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嫩的皮肤因为对方的触碰而微微发颤,她有些害怕的仰着脸,却没有挣扎,一时间,蜷缩起的女孩乖得就像一只正在被舔毛的兔子。
“琅哥……”她嘀咕一句,手脚有些发软。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
傅天琅充耳不闻,气息絮乱的来到她的唇,重重的印上,辗转反侧,热烈、霸道的气息搅得她心里更乱,脑袋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乱麻,也开始本能的回应……
直到这股迷雾越发控制不住的时候,他猛然收势,压抑下心头的鼓动,重新抱住乔莞,下颚抵在她肩头,低喘着说:“还有710天……”
啊?
乔莞脸色通红,也是愣了半晌才明白他说的是距离她成年的日子。
“噌”的一下,她双颊更红,面红耳赤的抬眼,朦胧月色下,淡淡的粉色染了半片脖颈。
他不作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处,目光越发幽深。
——
晚上风大,呼啸而过的狂风吹得一屋子的窗帘翻飞。
经过一晚上的“捕猎”,冯海德不知从哪弄来的一个婴儿,给楚芯梦送了过来。
月光射入窗台,落得满室银辉,就在那层淡淡的光晕下,楚芯梦仰着脖子,喝血,吃肉。
耳畔传来一阵阵诡异的吞咽和咀嚼声,这时候再看,冯海德已经不像前几次那样的恶心,反倒已经麻木,一路绷着面孔,冷淡得就像在看一副风景。
楚芯梦吃饱喝足,一甩手把那块皱巴巴的尸体抛给他。
冯海德稳稳的接过,迈开步子出去。
“站住。”楚芯梦斜他一眼,开口道。
冯海德蓦然停下脚步,神情不悦的回眸。
楚芯梦随着他的视线,也低头望向自己的小腹,突然笑道:“听说你今天拜访了乔家?”
冯海德一板一眼的答:“是九爷的吩咐。”
楚芯梦面色冰冷:“乔琅要回来了?”
冯海德沉默片刻,点头。
一
一抹寒芒划过少女的眼眸,冯海德触不及防,胸口突然一阵绞痛起来。
那疼痛就像是有人握住了他的心脏,尖锐的指甲深刺,一阵乱抓,乱挠,顿时疼得他痛不欲生,满地打滚。
“愚蠢!你以为他回来会对我有影响吗?”鞋子里的脚趾头动了动,楚芯梦冷漠的瞥了眼还在地上打滚的冯海德,忍不住往他脸上踹了一脚。
冯海德挣扎着要爬起来,奈何剧痛令他连说句话都嫌吃力:“是九爷的吩咐。”
这是谎话,哪怕楚金鹏确实有吩咐让傅天琅回来,也是因为他早前的提醒。
之前他就有怀疑过楚芯梦赶走傅天琅的原因,所以去见了他一趟,终于搞清楚了始末。
楚芯梦冷哼,她其实并没有生气,冯海德不过是一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凡夫俗子,不值得她生气。
“念在你今晚给我找来的食物还算新鲜的份上,这次就暂且饶了你,冯海德,我饿了,再去给我找三个婴儿。”
冯海德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三更半夜,让我去哪给你找婴儿。”
楚芯梦冷笑:“半小时,如果没看到我要的东西,我就杀了她。”
冯海德直直的望着她,眼中有恨:“你每日让我活捉婴孩供你吸食,却从未让我见过小姐一面,我怎么知道她是死是活?”
说罢,他掏出枪,毫不留情的指着对方:“让我见她,只要确定她还活着,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做。”
楚芯梦不耐烦的抿着唇,原不想搭理他,心想就这么把他结果了,可随后又想到楚金鹏,冯海德是他的左右手,如果无端端的失踪,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她还不想失去楚家这个庇护所,也觉得再找一个傀儡会非常麻烦,于是点点头,算是妥协。
“好,既然你想看,我就让你看。”
一挥手,挂在墙上的画卷蓦然变色,那条半蛇女原本妖艳的容颜倏然变成了楚小姐的脸。
望着那位近在咫尺的娇人,精致的五官,恬静的面容……冯海德不禁双膝一软,瘫坐在地。
楚芯梦咧了咧嘴,阴气森森的道:“看到了?她就在那幅画里。”
冯海德反应很快,一跃而起,几个大步来到墙边将画卷抢走。
楚芯梦嗤之以鼻:“那幅画你要去有何用?没有我,你的小姐这辈子也别想出来。”
冯海德愣了下,瞥了眼面前的“楚芯梦”,又瞥了眼画中的“楚芯梦”,垂在身侧的五指微微发颤,徒劳的紧握成拳。
——
隔天早上,乔莞明明不用上课,却破天荒的起了一大早,径自坐在饭桌前捞面条吃。
可她吃归吃,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一直未离开眼前的傅天琅,直到他起身出门,她“哐”的一声把空碗搁下,几步追了上去。
追到门口,她死死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傅天琅转过身,视线与她对上,瞥到她沾在嘴角的面条,唇畔微勾:“怎么?”
他边说边用手替她搓去一嘴的油渍,凝着她的眸色格外温柔。
怎么了?她当然不希望他去,但见阻止不了,只能迟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符纸。
那符纸是她昨夜翻了一宿的册子才找到的咒术,然后在黄符上临摹了几张,挑了最顺眼那张折成小三角,又用红线绑好……
“你戴着。”她示意他弯腰,踮起脚给他系在脖子上。
傅天琅捏起符纸细看:“这是什么?”
乔莞嘀咕一声:“平安符。”
他又笑:“这能保平安?”
乔莞重重的点头,虽然知道一般鬼怪不敢近他身,但还是为求保险……
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宝贝似的收进衣服里,随后便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走了。”
乔莞目送他离开,隔着大老远的时候又朝他喊道:“中午我给你送饭!”
他的回应是朝她挥了挥手。
——
傅天琅的复职并未改变楚芯梦的生活,只要她躲在房中避不相见,她照例能安心养胎,但尽管如此,她依旧被他那身煞气搅和得心神不宁。
没有怀上阴胎的时候还没有那么严重,如今正是她养胎的关键时期,体质越发虚弱,连抵抗力也变差了……
与此同时,家里的佣人也开始慢慢的发现这个小姐与从前的区别。
比如喜阴怕光,又比如满室令人作呕的幽香,还有她指甲缝里,身上偶尔能见到的血迹和肉粒……
但小姐毕竟是小姐,众人再怎么起疑也不会有人胆子大得敢去挑战楚金鹏的权威。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楚芯梦肚子里的胎儿也日渐成型,她变得更虚弱了,而面对傅天琅那身煞气也愈发的在意和敏感,哪怕两人毫无交集,她依旧感到烦躁,终日惶恐不安,甚至连肚中的胎儿也受其影响,生怕胎儿出事,楚芯梦忍无可忍的找来冯海德。
“替我杀了乔琅。”她脸色苍白,因为养胎,身体的营养已经被胎儿吸食得差不多,如今的楚芯梦骨瘦如柴,双颊凹陷,两颗眼珠微微凸起,病怏怏的倒在床上,哪还有当初的美丽。
冯海德摇头:“我做不到。”
他不是不肯,而是真的做不到。
当他还是个人的时候只觉得傅天琅身上有股冷到骨子里的寒意,令人无法靠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等到如今成为一个半人半鬼的妖怪,才看了个真切。
那是一层层的阴煞,弥漫在他身上触目所及的地方,他哪怕只是靠近他半分,都会觉得浑身烧灼得厉害,更别提触碰他,或是与他交手……
“没用的东西。”楚芯梦抿着唇,尖锐的威胁,“你杀了他,或者我杀掉你家小姐。”
冯海德咬牙,只能选择前者。
之后几天,他开始在暗处观察傅天琅,可那人警惕性极高,身手也不是一般的好,试了几次没能得手,冯海德只能将主意打在乔莞身上。
其实楚家的人都知道,每到饭点,傅天琅身畔总会出现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他早前见过她几次,从前以为她是他的妹妹,如今看他疼之入骨的姿态,也许两人并不像兄妹那么简单。
于是在这日,正当乔莞走过花木从,直奔楚家别墅要给傅天琅送饭的时候,长长的巷子口出现了一道身影。
她看着冯海德那张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知道来者不善,下意识的摸上包里的手铐。
“如果你肯合作,我就不会伤害你。”冯海德背着光的身影一路朝她走来,步子很慢,一副笃定她跑不掉的模样。
乔莞浑身戒备,盯着他口中的小蛇问道:“你想做什么?”
冯海德面无表情的回:“跟我走一趟,之后我自然会毫发无伤的放你回去。”
乔莞眯起眼:“去哪?现在不行,我要给琅哥送饭。”
冯海德不搭腔,径自朝她伸出手,是要以行动来告诉她。
乔莞不躲不闪,还手前又多问了一句:“不人不鬼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心下“咯噔”一声,冯海德震惊的抬眸。
乔莞趁着他失神的当口,蓦然后退数步,扯出指环上的银链,细幼的链子因鬼气而蓦然向前延伸,钻入他的口中,将那条透明的小蛇硬生生的扯出了半个头,随后银链一圈一圈的缠满蛇头,只等着乔莞一使劲,就能把它整根从冯海德的口腔里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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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有事外出,此乃存稿君,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