼神一冷,拔剑就杀了过去。只是很快,闻讯赶来的元禛把元媛拦住了,皱眉看着元媛说:“媛媛别闹了!”
“爹,不是我要来的,是你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你是想接下来把我关起来,让我再也不要出去吗?”元媛看着元禛冷声说。
“当然不会那样。”元禛看着元媛语重心长地说,“等云祁……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哼!”元媛冷笑,“爹,你和娘不会做着帮助东方云祁那个废物统一这片土地的白日梦吧?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不量力?你们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任由你们这些外来者为所欲为吗?”
“你说谁是废物?你再说一遍!”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单手持剑,怒气冲冲地朝着元媛砍了过来,却被元禛轻而易举地拉住了。
元媛定睛一看,这个跟疯了一样的男人竟然是东方云祁,而最让元媛意外的是,东方云祁的右臂竟然没有了,跟曾经的东方云天一模一样。
元媛唇角微勾笑了起来:“东方云祁,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你不是废物是什么?”东方云天在断臂之后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靠着一只手臂又恢复了从前的实力,但是东方云祁可未必能够做到,而且这需要时间,对于东方云祁这种急功近利的人来说,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很正常。
“贱人!我要杀了你!”东方云祁双眸赤红地看着元媛说。
听到东方云祁骂元媛,元禛神色一冷,抬手就抽了东方云祁一巴掌:“闭嘴!”
“元禛!你竟然敢打我?”东方云祁不可置信地看着元禛,“我要告诉祖母和姑母,你们等着!”东方云祁话落甩开元禛,朝着山庄里面跑了过去。
元媛听到东方云祁口中的“祖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爹,外祖母也在这里?”
元禛眼眸微闪,点了点头。元媛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所以爹你是为了外祖母,才去帮东方云祁那个蠢货的吧?”
元禛猛然瞪大眼睛看着元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外祖母是我的师父!”
元媛看着元禛,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一脸嘲讽,嘲讽之中还带着鄙夷,她不住地摇头说:“爹,娘很单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不是傻子。”
元禛不可置信地看着元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元媛冷笑,“如果那个女人一辈子都不再出现,我可以当曾经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但是她竟然又来找你,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元禛神色一冷,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在,而他飞身上前,在元媛要跑的时候直接一掌把元媛打晕了,看着元媛的目光也不复昨日的温情。
“阿元。”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元禛心中一惊,回头就看到他的师父站在不远处。
黑袍女子看着元禛说:“你女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现在还觉得她不会坏事吗?”
元禛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元媛,眼底闪过一道冷光。他幼年拜了东方清茉的母亲为师,那时东方清茉才刚出生,他们师徒朝夕相处,他心中早已爱上了他的师父,只是她却说他们不能在一起,要成全他和东方清茉……
元禛始终认为,一切都是因为造化弄人,他自始至终爱的就只有那一个人,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得已。他愿意为了他的师父付出一切,只是元媛毕竟是元禛的亲生女儿,他昨日强行把元媛带回来,也是不希望元媛一个人在外面漂泊流浪。
元媛刚刚的眼神让元禛很难堪,简直无地自容,因为他最怕的就是元媛知道他刻意隐瞒的那些秘密,却不曾想元媛已经知道了。
“媛媛本就不愿跟我回来,”元禛脸色难看地说,“既然如此,以后的路,就让她一个人走吧!”
黑袍女子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元禛并没有看到。她看着元禛说:“如此也好,送媛媛走,让她去过她想过的生活。”
元禛微微点头,没过多久,他就抱着昏迷不醒的元媛,提着元媛的那个包袱,又离开了山庄,回到茗城之中,把元媛放回了昨日她住的那个客栈里面。
元禛站在床边,看着躺在那里的元媛说:“媛媛,无论如何,爹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元禛又深深地看了元媛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傍晚时分,元媛悠悠醒转,揉了一下酸疼的脖子,之前发生的事情涌入了脑海,让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元媛对东方清茉的母亲,她的外祖母并没有太大印象,因为她出生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元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她的外祖母,是在十年前,那会儿元媛还是个很任性的小姑娘,喜欢在鸳鸯岛上到处跑。
十年前的那天,元媛以为她早已经遗忘的那件事,如今却又历历在目……
那天风和日丽,元媛甩开她的丫头,跑到了鸳鸯岛上面她之前没去过的一个地方。
她看到了一个石洞,就想要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而在那个时候,她听到石洞里面传出了元禛的声音,元禛管一个人叫“师父”。
元媛知道元禛的师父是谁,那是她的外祖母。她偷偷躲在石洞入口处往里面看,就看到里面站了两个人,在她看过去的时候,那两个人很快分开了,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眼花,她的父亲和那个女人本来是抱在一起的……
元媛很快被那个女人发现了,那个女人若无其事地叫了元媛过去,拉着元媛的手一脸喜爱地说她是她的外祖母。元媛当时本能地厌恶那个女人,甩开她的手就跑了。
后来元媛问元禛,外祖母还会不会再来,元禛很肯定地说绝对不会了。彼时元媛不过是个**岁的小姑娘,对很多事情都不懂,她也听了元禛的话,从未把那个女人出现过的事情告诉东方清茉,之后她就慢慢忘记了那件事。
可是这次,再次听说她的外祖母的消息,元媛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她之前一直不理解,元禛分明很讨厌东方云祁,为什么一夜之间对东方云祁的态度就转变了,开始不惜一切地帮助东方云祁。元媛绝对不相信元禛的行为是为了东方清茉,而如今,她想她知道原因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元禛现在还是鸳鸯楼的楼主,无心权势的世外高人。如果因为不是那个女人,他们一家人何至于此?元禛又怎么可能为了东方云祁那个蠢货付出那么多?!
就是因为明白了,元媛的心也冷到了极点。她想起自己的父母那些年的恩爱,如今却只觉得恶心,恶心至极!东方清茉不可能知道每天跟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心里想的是别的女人,还是她的母亲。而元禛,他的行为,彻底毁掉了他在元媛心目中的形象。
元媛无悲无喜地坐在那里,她再也不想见到元禛和那个女人了,她也不想去找东方清茉,因为那群人都让她觉得很恶心,让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得远远的,此生再也不见。
元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结了账,准备连夜离开茗城,到别的地方去。
茗城四面环山,出城往北走,需要经过一座山谷,元媛孑然一身,半夜走进了山谷里面。
冷风萧瑟,元媛提着包袱默默地往前走,走到山谷正中的时候,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一支利箭直直地朝着她的胸口射了过来。
元媛眼神一凛,侧身躲开,其他的方向也有利箭射了过来。元媛拔剑抵挡,只是埋伏她的人箭术很高明,她的右手手臂很快中了一箭,剑都拿不住了。而她的包袱一开始就被射穿了,药材散落了一地。
元媛躲到了一块大石后面,但她知道她躲不过去了。电光火石之间,元媛想了很多。她知道,元禛不会杀她的,而她昨日才暴露了身份,今天就有人要她死,杀她的人是谁,她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左不过就是那个无耻至极的女人。
元媛在想,那个女人肯定是觉得她的出现影响了元禛的判断,让元禛对她没有全然的忠诚了,所以就要把她除掉。元媛觉得那个女人肯定没有心,否则她怎么会跟自己的徒弟不清不楚,尤其是在她的徒弟已经成为了她的女婿之后。而元媛事实上是那个女人的亲外孙女,可元媛在她眼中,恐怕是一只可以随便踩死的蚂蚁吧!
感觉到有人逼近,元媛神色一凝,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球状物,然后往自己口中扔了一颗药,就把那个彩色的圆球捏碎了。
五彩的毒烟瞬间在山谷之中弥漫开来,而与此同时元媛冲了出去,用极快的速度朝着山上而去。
那些因为元媛躲起来而下山的弓箭手,此时都被毒烟笼罩,一个个正在往山谷之外逃跑,没有人顾得上元媛去了哪里。只是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
元媛到了山顶之上,心中并没有松懈,准备用最快的速度从另外一侧下山。只是背后突然袭来一道刚猛的杀气,元媛神色大变,根本躲闪不及,她的后背很快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元媛的右臂本就中了箭,这会儿又被一个绝顶高手偷袭,她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眼神一冷,竟然朝着不远处的悬崖边上冲了过去。
元媛看着下方深不见底的幽暗悬崖,猛然转头,看向了刚刚重伤她的黑袍女子,目光幽寒地说:“我知道你是谁!你等着,如果我不死,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息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总有一天,你会下地狱的!”
元媛话落,在黑袍女子飞身而起的同时,她纵身一跃,跳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黑袍女子站在悬崖边上,声音幽幽地说:“阿元在意你,所以你就必须死,因为他在意的人只能有我一个,这样,他才会永远听我的话……”
夜风萧瑟,悬崖上面很快变得空无一人,而山谷之中的毒烟也慢慢随着夜风消散了,散落在山谷中的药材,很快被人清理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茗城之中热闹非凡。
当城门口的士兵看到一行四人骑马过来的时候,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被为首女子的容貌惊了一下,然后赶紧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
“参见皇后娘娘!”
看到面前呼呼啦啦跪了一地人,靳辰神色有些无奈。她在三国也算是个名人,很多人都认得她这张脸,而如今墨青成了魏国皇帝之后,认出靳辰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跪下高呼皇后千岁。
“都起来吧。”靳辰话落,已经策马进了茗城。
这会儿时间尚早,靳辰并不打算在茗城停留,准备直接穿过茗城,赶路去下个城池再休息。等茗城的官员收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靳辰一行四人已经从北城门出城去了。
出了茗城的北城门,面前是一座山谷。山谷之中有专门修建的官道,可容车马通过,白天的时候人来人往并不冷清。
靳辰四人骑马走过,速度并不慢,很多人才刚刚意识到靳辰的身份,靳辰已经走远了,他们只能神色惊奇地站在那里看着,想着他们竟然偶遇了皇后娘娘,那可是天下第一美女啊!
山谷很长,走到中段,靳辰眉头微蹙,突然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怎么了?”南宫暖有些不解地问靳辰。
靳辰往四周看了看,微微皱眉说:“这里有万里香残留的气味。”
北堂豪策马走近,眉梢微挑问靳辰:“万里香是什么?”
“一种毒药。”靳辰神色莫名地说,“只有我和墨青知道配方。”这种毒不是靳辰跟向谦学的,是她和墨青一起研究出来的。说是万里香,其实毒烟并不会扩散万里,只是毒烟扩散的速度很快,而且毒性相当强,是防身利器,所以取了这样的名字。就算是一个人被千人围攻,用上万里香的毒烟,也可以安全脱身。
“你的万里香送过谁?”北堂豪问靳辰。靳辰很大方,身边的人身上都带着靳辰送他们的防身药物,几乎有一半都是毒药。不过现在在靳辰身边的三个人都没有接触过万里香这种毒药,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是因为万里香很难制作,需要用到很多种药材,而且用量很大,所以靳辰做过的并不多。而要说靳辰把这种独门秘药送给过谁的话,也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邢绝,一个是冷肃,还有一个,就是元媛了。
靳辰给邢绝,是让邢绝防身的,邢绝当初在去西门城执行任务的时候已经用掉了。靳辰在离开冷星城之前给了冷肃一个,说让冷肃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而在这之前,靳辰曾经给过元媛一个万里香的圆球,是因为元媛也懂毒,并且送了靳辰一种她自己做的毒药,靳辰作为回礼给她的。
邢绝的已经用掉了,冷肃远在千里之外,墨青这会儿在金安城,那么这个山谷中残留的万里香,是谁用的,就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元媛。
当初元媛和东方云天在同一天去冷星城拜访靳辰求了药,不过他们并不是约好的,也没有同行。如今东方云天身在千叶城邱府,而靳辰一直没有收到过元媛的消息,如今看来,元媛应该不久之前在这个山谷中出现过。
元媛知道万里香的毒性,能逼得她用上万里香的,一定是十分危急的情况。可是元媛在这片土地应该没有什么仇家,而且她在外行走的时候一向很低调,靳辰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靳辰低头,看到不远处草丛里面有一株药材。她策马过去,下马俯身捡了起来。那是一株只可能生长在沼泽里面的珍稀药材,如今却出现在这里,而且明显被妥善地处理过,已经晒干了,可以直接用。
靳辰知道,迷雾森林里面有很多沼泽,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元媛不久之前在这个山谷里面出现过,而且极有可能被人追杀。
认出靳辰的百姓都纷纷跪在了路边,靳辰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都起来吧。”然后对南宫暖三人说,“先出去再说。”
一行四人很快策马出了茗城之外的山谷,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条河,他们需要过河到对岸,然后继续往前赶路。不过这条河并不深,他们可以直接骑马过去。
靳辰并没有过河的打算,而是骑马朝着一片没有人的树林走了过去,其他三人都跟在了她身后。
最终四人都下马,站在了树林里面,姬无双开口问靳辰:“小姐姐,是你哪个朋友在附近吗?”
靳辰点头:“应该是元媛,她不久之前一定来过这里,而且很有可能被人追杀。”
“元媛?”南宫暖愣了一下,“她如果来了这边,怎么会被人追杀呢?”当初南宫家被东方云祁威胁的时候,南宫暖曾经在东方城的城主府住过一段时间,就住在元媛那里,元媛帮了她不少,她对元媛并不陌生。只是南宫暖觉得如果元媛来到三国这边,应该会去找靳辰,就算不去千叶城,也不应该有人追杀她,因为这边的人不可能认识她。
靳辰微微摇头:“不知道,不过既然我们来了,就分头找找吧,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姬无双点头:“好,把马先留在这里,如果谁发现了什么,就发个信号,我们都过去。”他们四人一起出行,靳辰做了一些信号烟分给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四人把马留在树林里面,开始分头在附近寻找。山谷之中依旧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在说刚刚看到皇后娘娘过去了,一切如常。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山顶之上升起了一道红色的烟雾,那是姬无双发出的信号,其他三人都纷纷上了山。
姬无双站在悬崖边上,皱眉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还有干枯的草丛之中一片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迹。姬无双在附近仔细地寻找,很快在悬崖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姬无双并没有见过,不过一看就不是凡品,而且应该是女人用的,因为匕首的刀柄上面镶嵌着一颗价值不菲的红宝石。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姬无双没有回头:“小姐姐,我有重大发现,你快来看!”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姬无双回头,神色一僵,因为刚刚站在他身后的并不是靳辰,而是南宫暖。姬无双本以为第一个赶过来的一定是靳辰,却没想到南宫暖离得更近,来得更快。
“你发现什么了?”南宫暖神色平静地看着姬无双问。
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说过话了,此时南宫暖很平静,姬无双心中却一点都不平静。他微微垂眸说:“这里有一片血迹,我还找到了这把匕首。”
姬无双说着,下意识地把手中那把匕首朝着南宫暖递了过去。匕首的刀柄很短,姬无双握着递过去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这样南宫暖没法儿接,于是姬无双脑子一抽,直接把匕首掉了个个儿,自己握住了锋利的刀刃……
匕首吹毛断发,而姬无双在手上的血滴到地上的时候,还在傻傻地看着南宫暖,等着南宫暖接过去……
南宫暖把匕首拿过去,蹙眉看着姬无双说:“你脑子进水了吗?”
姬无双低头,神色一僵,这会儿才感觉到疼,而且是真的很疼。下一刻,他还没反应过来,南宫暖已经扔开了那把匕首,拿了一块帕子捂住了他正在流血的手。
姬无双愣愣地看着南宫暖,南宫暖没好气地说:“你压住伤口,我给你拿药。”
姬无双捂着自己的手,手上那块柔软又精致的帕子很快就被血浸透了,他看着南宫暖从荷包里面拿了一瓶药出来,拉过他的手,把那块染了血的帕子扔到一边,给他上了止血的药散。
这药散也是靳辰给的,效果很好,血很快就不流了,南宫暖又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出来,把姬无双的手小心地包了起来。
“呦!这是干嘛呢?”
北堂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南宫暖放开姬无双的手,若无其事地说:“他受伤了,我帮他包一下。”
手指上面还有暖暖的余温,姬无双低头,唇角微微扯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北堂豪说:“很可能有人在这里跳崖了。”
北堂豪也没有说他刚刚一来就看到南宫暖拉着姬无双的手,姬无双痴痴地看着她的脸的那一幕,姬无双一开始就说了,让北堂豪不要多嘴,北堂豪表示他会说到做到。
靳辰很快也上来了,看到那把匕首,她认出那是元媛的东西。至于姬无双脑抽把自己弄伤了,靳辰表示懒得理他。事实上姬无双在南宫暖面前的智商一直都很让人捉急,之前是犯浑,现在是犯傻,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蠢……
“这悬崖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小姐姐,我下去看看吧!”姬无双主动请缨,完全忘了他手上还有一道刚刚才止血的伤口。
南宫暖皱眉看了姬无双一眼,再次认定姬无双的脑子很可能进了水。而靳辰抬脚踹了姬无双一下:“一边儿待着去!”
姬无双弱弱地站在一旁,看到脚边那张染了血的帕子,暗戳戳地俯身捡起来,自以为没人看到,快速塞进了自己怀里。
南宫暖确实没有注意到,不过靳辰和北堂豪把姬无双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然后都视而不见,若无其事地开始商量怎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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