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看着白束往冰层内走去,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这个人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些陌生。
他眯眼看着她应付式的把冰层内的冰块装进竹筒内,张口正要质问,但还不等他开口,她忽然转过头来,淡淡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仿佛带着雪山之巅的严寒,韩啸只觉得浑身血液忽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好像被冻僵了似的,让他无法动弹。
死亡的气息在逼近,浑身无法行动的禁锢感惊得韩啸脸色大变!
此刻若是有人杀他,他定毫无还手之力!
“这冰川水就是泉水,装满一壶就够用了。”
白束淡笑着解释完,收回目光,继续装冰块。
韩啸彻底愣住,连身上的禁锢何时消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她变得危险了很多!
明明知道她是在敷衍了事,但他就是没办法再开口去质问她,这种感觉,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
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但他可以肯定,能够凭借一个眼神就令他浑身血液停滞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有点奇遇的小小家生子!
“你是谁?”
轻声到近乎呢喃的询问,韩啸甚至不敢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听见。
前方的人动了,拿着满满一壶冰块冲他笑,“韩护卫,我们可以下山了。”
很显然,她没听见。
韩啸暗自松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恐惧和警惕,佯装出没有丝毫异样的样子,走上前来,冷声吩咐:
“留下四人在此继续寻找,余下众人随我下山。”
看来他还没放弃寻找宝物,哪怕知道找到的几率很低,也不会轻易放弃。
等等!
宝物难不成已经被白束拿到了?
正准备在前开道的韩啸脚步突然有顿,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回头看了白束一眼。
白束眯眼冲他甜甜一笑,只笑得韩啸浑身汗毛倒竖,赶忙收回目光在前开路。
看似没事儿,心脏却在剧烈跳动,行动都僵硬了很多,许久这才恢复自然。
不知不觉中,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两名医师和其他护卫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那里不对,只能先压下这疑惑,下山再说。
上山容易下山难,雪山又陡又滑,为了众人的安全,韩啸走得特别小心。
所幸虽然慢了点,但也算是安全带领众人下了山。
天灰蒙蒙的,此时距离上山之前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凌晨的天空中零星挂着几颗小星星,天色昏暗,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护卫们点起火把,把马全部牵下来,连夜赶回,不敢耽搁公子病情。
等到达落月城时,天色刚刚亮,韩啸拿着云家的牌子喊开城门,从侧门进入,在太阳出来的前一刻抵达别院。
把泉水拿走,让白束下去休息,中午就要她动手术。
白束并不疲倦,但心里记挂着须弥空间的,果断回客房去了。
白松不在客房,白束知道他必定是被云若言安排在别处,并不急于寻找,关上房门,布下结界,闪身就进了空间。
魂力恢复八分之一,空间区域也开了八分之一,她收藏的那些法宝武器全部都显了出来。
白束心中喜悦,内视识海,果然,紫魄枪正以扇子的形态安安稳稳的停在识海内。
看到紫魄,白束一直提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她现在这副身体虽然没有灵根,让她使不出五行法术,但肉体经过神魂的滋养已经达到飞升修为,相当于此界武者能达到的境界顶端,普通飞天遁地神行法术使用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加上她本身的雷电力量,有紫魄在,会不会法术已经没什么关系。
反正她一向都比较喜欢亲自上手用暴力解决问题。
白束将紫魄取出来耍了一会儿,玩舒服了,这才从空间内出来。
现在除了飞船区域,空间内的武器区域也已经解开,有这些武器在,她砸人也能砸爽。
只是.......储放灵石的区域还没解开,她仍旧是个穷逼!
不过只忧伤了一小会儿,白束就想开了。
因为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实力达到一定高度,灵石这种东西,都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灵石根本不用她操心,她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自己这半年受的憋屈全部找回来吧。
也不知心里打了什么坏主意,白束面上笑容越来越大,若是有人瞧见,定能吓一大跳。
中午很快就到,有人来叫白束到后院去。
白束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又洗了把脸,这才打开房门。
“走吧。”她淡淡开口。
前来叫她的小厮等了她好一会儿,这会儿人好不容易出来却一句抱歉也没有,小厮顿觉不快。
但他知道白束现在是公子面前的红人,嘴上没敢说什么,但那怨怼的小眼神却一直往白束身上瞟。
实力恢复不少,白束不再忍耐,眼见那小厮又一次扭头来瞪自己,直接冷声道:
“再看我就把你这对眼珠子挖出来喂鱼!”
声音极冷,眼神也及其认真,小厮丝被喝得一怔,一不小心对上她那双不悦的黑眸,好像被死神盯上了似的,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慌忙低下头去。
白束径直从他身前走过,前方就是云若言的院子,她认得路,已经不用这小厮带路了。
那小厮愣愣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感觉她人已经走远,这才顶着满头冷汗抬起头来,飞快看了一眼前方院落,逃也似的跑了。
刚刚那眼神太可怕了,他一点都不怀疑刚刚要是没有立即收回目光,她一定会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小厮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后怕的想:白束这个奴隶她变了,王允大哥恐怕要惨了!
青书站在走廊下,透过墙上的梅花门洞看着那名神色慌张的小厮跑远,目露疑惑。
不过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白束从门外走了进来,出现的那一刻,青书感觉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腰背挺得笔直,下巴微扬,直直朝他走来,眼里却没他。
如此目中无人,姿态嚣张,一点都不像是他印象中那个白束。
哪怕之前她也偶尔会做些逾越的举动,但都没有不把他放在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