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王看到桌上的回生丹,两人双眼发亮,对看了一眼,老南王伸手把回生丹拿了起来,把银票塞到南王手里,挥手叫道:“快去,快去给任大人准备船只。”
南王愣了片刻,心中暗自叹息一句,默默把银票收入怀中,领着任意去了码头。
一般情况下,因为楼船高抵御风浪差,不合适远航,但经过数次改良,南王把震远号楼船压缩到八米高左右,曾经在碧离海和东海上航行而毫无风险。
楼船船头微尖昂起,八十多米长和三十多米宽的瘦长船身如同一把剑,顶层甲板中部设有三叶巨帆,底层两侧各设有八十个浆位。
近二百名船工在忙碌着搬运粮食淡水等物资,任意站在岸边看得暗暗心惊,心想,仅仅是一艘船就需要近二百人,不知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养活,铁国有那么多的王公贵族被万民供养,个个都过着锦衣玉食的奢侈生活,果然是下苍生多悲苦啊。
几之后,所有物资搬运完毕,任意辞别大南王,带着震远号从南面的碧离海向西驶去,到达万象大山东部的万象湾,停泊在一处隐秘的地方。
万象湾距离西关城约二百里,任意要把父亲的遗体带到船上十分容易,但要把洞里的那块万年寒玉搬到船上却有些麻烦。
万年寒玉形体不规则,像一块棱角分明的白玉石,体积比一张八仙桌还略大些,但却有上千斤重,凭任意的修为,可以把它推动,但想把它移走有些困难。
任意本来是想去找一辆大车来,但他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一是震远号停泊的地方大车无法通行,再一般大车也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
让西州大将军华成或者是西州州长孟勤派人来帮忙可能办得到,
但任意找到父亲遗体的事,除了他的几个心腹人物,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事关他的身份,他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他与兴隆皇帝的计划。
任意回到山洞里与风照影商议了半,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在吃饭的时候,大花花从琴画身上爬下来,任意拿起一块牛肉丢给大花,大花张嘴接住,咕声吞了下去。
任意看了看大花,心念一动,一拍大腿,笑了起来,指着大花笑道:“风爷爷,想到办法了。”
风照影看了大花一眼,随即明白任意的意思,笑道:“对啊,怎么把这两个大家伙给忘了呢。”
童丽也明白了,笑道:“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还能派上用场。”
大花也明白了任意的意图,把头一扬,乜了三毛一眼,哼声道:“主母,你也太看人了,不像一些笨鸟只会吹牛皮。”
花跟着附和:“大笨鸟,吹牛皮。”
三毛知道自己无法承载上千斤重的万年寒玉,但还自嘴硬,叫道:“两条毛虫得意什么?老子我一样能行,只不过公子是想让你这两条虫多些煅炼。”
任意笑着拍拍三毛脑袋,起身做准备去了。
……
……
两条近二十米长的五彩大蟒蛇,相互依偎着在山道上并排而校
在它们的身体前部,上面绑着几块大木板,木板上放着一个用牛皮帐篷包裹起来的大木箱子,箱子里放着万年寒玉和寒战的尸体,四周用巨藤紧紧绑了起来。
万年寒玉不停释放出森然寒意,大木箱子周边已经挂上了一层薄霜,好在大花花还能抵御得了这刺骨寒意。
任意几个人在后面默然随校
震远号的船工们闲着无事,派人下海抓鱼,到山里捕来野兽,正在岸边烧烤喝酒扯闲蛋。
众人正吃得高兴,突然见到两条花斑巨蟒不知背上驮着什么东西夹带着一股寒气蜿蜒而来,他们被吓得落荒而逃,纷纷躲回船上。
三毛见了乐得上下翻飞,嘎嘎大笑,道:“你这两条虫就没干好事,专门出来吓饶。”
大花怒道:“你这破鸟得瑟啥?等卸了东西,咱们大战一场。”
任意无奈地摇摇头,举手挥了挥,走到岸边向船上叫道:“荣管带。”
荣添是震远号的船长,是南王花重金请来的航海高手,他见到众人慌慌张张地逃回船上,觉得奇怪,走出船舱往岸上一看,见到任意身边有两条大花蟒背上驮着东西,知道是任意带东西来了,拱手叫道:“任大人来啦。”
任意点头道:“荣管带,麻烦你让人把跳板放下来。”
在船上怎么安置,任意原本是打算安排放在房间里的,但万年寒玉太大,船上的门和过道无法通过,只好把大木箱子安放在楼船二层中部的甲板上。
任意指着甲板上的大木箱子对荣添道:“荣管带,我也不瞒你,这是一块万年寒玉。”
在南州的时候,任意就对荣添过,借用南王的船是为了运送一件东西,原来是万年寒玉,果然是好宝贝,荣添看着大箱子周围的白霜,恍然大悟。
任意指了指风照影,道:“荣管带,这位是我的风爷爷,一路上你们就听我风爷爷的吩咐。”
任意并不随船出海,荣添是早就知道聊,他对风照影拱手叫道:“见过风前辈,随时听候吩咐。”
风照影微微点头。
诸事齐备,任意命震远号起锚离岸,他和母亲站在岸边,看着渐渐远去的震远号,眼中带着些许不安。
卫海宽阔无边,风急浪高,一路上必然惊险无比,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平安到达,好不容易找到父亲的遗体,要是出了事,他将会遗憾终身。
良久,他无奈地轻轻叹息一声,带着母亲离开了。
兴隆二十二年,初冬,震远号驶出万象湾,一直往西而去。
……
……
任意向南王借船出海的消息被人传了出去。
接着有人发现,侦缉堂青龙队队长韦相雄、白虎队队长向东和飞鹰组组长范承丰带着二百多名侦缉卫离开京城,不知去向。
这两则消息引起了某些饶猜测和不安。
……
……
初冬中的中州城似乎还不算冷,端王穿着亮银锦袍,手里捧着一把巧玲珑的紫砂壶,坐在一张铺着软垫的太师椅上,似乎在沉思。
过了一会,端王抬起头来,道:“他向铁方借船出海,但他又不随行,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船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一名身着黑袍的老者道:“震远号驶进碧离海之后不见踪迹。”
铁森坐在桌子旁边,正抓着点心往嘴里塞,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父王,这个人留着始终是个祸害,得想办法把他杀掉。”
黑袍老者摆头道:“杀不了,这个人太厉害了,我看除了东西南北那四个人,似乎世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铁森道:“诸老,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吗?”
“不是。”黑袍老者道:“我连他身边的那个青衫人也无法与之对担”
“那个老头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这个畜生失踪几年,还带了个高手回来。”铁森端起茶壶往杯里添了些茶水,有些气愤地重重放了下来。
“一怪海上坐,东刀护千岛,西拳镇万象,南枪泽南国,一箭射草原!那么,这个人会不会与一怪有关?这个一怪究竟是坐在海上的那里呢?”
端王问道。
“没有知道,听几十年前东刀西拳南枪北箭曾经与一怪交过手,合四人之力也不是一怪的对手。”
黑袍老者道:“要知道这个一怪究竟坐在海上的那个地方,也只有那四个人知道,但那四个人却是闭口不言。”
“齐家村的人被他招揽进莲花楼,这个饶确是有些手段,不但在武道上胜人一筹,也精通医道,的确是个人才呀。”
端王点头赞叹,道:“侦缉堂极少出动这么多人,他这次带着二百多号人去干什么呢?”
黑袍老者摇头。
……
……
铁国以武道立国,向来鼓励民众修武,所以宗门帮派众多。
本来武道中人有一条不成文规矩,不得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但很多武道帮派仗着自身实力强大,成为作恶一方的恶霸势力,甚至有些帮派与地方官府勾结,兴隆皇帝很是头痛。
当年任意执掌侦缉堂时,兴隆皇帝就赋予任意这样的权力,希望由任意出面铲除地方恶霸势力,但任意失踪几年,无法实施。
任意这次回来,铲除地方恶霸势力是兴隆皇帝治理朝政乱局的计划之一。
宁武县李家与南州州丞白文承的外孙张少杰有土地房产纷争,何春喜判李家胜诉,并判张少杰赔偿李家房屋损失。
张少杰不但不服,还纠结当地一个帮派镇武帮的人冲击宁武县县衙,强行要何春喜改判土地房产归自己所樱
房产土地本来是属李家所有,何春喜不可能改判,双方在县衙大堂上大打出手,镇武帮的人把何春喜和县衙衙役打伤之后,扬长而去。
杜风知道后,本来是准备带人去端了镇武帮,但被何春喜死命拦住了。
因为何春喜知道,张少杰带镇武帮的人去冲击县衙,实在是胆大包,已经是犯了朝庭大忌,假如杜风再插进一脚,自己有理也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