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顶峰上顿时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台上,看着那把洋溢着无边杀气的血色长刀,以及血刀在手全身上下充满杀机的呼二爷。
静其难得睁开了双眼,看了呼二爷一眼,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然后又闭上了眼睛,竟然没有干预。
看来天魔教行事,确实是以实力和强势的作风为准,既然局势被他给打开了,自然就由他先闹下去了。
袁战看了看台上,又瞥了静其一眼,转动着脑袋向山下瞧了瞧,见金顶峰方面除了那些跑腿杂役的普通弟子外,其他像金鹏等核心弟子全都不在场,而金光上人等上一辈的长老更是一个都没有出现。
所以,尽管呼二爷上台当众叫阵,但是根本就没有人出面干预。
其他二峰更不会多管这种闲事。
金顶峰这是在打什么算盘呢?
正想着若兰是否会登台与呼二爷一搏时,齐灵儿忽然又靠过身子,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师兄,你发现没有,火云峰和天烛峰几位道行最强的师兄师姐都没有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袁战对两峰不熟,也不知道他说的那几个人都是谁,但听他这么一说,隐约感觉今晚的集会确实有些蹊跷。
正这么一想,忽听前面人群中有人重重哼了一声,一个带着些许童音的声音大声叫道:“魔教就是魔教,蛮邦陋习,粗鄙无礼,到了中原上邦礼仪没有学到半点儿,撒泼耍横的本事倒是不少,简直无耻之极。你要自取其辱,本仙长今天就教教你怎样做人。”
随着这一个人字落下,一道白光从五仙教中飞起来,刷的一下落到了台上,现出一个白衣少年。
少年估摸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稚气犹存,不过他身量很高,往台上一站比对面呼二爷高出将近一头,白衣纶巾,雄姿英发,竟自带一股英雄气概,令人望之折服。
挑事的女子没有露面,却跑出来一个少年,还口出狂言,让人们都感觉很意外。
只是看他稚气未脱的样子,是否天魔血刀的对手呢?
果然,呼二爷一瞧就皱起了眉头,攥着血刀左边走两步,右边回两步,上上下下打量了少年一遍,咧嘴一阵大笑,讥讽道:“娘们不敢露面,却来了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也好,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小子愿意当替死鬼,二爷成全你就是。报上名来,二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说着朝台下五仙教众人瞥了一眼,轻蔑意味非常明显。
看来他已经猜到刚才讥讽他的女子就是五仙教中人了,只是五仙教里面有好几个女子,他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
少年冷笑,讥讽道:“跳梁小丑也配与我师叔动手,小爷足矣。听好了,少爷姓李名浩,桃李天下之李,浩瀚江海之浩,待会死在我的剑下,别不知道是谁杀的。看剑!”
别看李浩年少,行事却是干脆利落,一个剑字刚落,右手已然骈起二指由外向内斜向对面划下。
随着他手指落下,一道金虹从指缝间飞出来,发出轰隆一声雷鸣,犹如夭矫神龙,向着呼二爷头顶斩下。
呼二爷虽然狂妄,但面对此等气势却也不敢大意,身体向后一挫,站到石台边上,右手持刀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变,左手向上一翻托在刀背上,双手同时发力,血刀迎向金龙。
血光再次亮起,璀璨更胜往昔,大有盖过金龙势头之势。
看样子,两个人都在这第一次的碰撞中使出了全力,谁都不敢示弱于人。
于是,一红一金两道光芒,在万众瞩目之下撞在一起。
当——
一声巨响,震撼人的心神,令许多人面目失色。
余音绕梁,在群峰之间激荡徘徊,令山谷轰鸣,遥相呼应,在这山巅之上怕不传出百八十里去。
台上,金红二芒一触即分,两人分立两边,在这一撞之下悄然分出了高下。
李浩到底还是年轻啊,虽然表面看似没有吃亏,但是脸色变得比刚才红润了许多,右手持着一把样式古朴剑身呈淡金色的长剑,此刻剑上光芒全无,现出宛如一道秋水的上等质地,显然元力消耗比较严重。
反观呼二爷就没有出现这些症状,收刀以后深吸了一口气,血刀之上光华骤现,仍旧还是交手之前的样子。
呼二爷不傻,搭眼一看,就看出了李浩的窘状,右手举刀在天上虚劈了两下,斩出两道淡淡的血光,然后迈步向石台中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假笑着赞许道:“年轻人很不错,我们再来比过。”
话是这样说,但意思却是要乘胜追击,不给李浩喘息之机。
这种情状,台下众人也都看得都清楚,再要比下去会对李浩非常不利。
可是只要李浩不放弃,谁也没办法。
果然,李浩哼了一声,金剑垂下,反手掣到了背后,就要大步迎上。
可就在这时,台下一个女声忽然叫道:“李浩回来。这一场,我来!”
是袁若兰。
袁战就知道若兰不会干看着的,只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当众就把李浩给叫了下来。
李浩显然很不乐意,站在台上犹豫了十几息,直到另外一个五仙教的弟子呼唤,这才心有不甘的跳下台去。
呼二爷听到那一句女声,就知道刚才向他挑事的女子要出场了,说实话还挺期待,想看一看到底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女人跑到这里来招惹他,待会儿打起来非给她一点儿颜色瞧瞧,让她长长记性。
李浩刚一下台,就有一个黄衣少女从他身旁跳上石台,站到了呼二爷对面。
呼二爷瞪着眼睛瞅了一眼,有些不太相信,问:“刚才是你骂的我?”
袁若兰仍是当年男孩子的作风,双手环抱在胸前,将发育姣好的胸脯挤的满满当当,斜睨着对方,嗤笑道:“是啊,就是我,你想怎么样?”
呼二爷有点儿懵,这女人怎么回事儿,长得挺好看的,身材也不错,说话咋跟吃了枪药一样,没一点儿女人味儿,于是眼珠一转,憋出一句浑话来,讪讪的笑了一笑,回讽道:“不想怎样,就是想看看贵教女弟子究竟是不是女人?”
话音刚落,从若兰的头上忽然伸出一只巨手,隔着两丈远,挥手就向呼二爷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