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楼梯间静静地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凌晨两点,才重新回到宿舍,酝酿好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还有课。
“滴滴滴滴——今天阴天,气温23-30℃……”
床头的闹铃吵醒了昏睡的季长玖,她摸索着关掉闹钟,努力想睁开眼,最后只能睁开一条缝。
昨天肿得跟鹌鹑蛋似的,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已经肿得跟鸡蛋似的了。
进阶了。
拍了拍脑袋,虽然眼睛疼,但她意识清醒得很,叫醒还在赖床不想起的室友后,匆匆洗漱完穿戴好,去食堂买了早饭,赶在老师踏进教室门前一刻走进了教室。
她喜欢坐在阶梯教室倒数第三排,不远不近,前面的人还不挡视线,徐悦已经到了,盯着她的眼睛,嘴巴微张,“你昨晚偷东西被打啦?”
季长玖瞪了她一眼,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看不见自己的眼白,遂垂头丧气道,“我昨晚跟他说清楚了。”
徐悦一愣,“挺好的啊,你早就应该跟他说清楚了。宝贝儿,他配不上你真的。”
之前很多事情,作为朋友不方便说,只能隐晦地提醒她。季长玖心里也清楚,只是自己还没走出来,所以她们只能默默在身后看着。
现在两人既然已经没有瓜葛了,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说起来,徐悦还挺佩服她的。没谈过恋爱,却还能这么果敢地说断就断。
不害怕开始,不畏惧结束。
“emmmm,都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可我还是觉得很伤心很委屈。”季长玖拿起刚买的冰镇酸梅汤往眼睛上敷,冰冰凉凉的。
“那肯定的呀,不是谁第一次都可以那么潇洒的,纠纠结结半年,虽然真正相处两周不到。你要真一点都不伤心难过,我才该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了,”徐悦抬手,“摸摸头,不哭不哭。”
“而且,他凭什么把你藏着掖着啊?见不得人的是他好不好!”
徐悦原本还想再安慰几句,但是上课铃响了,打断了她的话。
季长玖举起书,挡住自己的脸,趁着老师背过去写板书的时候,啃了一口油条,嚼吧嚼吧,“嗯……”
讲台上,老师已经写完板书,双手往讲桌上一撑,扶了扶眼镜,看向一大早就昏昏欲睡的众学生,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困的学生!有这么想睡觉吗?”
老师姓陈,四十岁左右,慈眉善目,十分学究,哪怕只是看他一眼,都会觉得这绝对是个知识渊博的人。
上第一节《材料力学性能》时,还有人专门去百度过他的简历,曾在贝尔实验室访学。
“上节课,我们讲了断裂韧性的相关知识,现在请几个同学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就当点名了啊!”
唰唰唰——
教室里顿时响起翻书的声音,所有人都垂着头,拿头顶对着老师。
季长玖做着同样的动作,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徐悦道,“不是看名单点名吗?低头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徐悦手下不停,开始找目录,“向老师低头吧,反正头上没有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