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打从白红珠出现开始,白青山夫妻俩就没敢说她一句不好。
怕的就是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大妹一怒扭头便回家独自面对困难。
“自尊心强?”白束倒是不懂了,想起自己刚刚出的那个主意,以及白红珠决定豁出去试一试的模样,奇怪道:
“姑妈自尊心一般啊,我给她出的那个主意她都愿意去做,爹、娘,你们到底了不了解姑妈?”
白青山夫妻对视一眼,齐齐喝道:“你这小丫头到底跟你姑妈出了什么馊主意!”
白束被夫妻二人突然变脸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都是好猫,事情只要能解决,咱们何必纠结这主意它馊不馊?”
她与白红珠今日才第一次见面,今天多说这两句,都已经是她多管闲事了。
看着眼前这对夫妻,白束认真道:“爹娘,他们李家的事情李家自己解决,咱们白家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说完,白束便准备回房去,打算让这夫妻两个好好冷静一下。
不过才刚走到房门口,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她回头,看着堂屋里淡绿色光芒下的白青山夫妇,说:“明天我要去镇上一趟,和狗蛋一起,如果没人照看妞妞,我就带她一起去。”
“还有,娘,灵果你留着明天慢慢摘吧,姑妈用不上咱们家的灵果。”
话说完便要进屋,根本没有要夫妻二人同意的意思。
她只是通知他们,不是征求他们的意见。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女儿,出行一定会告诉父母。
“二妞!”白青山匆忙跑了过来,从储物袋里取出十块灵石给她,叮嘱道:“早上有人拉灵兽飞车过来接客,一块灵石一人,你们坐车去安全些。”
“剩下的你留着,看看想买什么就买点。”
把灵石塞进白束腰间的暗袋里,又抬头看她,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要说什么,倒最后却是一句:“记得酉时前一定要回来,妞妞明天有爹爹带着,你早去早回。”
“好。”定定看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一眼,白束这才回屋。
夫妻俩看着屋里的光暗下去,这才顶着复杂的心情回房。
“青山,二妞她......”
刘氏正想说什么,就被白青山抬手制止了。
“别问。”
白青山一边帮刘氏把外衫脱下,一边低声道:“阵盘我给了花祖,从明天开始,之前交了租金的人家都由村长负责去下灵雨,我明天带妞妞去摘灵果,你送大妹到清源镇看看情况再回来。”
听见这话,刘氏就知道丈夫根本放心不下,点点头,无奈笑道:“我知道了,灵石要不要一块带上?”
“自然要带,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同你们这些妇人推搡,给钱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请务必让大妹带回去。”白青山戏谑道。
刘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思逗趣儿?我这都急得上火了!”
“还有二妞她要一个人去镇上你就放心啊?”
反正她不放心。
见刘氏还是没忍住要提白束,白青山直接给她摁到床上,盖上被子,捂得紧紧地,“快睡吧,她自己有数,不用你操心!”
“那是我女儿我能不操心啊?”刘氏不服气的反驳道。
话音落,她整个人便是一僵,夫妻二人全部沉默。
空气突然安静。
许久,屋里这才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绿光熄灭,整个白家都安静了下来。
次日大早,天还未亮全,白家除了妞妞以外,都已经起来。
白青山不放心的叮嘱要出门的白束等三人,要她们注意安全,直到说得三人不耐烦了,这才停下,亲自送她们出门。
狗蛋早已经在村口大树脚下等候,探头探脑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背着家里人悄悄跑出来的。
冷不丁瞧见白家一家人全来了,还带着个没见过的妇人,心里便是咯噔了一下。
正以为是白束那边露馅,白家人是过来抓现行时,白束的声音传了过来。
“狗蛋哥!”
少女站在迷雾前,笑着朝他挥手。
狗蛋看那样子不像露馅,这才大着胆子走过来,“青山叔,兰姨。”
白青山颔首,算是应了。
他冲白束点点头,又给了狗蛋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领着刘氏和白红珠朝右边的灵兽飞车走去。
清源镇与白束二人要去的云溪镇完全是两个方向,村子大树脚停了两辆灵兽拉着的飞车,狗蛋领着白束上了左边那辆。
“路上小心。”白青山不放心的对两边的家人叮嘱道:“看好行李,路上要是遇到劫匪,舍财保命知道吗?”
“行啦行啦!”刘氏不耐的打断了丈夫,无语道:“都要上路了净说些不好听的,不会说你就给我闭嘴,啥也别说!”
白青山:“......”
“噗!”车上的村民们全被逗笑,直给白青山闹了个大红脸。
“算了算了,好心还被你当成驴肝肺,我回去了。”白青山没好气的瞪了眼跟着笑的白束,扭头便走。
正当众人以为他生气时,已经走出去老远的他又忽然回头大声喊道:“小心点,早去早回!”
“知道了,你快走吧你!”刘氏嫌弃的摆手喝道。
饶是她脸皮厚些,也被车上的村民们笑得燥的慌。
“墨兰啊,你和你家青山感情可真是好啊。”有人打趣道。
刘氏连忙摆手,心里直把白青山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啦好啦,人差不多了,溪云镇的要走了!”
车夫大喝一声“驾!”,长着翅膀的白色马儿抬起前蹄,往前一踏,带着整车的人飞了起来。
清晨的冷风迎面吹来,车上村民们受惊的惊呼声和车夫得意的大笑,转瞬间便被飞车甩出去老远。
被迷雾包围着的宁静山村,也随之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只剩下眼前这片山峦。
狗蛋扶着车辕,稳住了身形后,忍不住小小抱怨道:“好险没把全车人给甩下去,赵叔您每次起飞时就不能温和点吗?”
“温和?”赵车夫哈哈大笑,用马鞭指着前方奋力疾驰的飞马,乐道:“我也想啊,可我家小烈它不肯啊!”
“这家小烈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温柔,你指望它慢慢起步,我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