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程苦着一张脸，被迫应战，输得极为惨烈。
季长玖站在一旁，却是笑得很开心。还手舞足蹈地当起了啦啦队队长，“老毕加油！老毕加油！”
最后，在她的不懈努力和坚持呐喊中，毕方程手一抖，连球拍都差点飞出去。
“老毕！”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十分熟悉。
季长玖蹙了蹙眉头，离得这么近，况且毕方程和李师兄都已经停了挥拍的动作，往她身后看去，她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一回头，就看到沈珂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视线停在她身上足足有一秒的时间，然后才挪开，“我刚刚也准备过来打乒乓球的，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儿。”
说罢，又对着李师兄点点头，“学长。”
说起来，李师兄跟他还有些渊源。
李师兄本科也在这儿读，他本科时的一个室友是沈珂的堂哥，所以李师兄认识沈珂，平时对他还多有照顾。
有一次兴趣来了，还问季长玖认不认识他，知不知道他成绩怎么样。
那个时候两人已经分开了，毕方程看到她微变的脸色，于是把话接了过去。
李师兄大概是猜到了些什么，所以再也没当着季长玖的面问过。
没想到这次倒是直接碰上了。
毕方程下意识地去看季长玖，见她神色如常，这才说道，“我们也是刚来，你今天也来做实验？”
“对，跟着班主任来实验室熟悉熟悉，现在正在干燥，也不用守着，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季长玖没有看他，嘴角保持着淡淡的浅笑。
这个人的出现，在她心里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只不过能避开不见自然还是避开不见为好，她怕秦时心里会有想法。
李师兄笑道，“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吧，刚好我和毕方程打了有一会儿，你和长玖试试。”
此话刚一出，他就意识到有些不妥。只是说都说出去了，再改口反而更显刻意。
季长玖倒是无所谓，抬手接过了球拍，看着他，语调轻快，眼中却不掺杂任何情感，“好啊。但是我打得不好。”
沈珂小的时候专门培训过很多球类运动，例如乒乓球、羽毛球、篮球等，在他面前说这句话，一点都不是自谦。
“没事，我让着你。”沈珂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说话也是很温柔的。
季长玖笑了笑，没有应答。
依旧是她发球，沈珂几乎全是把球平平顺顺地挡了回来，没有一点进攻的意思。
说让她还真是让着她。
季长玖好几次都忍不住直接挥手把球抽了过去，接过还是被滴水不漏地挡了回来。
不在一个水平的比赛果然没有意思。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必然不能待在一起。
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在打球的时候还能分心悟出这种大道理。
沈珂挡过来的一颗球她没有接住，球落在地板上弹了好几下，最后被季长玖捡到了手里。
“我真不是你的对手，”她对着沈珂笑了笑，然后把球拍递给了毕方程，“你来，我都要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