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分有几个楼层,除了顶楼是给超级VIP客户休息用的套房外,往下就是赌场、桑拿室、球馆……而在二楼的大厅里,才是今夜拍卖会的主场。
乔莞一副普通少女的打扮,一开始也没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所以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二楼大厅。
刚进去,周围环境便昏暗下来,哪怕拍卖会还没开始,喧闹声已经是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抱着小熊布偶环顾一周,拍卖场很大,容纳千人不是问题,周围穿着火辣的女侍者来了又去,有的甚至开始与宾客*。
乔莞抿了抿唇,寻了个偏僻的位置等着,并小声与楚茗交流。
“你确定?”
楚茗哆嗦了下,一双熊眼警惕的环顾四周,而后害怕的点头,他对杀了自己的那个男人有种独特的感应能力,虽然记不清他的脸,但是只稍一进会场,便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存在。
乔莞把运动服的帽子戴上,尽量藏住自己的脸,随后便开始在场内寻找,却始终不见傅天琅的身影。
既然楚金鹏会出席今天的拍卖会,那么他一定会跟来。
之前面对楚茗的请求,她其实是不想找麻烦的,但是转念又想到傅天琅,想到他可能会有危险,她就忍不住跟了过来。
乔莞眉头微皱,望着周围来了又去的人群,又不敢乱跑,只能一等再等,最后终于等到了楚金鹏。
那个人称九叔的老者与乔莞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如今他威风凛凛的进场,乔莞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跪在楚茗面前痛哭的老人。
侍者对他很客气,恭恭敬敬的把人领到前排最佳的坐席,可乔莞盯着那群在中央浩浩荡荡走过的人群,却始终不见傅天琅和那名美丽的少女。
其实在拍卖会没开始之前,所有入场宾客都能够免费使用大楼内的各种娱乐设施,更有甚者,可以去赌场里来两把。
如今楚芯梦就贪玩的去了三楼的赌场,专司保护她的三名保镖自然紧随其后。
而在今晚,二楼的扑克牌赌桌可谓是全场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楚芯梦好奇的过去观看,竟发现了一个老熟人。
那是顾家长子顾北流,在榕江市属于背景较硬,但是成日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做的纨绔子弟,不过这人虽然游手好闲,却也有一项优点,那就是赌技了得,逢赌必赢。
“再来一轮!我就不信在今晚胜利女神会只眷顾你一人!”
面对第十三名挑战者,顾北流勾勾唇,手法相当娴熟的听牌,似乎越玩越进入状态。
楚芯梦一直觉得顾北流那人是个麻烦,见到他自然是绕路走,这会儿刚想折回大厅,就让对方眼尖的发现。
顾北流吹了声口哨,快速解决对手之后上来拦人。
“芯梦,那么久不见别急着走啊,难得过来,不如我们玩上一盘?”
楚芯梦皱起眉,刚要回话,冯海德已经挡在她身前:“小姐,我们回去吧,老爷还在等着,您不需要应酬这种人。”
楚芯梦点点头,刚要走,顾北流不乐意了,他冷哼一声:“我跟你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一条狗在那无端乱吠。”
冯海德脸色一沉,正待还嘴,却被楚芯梦拦下。
“顾少爷,我与海德自小认识,他对我来说是亲人也是哥哥,所以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眼瞅着佳人动怒,顾北流忙换上一张谦谦公子的笑脸:“是,是我说错话,楚小姐别生气,这不来都来了,要不要与我赌一局?”
楚芯梦皱起眉:“我不会。”
顾北流挑起眉:“不会没关系,咱们玩玩嘛。”
楚芯梦咬咬唇,转身就走。
顾北流勾唇,志在必得的道:“城西那块地,只要你能赢我一盘,我回去就让老头子收手,听说九叔最近正头疼竞拍的事吧,只要我一句话,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楚芯梦忍不住拧眉,似乎有些心动:“如果输了呢?”
顾北流笑道:“就请楚小姐赏脸陪我吃个饭。”
冯海德脸色瞬间往下拉:“小姐,别理这个人,我们走。”
楚芯梦不动声色,她垂眸细细思索了一阵,想到爸爸和顾家的梁子,似乎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顾家必定要横插一脚,之前在一场大型土地拍卖会上,她父亲就是因为顾老板,他们才会以高出市价三倍的价格拍到那块地,为此父亲气得三天吃不下饭,若是在一个月后也是这般……
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楚芯梦拧着眉头问:“你想怎么赌?”
只是一顿饭而已,输了也没什么。
知道鱼儿上钩,顾北流又笑:“赌局以输赢双方筹码为基准,有一方输光所有赌金比赛便宣告结束,你觉得如何?”
楚芯梦颔首,侧过身便对冯海德说:“海德,这次你代我上场吧。”
冯海德沉下脸:“小姐,您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对这种人不理便是,更何况如果输了怎么办?以您的千金之躯,怎能纡尊降贵的和一个杂碎共进晚餐?”
顾北流将这话听在耳里,冷哼一声,看在佳人的面子上倒是没回嘴。
楚芯梦摇头:“输赢没关系,你尽力就好。”
于是在全场瞩目中,这场赌局正式开始。
开场前,顾北流为显公平,同意让楚芯梦带来的人发牌,她环顾一周,怯生生的走到傅天琅面前。
“你可以吗?”
那个始终沉默的青年微微抬眼,随后一语不发的来到赌桌前。
发牌,开始。
众目睽睽之下,冯海德拿到第一手副牌。
他瞥了眼顾北流那张嚣张得意的脸,心想他手中的牌一定不弱,加上关心则乱,毕竟是关乎大小姐的事,他难免紧张,全身神经也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海德,怎么了?”楚芯梦瞥到他额际的冷汗,关心的问。
冯海德回头,牵强的笑笑:“没事……”
随后佯装无事的回应对方:“该你了。”
顾北流笑得自信,看他冷汗涔涔,紧张得手心都在发抖的样儿,更是稳操胜券,频频对楚芯梦眨眼。
楚芯梦厌恶的皱眉,冯海德一想到假如输了,他挚爱的大小姐就要去陪这个人渣吃饭,顿时浑身一震,一举一动更诚惶诚恐。
也因为如此,他发挥失常,在接下来的几盘赌局中,几乎是呈一面倒的局势。
“该你叫牌了。”
相比冯海德几近崩溃的神色,顾北流倒是云淡风轻得很,就像打落水狗一样的穷追猛打,步步紧逼,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小姐……”冯海德脸色越发苍白,额上的汗渍也越流越多,几乎要撑不住……
“算了……我很抱歉,我不应该让你来,输了就输了吧,没关系……”楚芯梦抱着他的手臂一脸自责,“我们输了,结束吧。”
“不……我不能输,小姐,让我再赌一盘,再来一盘,我一定能翻本,你怎能去陪那个人渣?!”冯海德手心发凉,浑身发颤,已经在临近崩溃的边缘。
顾北流一摊手,一副随意的模样。
接着,冯海德果真兵败如山倒,连最后的赌注也输得精光。
他浑身汗涔涔的跪在楚芯梦面前:“小姐……抱歉……我……”
楚芯梦连忙抱住他,柔情似水的说:“没关系,不怪你。”
见两人一副主仆情深的样,顾北流冷嗤一声:“芯梦,你会遵守承诺的对吧?”
楚芯梦咬咬牙,而后柔顺的点头。
顾北流笑得恣意:“那就好,明晚七点,我去接你,听说二楼的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我们走吧。”
楚芯梦死咬唇畔,正待离开,身后便传来一道低哑的嗓音。
“等等。”
楚芯梦回过头,发现是傅天琅。
原本一直站在赌桌旁的青年突然笔直的走向顾北流,格外高大的体型由远及近,压迫感十足……
顾北流不甘矮人一截,瞪了他一眼:“又是一条狗,怎么着,你也想跟小爷赌一局?可以,但是这次我要赌你一条腿!”
傅天琅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一身肃穆的黑西装在灯光下气势逼人:“你出千。”
闻言,原本喧闹的四周顿时静默下来。
顾北流一怔,笑道:“呵,你说我出老千,不知有没有证据?原来楚家的保镖就这副德行,输不起便血口喷人?!”
傅天琅没搭腔,他向来寡言,惯于直接动手,于是连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在顾北流的叫骂中,徒手撕裂他的外衣。
空气中冷不防的传来一道布帛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他藏在夹层内的扑克散落一地……
众人纷纷抽气,楚芯梦也是大吃一惊。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地上那块被撕裂的布料,很显然,那是一件特制的西服,内里设有夹层,方便其主人在赌局上作弊,赢取暴利。
“顾少爷,请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芯梦难得动怒,但是声音依旧柔和。
而冯海德已经掏枪,黑洞洞的枪管直抵对方脑门。
顾北流额际划下一丝冷汗,在千夫所指的情况下,迈开步子想走。
赌场负责人闻讯赶来。
实际上,为防止客户出千,每一个赌场中央都设有监控设备,而打从顾北流踏入这个地方开始,他就在监控室内观看这一桌的情况,可惜顾北流手法太快,哪怕是监控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而且顾家在榕江市后台强硬,哪怕他一直赢钱破坏赌场秩序,他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强行搜他的身……
“顾少爷,既然证据确凿,我希望你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顾北流嚣张的道,“小爷高兴来玩,是给你们面子,大不了回头我让老头子把这里给买了!”
楚芯梦抿着唇,觉得这人真是以权压人,一扭头说:“既然顾少爷不讲诚信,我也不必履行承诺,我们走。”
顾北流哪肯放过她,当即狠狠的瞪了傅天琅一眼,随后死皮赖脸的凑上去:“芯梦,你听我解释。”
可没等他碰上楚芯梦的袖子,已经被赌场里的宾客团团包围。
“出千还想走?”
“你不把事情说清楚了休想踏出这个大门一步!”
“……”
顾北流看着佳人远去,不耐烦的拿出支票簿:“让开,不就是钱吗?你们要多少?”
其实他心里也震惊不已,这一手在当年他可是花了不少钱,从一个赌场老千身上学来的“手艺”,并且自信能骗过任何先进的仪器,谁知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楚芯梦听着身后的喧闹,美眸微眯,对这人也越发不耻,不过在离开的那一刻,忍不住多看了身前的男子一眼。
他仍旧是背对着自己,径自走在最前,像是一头巡场的黑豹,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极度戒备与危险的气息。
就是这个男人,连监控也无法拍摄的事,却被他戳穿,点破,也救了自己一次。
冯海德留意到小姐憧憬的目光,心头不悦,对傅天琅的敌意也越发浓烈。
而正当三人走出正门,正待搭电梯前往二楼的拍卖会场时,由顶部突然发出一声类似于爆炸的响动,“轰”的一声,连原本悬挂在走廊上的壁画都因为楼里的震动而摔在了地上。
楚芯梦发出一声尖叫,被冯海德扶稳。
“小姐,没事吧。”
她深吸一口气,等到四周恢复平静,摇头:
“没事。”
可没多时,楼内的广播响了,是一道清脆的女声。
——现在向各位报告,十五楼发生火警,火头来自会议室,请身处十五楼以下的客人有秩序的离开,现在向各位报告……
楚芯梦吃惊:“怎么会发生火警?爸爸!快去找爸爸!”
冯海德拦住她:“小姐,你快跟我走,九叔一定已经下去了,不要担心。”
楚芯梦坚持:“不!我不能丢下父亲不管!”
冯海德见她态度强硬,没了辙,只能道:“那好,小姐你跟着我,拍卖会就在二楼,我们这就下去与九叔汇合。”
楚芯梦点点头,跟在冯海德身后下楼,走了两步发现一直停在原地的傅天琅,冯海德怒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傅天琅眯起眼,以刚才的震动幅度,显然只是一场小火灾,可如今望着满室逃窜,乱作一团的宾客,他眸色越发深沉。
——
半个小时前。
就在傅天琅他们在赌场里与顾北流交手的时候,在二楼的大厅,这场声势浩大的拍卖已经开始了。
乔莞坐在一个角落,一双眼睛由始至终不曾离开过不远处的楚金鹏。
傅天琅哪去了?而且那名美丽的少女也不在。
她心头纳闷,到处查看,也顺道瞧瞧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这时拍卖会终于开始。
楚金鹏突然侧过头,与身旁的人耳语了两句,随后那人便直起身,沿着墙壁出了会场,估计是寻人去了。
没多久,第一件拍卖品被呈了上来。
那是一颗35。56克拉的蓝宝石。
高台上站得是一位一身红裙,曲线丰满玲珑的美人,而今她正用着她那格外妩媚的声音向台下众人介绍。
“这颗蓝宝石可追溯到17世纪,当时是西班牙国王给女儿的嫁妆之一。这颗宝石在王室传承了几个世纪,后被一私人收藏家购得……”
乔莞的位置偏远,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勉强能看到那颗在灯光下炫目的蓝宝石,随后她眯起眼,难得的发现今晚的每一件拍卖品身上都覆盖有灵气。
其实在许多有着历史价值的珍品上都会有一只或数只守护灵,形态与平常的魂魄无异,但是不成形,只是淡淡的一层雾,她猜想应该是前主人的执念残留。
而且有灵气覆盖的古董在数量上非常稀少,至少在这几年里,她除了当初和傅天琅在集市上买到的古董碗,就再也没见到相似的物件。
毕竟这类空套白狼的事可遇不可求,当初能遇上只能算是两人的运气好。而且向来只有价值连城的珍品才会有灵,灵也分守护灵与怨灵,守护灵呈白雾状,怨灵则多数青灰。
而今,那枚蓝宝石上就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青灰。
那是怨灵,谁若是拍下,轻则病痛缠身,重则死于非命。
等到主持人介绍完毕,下头又开始吵杂了起来。
楚芯梦一直是个珠宝收藏家,这次前来为的也是这颗蓝宝石,所以爱女心切的楚金鹏自然得替女儿拍下这件珍品。
他举牌。
“五百万!”
“六百万!”加价的声音紧随其后。
楚金鹏回过头,果不其然的迎上那顾老头的身影。
他一咬牙。
“一千万!”
“一千一百万!”对方不疾不徐。
操!楚金鹏暗骂一句,心想自己既没睡了他老婆也没挖了他祖坟,他咋就这么爱和他作对?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
楚金鹏气不过,猛的站了起来,若不是侍者拦着,险些与人动手。
最后在对方恶意的哄抬下,这颗蓝宝石以三千万的高价成交。
乔莞看着一举拿下宝石的九叔,还有宝石上那层淡淡的怨气,抿了抿唇没说话。
紧接着呈上来是一条白色的裙子。
女子清了清嗓子,介绍:“这是玛丽莲梦露在1962年5月19日肯尼迪总统生日那天穿的礼服,据说当时的梦露没穿任何内衣,整条裙子就像是缝在她身上……”
竞拍声此起彼伏,楚金鹏却兴致缺缺,他今日来只为了给芯梦拍下她心爱的宝石,对其余的珍藏没有兴趣。
最后那条裙子以一百二十六万美元被一名收藏家拍下。
之后又竞拍了几样珍品,几名富人斗财斗势,很快便进行了一半。
这时楚金鹏突然起身,打算上三楼寻找自己的女儿,岂料楼上突然发出一声响动,像是爆炸,很快整栋楼发出轻微抖动,没多久又恢复过来。
广播咋响,听说是会议室着火,听着那清脆的女音,会场内的宾客在静默数秒之后纷纷发出尖叫,竞相朝门外奔逃。
“爆炸了!”
“妈妈!妈妈!”
……
顷刻间,四周乱成一团。
“请大家冷静一点,火势不大,请不要担心!”
有侍者在安抚客人,生怕出现踩踏事故,试图安排众人有秩序的下楼。
可危难关头,谁会听这些场面话,几乎是一窝蜂的朝楼下涌。
混乱中,楚金鹏焦急的与随身的保镖走散,如今身旁只跟了一名随从。
“快,快去找芯梦!”
“老爷您别慌,大小姐说不定已经下去了。”
“不行!我不能丢下她!”
楚金鹏说完,也跟着朝门口跑。
乔莞自然也混在人群当中,她听到爆炸声,心里头一个也是想到傅天琅,随后她着急的起身,与人群一起,抱着楚茗往外跑。
她跑了几步,就在人群发生混乱的时候,冷不防的留意到在角落的一名男子。
他隐在阴影中,脸戴口罩,身高应该超过一米八,但是体型偏瘦,而令乔莞留意到他的原因是因为这时候,就在所有人都在慌,都在乱时,他却反常的冷静。
乔莞不由得缓下步伐,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不仅是因为他格外沉默的态度,还有他藏在口袋里的东西。
终于在场面完全时控的刹那,他将那一管黑洞洞的手枪掏了出来,扣动扳机,瞄准的目标正是楚金鹏!
与此同时,当乔莞瞥到他手上那两个A。K的英文刺青时,脑海中蓦然回荡起楚茗之前的话,似乎他曾经对她说过,杀害他的人手上也有刺青,也是A。K……
乔莞大惊,张了张嘴要喊出声,原本好好待在她怀里的小熊人偶却比她更快一步……
楚茗突然凌空而起,以玩偶之身划过半空,飞快的朝那个男人扑了过去。
“楚茗!”她边喊边追,他却像是没听到,在杀手扣动扳机的刹那冲上前,堵住了枪眼!
——
“爸爸!”还未等楚金鹏赶到出口,楚芯梦已经从楼上下来。
两人恰好迎面碰上,顿时拥抱在一起。
傅天琅则跟在他们身侧,如鹰般犀利的目光在周围逡巡,虽然四周嘈杂,但是他比正常人敏锐数倍的听觉还是能在第一时间听到数米外一道扣动扳机的声音。
随后在子弹穿透某样棉絮的声响中,他目光霎时一紧,几乎是瞬间的便捕捉到乔莞的身影。
就在触目所及的地方,那个女孩在奔跑,朝着子弹发射的源头……
------题外话------
咳咳,欲知详情……咱们明天见~
PS:谢谢妹纸们的飘飘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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