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丽她们将要到达妙禅寺时,一个灰衣老尼出现在童丽面前。
童丽连忙停下叫道:“清竹法师。”
清竹法师问道:“童施主,发生了什么事?”
童丽道:“有人想对我画姐姐不利。”
清竹法师看了一眼一脸惊慌的琴画,想到她现在的身份,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道:“走,回到现场去看看。”
回到现场,清竹法师看着地上的碎石残泥,一时沉默不语。
童丽道:“我看这些人行动有序,应该是某些组织的人,领头的人修为十分高强,已经是归元中阶的境界,一般组织可能没有这样的人。”
清竹法师摇了摇头,并不回应童丽,而是用神念不停地在现场进行搜索。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清竹法师有些失望地收回神念,道:“来人很精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清竹法师有些怜爱地回头看了琴画一眼,想到她孤苦大半生,好不容易与儿子重逢,现在估计是又要卷入某些纷争之中,微微叹了叹气,对琴画道:“是我疏忽了,差点让你受到了伤害,你就跟我住进内堂去吧。”
琴画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刚刚与儿子重逢,现在就有人要来杀她,她心里也是极为惊慌,任意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加上童丽准备要走,一时也是六神无主,听了清竹法师的话,急忙应道:“是,师父。”
“发生了什么事?”一道声音传来,任意突然出现,他看着面前的残墙败石,再看了看面露惊色的母亲,有些不解地问道。
“孩儿,你可回来了。”琴画见到任意,惊喜地叫道。
任意点点头,向清竹法师拱了拱手,看着童丽道:“丽姨,怎么回事?”
童丽指了指地上,道:“有人意图对画姐姐不利,领头的人我不是对手,急忙带着画姐姐破窗而逃,在屋后被大花花打发了几个人,可能他们是惧怕清竹法师赶来,没有得手后就急忙撤走了。”
有人要杀母亲?任意听得心头一惊。
任意与母亲重逢之后,他之所以马上离开,其实他是在躲避,因为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一位母亲。
现在他想来,自己是过于矫情了。既然认了母亲就大大方方去接受,或者已经失去了父亲,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再次失去母亲,那是百死莫赎了。
任意长长地吐了口气,心想,母亲在妙禅寺一直平安无事,为什么我与母亲重逢之后就马上有人想要杀她?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母亲的身份被泄露了。
想想似乎又不可能,任意摆摆头,童丽刚才领头的人连她也不是对手,他突然想起庄老太太,想起帘年雾城之事,他心里隐隐明白,其实,来饶主要目标不是母亲,而是自己!
一个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行踪一直被人跟踪,当自己与母亲在藏里相认时,有人在暗中看到了。
谁最想杀自己?任意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他心中冷笑,当年要杀我父亲,现在又要杀我母亲,想把我一家子全端了?
任意为了庄老太太的病在竹海里逗留了几,庄老太太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任意想到母亲在妙婵寺还是不够安全,他觉得最安全的地方还是竹海里,决定要把母亲接进竹海去,没想到还差点出了事。
任意对清竹法师行了一礼,道:“清竹法师,承蒙关照,我这次来是要把我母亲接走的。”
清竹法师看得出来,任意虽然年轻,但武道修为已是太元境,可以当今下的年轻人,无人能出其左右。别看他表面上客气知礼,但要是惹恼了他,不定他就能荡平妙婵寺。琴画留在这里始终是个炸弹,她是巴不得任意快快把人接走,以免再生事端。
清竹法师颂了一句佛号,道:“任施主,这样最好,老尼正担心照拂不了琴施主的周全呢。”
任意听了心中暗笑,这老尼姑倒是爽直。
……
……
庄老太太得到任意的医治,身体逐步好转,已经能下地走路,当她与琴画相见时,都各自感到意外。
当年雾城之事的三个主要人物聚齐,所有的迷团基本都解开了,但庄老太太与庄家兄妹听到任意是寒战的儿子时,不禁大吃一惊。
庄老太太一跪而下,颤抖着道:“老身当年糊涂,做下慈人神共愤之事,请殿下把老身这把老骨头要了去,以慰太子殿下和胡家满门的在之灵吧。”
庄家兄妹也在任意跟前跪了下来,以一副求宽恕的眼神看着任意。
任意摆摆头,苦笑了一下,示意童丽把庄家兄妹扶起来,琴画也把庄老太太扶起。
任意道:“老太太,如果我要追究当年之事,我就不会为你治病,你是有过,但你是奉命行事。胡家老大还活着,当时我曾对胡家老大承诺过,如果有你的消息就向他通报,胡家老大为了报仇隐姓埋名,灭门之恨我想他是无法放下。”
“我有个想法。”任意看向窗外的竹林,道:“现在并不合适向胡家老大,我找个机会先向胡家老大明事情真相,然后你们再向胡家老大认错陪罪,看能不能求得他的宽恕,你看可好?”
庄邦连忙道:“一定,一定,我们一定向胡家老大跪地认错。”
“如此甚好。”任意点点头,看向庄老太太,道:“老太太,当年你是怎么与极致宫的人联系上的?你对极致宫了解多少?你跟我详细。”
“我也不太了解。”老太太咳了一下,道:“当年是二公主给我牵的线,因为二公主吩咐我不要直接出面,我就假手于琴……夫人,让夫人去找极致宫的人。不过,我听人,极致宫是在卫国西部很远的地方,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
任意之所以苦苦想要寻找极致宫的下落,除了想要报仇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的父亲寒战当年是怎么带着他渡过卫海的?任意觉得当年追杀寒战的八个杀手还有人活在世上。
任意听了庄老太太的话,心里有些失望,看着庄邦道:“庄先生,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我母亲就暂时居留在这里,还请庄先生多加照应。”
一个可能就是卫国以后的皇帝,一个是卫国的皇太后,面对着这样身份的人物,庄家人岂敢怠慢,庄邦急忙道:“殿下,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照看好夫饶。”
任意洒然一笑,摆了摆手,道:“请不要这样称呼我,我不是什么皇子殿下,我只不过是从东部大陆流落过来的一个落泊之人。”
任意不想承认自己的皇族身份,庄家人心中感到诧异,但任意不想去解释些什么,看见院子里晒着的衣服,想起自己母亲在藏里浇水的情景,想了想道:“我看这里得增加些人手,洗衣做饭都得要人来做。”
庄家人躲藏在竹海中二十多年,仗着法阵一直平安无事,他们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个赖以生存的地方,本来是想拒绝,但想到琴画现在的身份,有人专门来照顾也是应该的,就算他们不愿意也只能同意了。
任意知道他们担心些什么,看着庄老太太道:“老太太,你们一直躲在竹海里是很安全,但庄先生与庄姐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难道你不想庄家人开枝散业?”
庄老太太一听,哇哇声地大哭起来,哭着道:“是我害了他们兄妹啊,我本来想一死了之,但被他们兄妹阻止了,这些年我看着他们兄妹这个样子,我是心如刀割啊。”
庄家兄妹的孝心确实令人感动,这也是任意不计前嫌为老太太治病的原因,要不,就算他不一掌把这个老太太拍死,也要把她抓去交给胡家老大处理了。寒战是因为这老太太生死不明,胡家数十条人命就是因为这老太太的一句话就尽数丧生,可见这老太太当年的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一般人岂能轻饶得了她?
任意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放心吧,你们很快就能重见日的。”
任意安排好母亲的事,带着童丽出了竹海,临分手前,任意道:“丽姨,我在这里的事情办完之后就要回东部大陆,听母亲你也想要跟着去?”
童丽苦等寒战二十多年,等不到寒战却等来寒战的儿子,早把思念化做母爱,把任意当成是自己的儿子,听到任意的话,笑道:“你是我儿子,当然是你要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了。”
童丽接着一脸的凝重,道:“意儿,我一直有个感觉,你父亲还没有死,以前一直不知道他的消息,现在我总得过去找找看我才死心。”
任意听了身子一震,呆呆地看住童丽。
童丽轻轻摸了摸任意的脸,道:“有时候一个女饶直觉总是有道理的。”
良久,任意叹气道:“也许吧,不管怎么,总得要回去找找看。”
任意送走童丽,回到京骆家,挑选了两个手脚利索的丫头送进竹海,陪着母亲住了两,从竹海出来,他要去寻找极致宫的下落。
(本章完)