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论起最有钱的人,估计整个娱乐圈就他能干脆掏出多少多少的现金了,其他人铁定得筹钱。人家买了房生了值,兑现需要时间,投资需要时间,理财需要时间,只有他是真有钱,站着就能掏出钱的那种。
沈星辰最烦恼的事,就是方星河为什么要嫁一个有钱的男人?如果她嫁了个穷男人,他的钱就有用武之地了,结果,年伯同和年伯同的那个后来找到的家太有钱,他真的是太难过了。
方星河劝他:“哥,买个房吧,这样以后娶媳妇人家挑不出刺来。要不然会说你都混成顶级了,还买不起房,多惨啊!”
“没事,”沈星辰说:“我不喜欢买房,买了也不是家,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哪里都一样。”他还伸手比划了一下别墅:“这个再漂亮,还不是晚上就睡一张床?工作只要一个工作台?”
方星河:“……”虽然有点道理,但是:“家可不一样,有个家,就会有期待。”
沈星辰不置可否,“唔,希望如此。”
方星河惆怅,看这样子,是说不通的意思啊?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嘛,回头等她慢慢给沈星辰洗脑。
第二天方星河跟沈星辰一起去了一趟墓园,分别见了曹亦和沈平,期间关郁的电话打了好几次,只是沈星辰一次都没接。
回去的路上,方星河开口:“哥,你以后要是觉得心情不好了,或者心情太好了,想找人聊天了,想找人吐槽等等,你就找我。任何时候都可以,夜里的时候都行,我保证不关机。”
沈星辰扭头看她:“任何时候?”
“嗯,任何时候。”方星河说:“谁让你是我哥呢?”
沈星辰笑了下,点头:“好。”
“你答应了的啊!”方星河说:“可不能言而无信。”
“嗯。”沈星辰点头:“我答应了的。”
沈星辰的在孟道渠葬礼后的第三天离开的,都不用方星河打电话问,看看八卦新闻就知道了,机场照一大帮粉丝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行程,举着灯牌小广告乱吼乱叫,大媒体小媒体都举着相机手机拍,拍完了上传。
方星河刷着手机,撇嘴:“沈星辰还真受欢迎啊!”
年伯同从沙发后面探头:“是吗?”
方星河点头:“当然。不过……”她一骨碌坐起来,“老年,我觉得……嗯,公司还是要关注下我哥的心理状况问题。”
年伯同只是居高临下看着她,方星河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搂着老年的脖子,说:“你想啊,我哥年纪轻轻大好年华的人,他不买车不买房,甚至连媳妇都没打算娶,我觉得他有种不想有额外麻烦的想法,而这种想法的前提是他对生活对未来的消极态度。”
年伯同怕她摔了,圈着她的腰,方星河继续说:“我记得最早的时候,你就个我说过,说他有抑郁症状,后来我才发现,那时候他已经发现了自己母亲出轨的事了,而这件事严重影响了他的情绪。他到现在还恨他母亲,连带着恨屋及乌,这种情绪我很担心。”
“你担心他不做任何对未来的规划,是怕哪天他想离开的时候太麻烦,所以干脆留着钱,只要把钱留给活着的人,就行,省去了太多麻烦,是吗?”年伯同问。
方星河点头:“嗯。”
年伯同犹豫了一下,扶着方星河绕过沙发,拉着她坐下来,“他经纪人跟我说,沈星辰一直在吃抗抑郁的药。”
方星河一下站了起来,“真的假的?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年伯同回答:“怕你知道了,太担心,反而影响到他的情绪。他最开始几年,全靠撑着,那时候他是所有人里压力最大的,别人都是家里出钱,合约也没像他那样,只有他是公司全权出钱且全权负责安排出道的,所以,他的资源也最多。沈星辰这个人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他特别怕欠别人的人情,他虽然精神状态不好,但是他一直都愿意配合治疗,而且,对他来说,他觉得欠了我太多东西,所以我没有那么担心,也就没告诉你。”
方星河鼓着脸蛋,两边的脸蛋鼓的跟包子似的,眼睛瞪的圆圆:“这样我更担心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要是把欠人家的东西都还了,他是不是哪天就等死了?”她拧着眉眼,眉头皱着一起,突然说:“我就说啊,他的状态太不对了。可是他还是拿我当小孩子,只对我笑不对我哭,偶尔想要吐露下心生,也会被他很快控制住。真是太讨厌了,我哥真是太讨厌了!”
年伯同握住她的手,问:“你打算怎么帮?”
方星河想了想,“我还不知道,我要再想一想。”
她嘴里说着不知道,掉头拿出手机,给沈星辰发短信:哥,刚刚你外甥女说想你了,还说要让你带她去海洋乐园玩海洋球。
方星河问:“要不我们把迪伦送给他?”
年伯同只是看她一眼,方星河立刻说:“我开玩笑的,说到底,还是得让我哥有个可以畅想的未来。”
对沈星辰的担心,让方星河连续两天没睡好,有时候半夜醒了,还会拿过手机看看,生怕沈星辰真的夜里想跟她聊天。
年伯同无奈的提醒:“如果有声音,我第一时间提醒你,好不好?”
方星河惆怅:“知道啦!”
生活很无奈,可在无奈的生活,也要继续下去啊。方星河懂这个道理,沈星辰也懂这个道理,只是懂和做又是另一码事。
方星河似乎觉得,兜兜转转,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回到啦那个让沈星辰一筹莫展无能为力的年少时代。
星河灿烂内,大杨正跟方星河在谈话,方星河拧着眉,盯着大杨不说话。大杨无奈道:“我是说真的,我还没跟年总说,趁现在事情没闹大,我干干脆脆走人是最好的时机。”
方星河问:“这么说,你跟那个前台是真的有不正当关系?”
大杨似乎有点难为情,“有,有一次公司聚会,酒后没控制住,就……她现在闹到我家里,老婆要离婚,我……”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方星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大杨要离职,还没正式提出申请,提前跟方星河口头沟通,以方便做工作交接。
那个前台天天黏黏糊糊大杨这事,方星河知道,很多人私底下都说过,但凡跟大杨走得近的女人,那个前台对人家的态度都很恶劣,方星河也被对待过,只是后来前台得知方星河身份后,没敢继续。
在公司熬了好几年,前台终于得手了。男女之间,一旦有了性关系,这事就变得复杂了。
大杨结婚了,以前有女朋友,温柔贤惠的那种,后来结婚了,也没大办,但是双方感情很好,最起码每次大杨提起老婆都一脸幸福,结果……
“那时候你还没回来海洲呢。”大杨说前台利用上次的事要挟,最后闹到了他老婆那里,家里炸开了锅,事情愈发不可收拾,为了不影响公司声誉,大杨只得离职。
方星河抽了抽眼角,她摇摇头:“大杨哥,这事我做不了做,你这事办得太不地道了,都有老婆了你招惹一个单身小前台干什么呀?关键你还明知人家对你有意思,你还没忍住,闹出这么大的事,嫂子家里伤心,你这边闹心,前台那边八成也堵心,弄我的心里也恶心。怎么你这么一个冷静自制的人,会弄出这么大的事呢?”
大杨被她说的有点难堪:“后悔莫及,我真的……一时头脑发热,就,就那么发生了。”
喝醉是真的,但是绝对没醉死,也差不多知道那不是自己老婆,可当时就是没收住。事情弄成这样他也没想到,更没想到前台会这么疯狂,“我肯定是不能在公司待下去了。”
在星河灿烂这么多年,本职业早已放下了,专门做管理,原本打算专门走这条路的,没想到会闹成今天的局面。
方星河犯愁,大杨也犯愁。相比较收入,他当初也算不上顶级摄影师,顶多比那些新人强得多,后来转型进星河灿烂,年薪五六十万,虽然比不上那些几百万的,但是对大杨来说,已经很满足了,结果出了这事。
方星河不敢拍板,这么重要的角色,还是公司总经理,关键还不是因为工作上的错误,她一时脑子乱糟糟的,不管是从情感还是从理智上,都很难接受。
这种事怎么能发生呢?难怪她觉得回来之后,前台的心情忽冷忽热忽好忽坏,想必那时候就已经在跟大杨闹了。
方星河当即给年伯同打了电话,当初是年伯同签下了大杨,这事还得他跟大杨谈。
她心里觉得膈应,可离职又提醒她这是大杨,曾经给过她太多帮助的大杨。
年伯同显然也没聊到,他说了句:“让他来稻禾找我。”
方星河挂了电话:“大杨哥,你去稻禾吧,老年说让你去找他。”
大杨一愣羞愧的神色,有种灰溜溜离开的感觉。
方星河惆怅了一会,立刻又给沈星辰发短信:哥,大事件!海洲星河灿烂老总跟前台搞一块了,他有老婆,前台是个单身小姑娘,一直喜欢他。老总现在来找我辞职,咋办啊?前台这两天请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老总去找老年了,男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沈星辰很快回复:我不可怕。
方星河:那是,毕竟是我哥嘛,可不是人人都能当我哥的。
沈星辰回复了一个哈哈大笑的动画小人。
方星河盯着那个动画小人,要是沈星辰的心情真的像这个小人一样好,该多好啊!
方星河这两天又忙了起来,前台的假期到了,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是提交了离职报告,到底觉得不好意思,要离开了。
人事很快批准,最后的签字到了方星河手里,方星河看着上面的离职原因:长期保胎,无法完成公司内定任务。她一时无语,快速的签了同意。
方星河的心里有点难受,但是有说不出难受的原因,她就觉得,这么一件狗血又可悲的事情发生在她面前,特别是当事人她都认识,还知道大杨跟他媳妇的关系那么好,少年时的恋爱,这么多年才修成正规,结果大杨出轨,她都有点不相信爱情了。
正这样想的时候,沈星辰的短信再次过来:年总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胡思乱想。人有外心不可怕,可怕的是控制不住自己,失去了原本的责任和自控力。
方星河看着他的文字,他不知道沈星辰是用了多少的努力,才能打出这样的话,她也不知道,沈星辰是不是从关郁的身上得出了这样的感悟。
人有见异思迁的时候,只是,能否冷静的思考自己的责任,能够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身体尤为重要。可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方星河回复:哥,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遇到更优秀的人,我也会对这个人动心?
沈星辰:或许。但是星河一定会冷静思考的,自己是否会因为这份心动抛弃道德、良知、责任、抛弃丈夫、孩子和家庭,在权衡之中,你一定会做出最好的回答。我相信星河!
方星河:哥,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要给自己给身边人更多的信心。亲爱的哥哥,谢谢你给我的开导,我差一点就想歪了,你竟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她发完最后一句话,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啊,如果没有沈星辰,自己该怎么办啊?
她看着这句话,再次回复:感谢老天爷,让我有个沈星辰这样又帅又善良还心底美好的哥哥。幸运如我,我必须要给我亲爱的哥哥点个赞!
沈星辰的回复很快来了:我也感谢老天,把星河送到我面前。谢谢你当初死缠烂打揪住我不放,才让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如此重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