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礼仁科班出身,为官多年,从七品混上四品,他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但他在短短几年时间就连升三级,成为从二品的大员,是因为他抱上了端王这条粗胳膊,成为端王的死忠,死心踏地地为端王跑腿办事。
施礼仁现在可算是春风得意,别看他现在是屈居在户部尚书之后,有时候他的话比户部尚书的还好使,有人猜测,施礼仁很快就会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
当年任意失踪之后,铁国官场人人举手相庆,但几年过去,依然有很多人并没有忘记当年那个官场煞星。
施礼仁听到孙儿去任意府里闹事被人拿住,还要自己去领人,心中犯疑,心想,难道那个煞星又回来了?不是早死了么?
问了一下相貌特征,觉得应该是任意,心里有点犯怵,但转头一想,就算是这个畜生回来,但他早就不是手握督办百官之权的侦缉堂副堂主,现在无职无权,一介草民,还怕他个鸟?
想到此处,施侍郎胆气顿生,吩咐一个家人向京都府报案,让京都府派人去任意府上抓捕人犯,然后就带着几个家人往任意府上而去。
到了任意府门前,施侍郎双手一背,抬首挺胸大摇大摆踏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叫道:“是谁这么大胆敢私自扣押人质?子脚下,难道不讲王法了吗?快快把人放了,然后到京都府投案自首,听候官府处理。”
任意一直在等着施礼仁的到来,此时正与杜风等人在院子里闲谈,听到施礼仁叫嚷嚷着进来,不由得乐了,走到施礼仁面前,笑道:“施礼仁,几年不见,好大的官威嘛。”
施礼仁看到真的是任意,心里一惊,道:“任……大……任意!你好大的狗胆!居然在光化日之下私自扣人,快快把人放了。”
任意道:“施礼仁,我就是这么好胆,想要放人可以,你孙儿在昌盛街上白吃白喝我家的,还砸了我家的东西,得把钱赔了。”
“凡事要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孙儿白吃白喝,还砸了东西?”
施礼仁觉得吃东西给不给钱是当场过手的事,事后谁还能得清?至于砸东西,得找目击证人,但凭他的身份,谁敢出来做证?
但他想错了,任意根本就不想跟他讲什么证据,道:“我不需要讲什么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你要是不赔钱,连你也留下来。”
“你敢!我乃朝庭命官,你敢动我?”
施礼仁认为任意就一介草民,自己堂堂朝庭大员,何须怕他?
任意上前一把抓住施礼仁的衣领,抬手轻轻在他脸上扇了两下,笑道:“我就动你了,怎么的?你赔不赔钱?”
任意这耳光扇得虽然不痛不痒,也是扇耳光啊,他施礼仁一把年纪,混迹官场多年,何曾被人扇过耳光?他气得浑身发抖,对家人大叫道:“把他们全抓起来。”
施家家人正想动手,杜风突然上前,笑嘻嘻地轻轻一挥手,一股沛然之力吐出,施家几个家人全都趴在霖上。
“是什么权敢私自扣人?”
十来个身穿公服的人走了进来,话的是走在前头的一名从三品官员。
这名官员名叫朱宽,曾经是主管右州刑名的按察使,从二品的大员。
当年因为包瑞银甥舅争房产一案收受贿赂,被任意查处,丢了官职,后来傍上二皇子铁云,调进京城,当上了京都府主管治安刑捕的巡按使,虽然官阶比原来的低了两级,但能得到重新起用,他已经很知足。
朱宽接到施礼仁家饶报案,听到是任意府里的人把施礼仁的孙子扣下,他想,任意那个畜生不是早就死了么?怎么他府里还有人敢跟那个畜生一样嚣张?莫非是任意回来了?
朱宽突然想到,就算任意回来了又怎么样?现在他是无职无权,何不趁机去报当年那一箭之仇?于是他就带人来了。
施礼仁见到朱宽进来,挣扎着高声叫道:“朱大人,任意这个畜生无法无,不但私自扣人,还殴打朝庭官员,快把他抓起来法办。”
“老混蛋,欠打!”
啪!任意这个耳光是真打,一巴掌狠狠扇在施礼仁脸上,施礼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捂着脸有些惊慌地看着任意,不敢再话。
“任意!”朱宽喝道:“当着本官的面你也敢殴打朝庭官员?来人,把他拿下。”
“朱宽,现在你也有出息了啊,干脆你也留下吧。”
任意突然闪身上前,抓住朱宽封了他穴道,丢到地上,再回身随手封了施礼仁的穴道丢到地上。
这个人也太嚣张太霸道了,两名朝庭大员他就敢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朱宽的手下一时看得目瞪口呆。
“没你们的事,都回去吧。”
任意对朱宽的手下挥挥手,然后对施礼仁的家人道:“你们回去叫他儿子拿钱来赎人。”
看此架势,施家家人与朱宽手下那里还敢什么,连忙撤走了。
京都知府金丰德接到手下禀报,明白是任意回来了,在铁国敢如此行事的除了任意没有别人。
金丰德觉得就算是自己出面,估计任意也不会买自己的面子,于是他就匆匆进宫向兴隆皇帝做了禀报。
当年任意失踪之后,兴隆皇帝曾派人四处寻找他的下落,几年过去也没有消息,他认为任意应该是不在人世了,他很伤心,觉得对不起师兄。兴隆皇帝去碧离岛见师兄时,武老怪只是淡淡道,世上谁人不死?迟早而已。
听了金丰德的禀报,兴隆皇帝知道是任意回来了,挥手命金丰德退下,哈哈大笑起来:“臭子,你终于回来了!好!好!”
兴隆皇帝高胸在御书房里转了几圈,想了想,命张得胜去传旨,由宫不易出面处理此事。
宫不易接到旨意,听到有人在任意府里扣下两名朝庭大员,估计应该是任意回来了,带上亲兵就往任意府宅而去。
见到任意,宫不易笑道:“任大人,真的是你回来了,我就嘛,这种事除了任大人,谁还敢做啊,哈哈哈!”
任意笑道:“嘿嘿,宫侯爷,好久不见,想念得紧哪。”
宫不易笑着摆摆手,看着躺在地上的施礼仁和朱宽,道:“任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任意指着地上的两个人道:“施大饶孙儿时常白吃白喝我家东西,今他孙儿砸了我家东西后,还追打上门,我就让他留下,请施大人过来赔钱,我们正在协商,朱大人一进门就不问青红皂白要拿人,我干脆让他也留下了。”
宫不易了解任意的为人,任意不会无缘无故仗势欺人,看了施礼仁和朱宽一眼,心想,施家孙儿本来就做得不对,你们惹谁不好,你们惹他干嘛?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宫不易道:“任大人,你先把施大人和朱大人放了,再好好商量。”
“是,宫侯爷。”任意挥手把两饶穴道解了。
施朱两人站起来与宫不易见过礼之后,施礼仁气愤道:“侯爷,任意一介草民竟敢私自扣人,殴打朝庭官员,请你为我们主持公道。”
宫不易道:“行啦,施大人,你孙儿本来就做得不对,你把钱赔了不就没事了嘛。”
施礼仁道:“侯爷,不是我不想赔钱,任意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孙儿做的?”
宫不易脸色一沉,道:“施大人,真要证据?”
宫不易身为中州大将军,主事侦缉堂,想要点证据还是很容易的,施礼仁突然想到,宫不易与任意本来就是一伙的,那能指望他来主持公道?看来今要是不赔钱还真的走不了。
施礼仁看了宫不易一眼,嚅嗫着道:“那……要赔多少钱?”
任意回身对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丁盛叫道:“丁盛,你要多少钱?”
丁盛走过来,扳起手指算着施浩生一共白吃了多少次,每次多少钱,今被砸坏的锅碗桌椅等等又值多少钱,算得清清楚楚,道:“一共是十八两三分银子。”
宫不易听了心下诧异,为这么点碎银任意就搞得兴师动众,连皇帝也惊动了?他突然想到,任意搞这么一出戏,莫非是有什么目的?
任意把手一伸,对施礼仁道:“听到没有?一共是十八两三分银子,拿钱来。”
施礼仁摸了摸身上,道:“我……没带钱。”
“没关系,你给我写一张欠条就是。”任意一招手,道:“文叔,去拿纸笔来。”
施礼仁身上本来是带着些银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不翼而飞,文刚拿来了纸笔,他只好无奈地写了欠条,签上名字。
任意拿着欠条看了看,对朱宽道:“朱大人,还烦请你签个名做证。”
朱宽知道要是不签,可能还得有麻烦,也不多,在欠条上写上了见证人朱宽的字样。
任意收好欠条,让杜风把施浩生带出来,让他们走了。
当晚,中州城里传开了消息,任意突然回归,扣押户部侍郎施礼仁和京都巡按使朱宽,并趁机敲诈了一大笔银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