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雷有点凶啊......”花容不太确定的感叹道。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察觉到一丝幽暗气息的王霸天心头顿时一跳。
他回头看了对面河岸一眼,一道白影忽然映入眼帘,可他一眨眼,又不见了。
一切好像只是他眼花而已。
黑眸看了眼手指上的扳指,眼中划过一抹惧意,但很快就被坚定所替代。
花容还在观察这突如其来的雷声时,王霸天却已经服下一整瓶补灵丹站了起来。
直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花容这才反应过来,她正在被人拽着疾驰。
并且走的方向是尖嘴崖,出村的方向。
花容微楞,冷风吹来,她瞬间醒神,慌忙甩开王霸天的手。
然而他拽得很紧,她竟然没挣脱出来。
王霸天根本来不及解释,他一边藏好怀里那本恋爱指南,掩饰自己刚刚那招苦肉计来至何处,一边频频回头查看是否有人追上来。
此时,还在年轻的王霸天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天真。
他居然妄想着能够从大魔王的手中逃脱,却没想过,自己只是人家逗趣儿的老鼠。
“王霸天你要带我去哪儿!”花容慌张喝问。
王霸天匆匆答道:“我要带你走,只有离开,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脚步不停,他回头看她,眼神真挚,“我招惹上了一个很可怕的人,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被他逼迫,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根本不会卖身给白束。”
“你到底在说什么?”花容愕然,她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王霸天摇头,“你先听我说完。”
见花容闭嘴,他继续解释:“其实,我是来、我是来、我是.......”心知自己说不出那几个字,王霸天直接略过,直接道:
“不管这些了,我只想告诉你,白束虽然看起来心狠手辣,不通人情,但其实她从不会错伤无辜,也不会随意欺辱比她弱小的人,她有底线,不似那个人。”
“我很感激她好好安葬了我母亲,我知道她可能早就发现了我的身份,所以才一直在逗弄我,哪怕她差点让我失去你,但我不也想害她.......”
王霸天自顾说了许多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花容却听出了个大概。
心下十分震撼。
她万万没想到,王霸天居然是来害白束的人。
“你......王霸天你放开我!”花容低喝道。
也不知是不是冷风吹多了,此刻她大脑无比冷静,仔细将刚刚得到的信息联想了一遍,她骇然发现,自己正在跟一个根本就不了解的人私奔。
是的,没错,眼下这种情况不是私奔是什么?
“你放开我!”花容突然用力一甩,成功挣脱了王霸天的手,却因为重力加速度,直接被甩飞出去。
王霸天大惊,迅速回头施法将她接住,二人缓缓落到山林里,不得已停了下来。
“你做什么?这样很危险。”王霸天担忧的责备道。
“该我问你要做什么才对!”花容迅速退出他的怀抱,与他保持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这才开口,“你跟我一起回去,在村里怎么着都比你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狂奔来得安全。”
心中浓烈的情感镇定下来,不再火热得直剩下一腔热血。
花容头脑清晰的分析道:“你现在跑是没用的,白束很快就会追来,你说她不欺无辜之人,但你并不无辜,她就算不杀你,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还有,我不能就这样跟你走,你我无名无份,我就这样跟你离开,你让我爹娘她们怎么办?你让村里人怎么想我?”
“我爷爷和祖祖也会担心,我家人都会担心我,我不能让他们操心。”
手伸了过来,坚定的摊开,“你跟我回去,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同你一起面对。”
听见这话,王霸天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他不能让她和他一起面对。
激动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王霸天发现,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我先送你回去。”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向身后,似乎是在忌惮什么。
花容看破不说破,点点头,藏下自己的小心思,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准备返回百家村,无边的黑夜似乎也有了一丝光亮。
但很快,又消失了。
“你有脸回去,本座可没脸给你丢这个人!”
黯哑的男音突然在夜色中回荡,辨不清方向,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花容和王霸天同时一顿,前方山林突然黑得什么也看不见,月亮不知为何被乌云遮挡,一丝光也泄不出来。
他来了。
王霸天心中一颤,下意识握紧了花容的手。
“是他吗?”花容颤抖着声音问道。
王霸天点头,手里的小手跟着一凉,不知该怎么办。
红色魔火突然出现,围绕在二人身旁,似乎在考量该从何处下口,诡异的举动让二人紧紧盯着它不敢瞟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吞噬。
“这是魔火,王霸天,你居然招惹了魔族!”花容咬牙低喝,虽然害怕,却不忘狠狠拧了一下王霸天的手掌心泄愤。
突如其来的绞痛,疼得王霸天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暗自倒吸好几口凉气,这才缓和过来。
“小丫头,知道得还挺多。”
周围全是戏谑的男音,花容挑了挑眉,回道:“这是常识。”
言下之意,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是少见多怪。
那人似是有些怒了,魔火又多了一朵,直直停在花容面门前,张牙舞爪一副要将她吞噬的模样,想要吓死她。
可惜,花容表情丝毫未变。
族学里的老师说过,哪怕你心里慌得一比,也不能让对手看出来。
所以,练习面瘫其实也是他们族学里的一项独门秘籍,绝不外传。
默默关注这心上人一切的王霸天见心上人居然如此临危不乱,心中爱意越发浓烈,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嗯,某魔感觉自己被酸到,却迟迟不下手。
直到察觉到某人的气息悠哉悠哉飘来,他这才开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